第十二章 天价救人
果然，聋老太没有寻死的魄力，见苏铭不为所动，那股子寻死觅活的劲儿瞬间就泄了。
她浑浊的眼睛转了转，脸上堆起一丝不自然的笑意，语气也软了下来：“苏铭啊，院里院外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事做得这么绝呢？”
“我老婆子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五百块，这事就这么私了了，怎么样？”
她伸出五个指头，在苏铭面前晃了晃。
“之前你垫付的那三百块丧葬费，我让他们也一并还你，能不能私了。”
旁边的秦淮茹听到“五百块”这个数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瞪大了。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他们家过两年了！
苏铭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我不缺钱。”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在聋老太心头。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像是下了狠心一般，咬牙道：“一千！一千块！苏铭，你给我们写个谅解书，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只要你点头，老婆子我立马让他们给你凑钱！”
“老太太，有些罪名，可不是钱能摆平的。”苏铭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易中海他们犯下的事，可不是简单的邻里纠纷，想轻易摆平，门儿都没有。”
聋老太被他这不软不硬的态度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涨得通红。
“你！你个小兔崽子！油盐不进！”
她指着苏铭的手指都在发抖，显然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聋老太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猛地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秦淮茹看着聋老太怒气冲冲的背影，又看看苏铭那张冷峻的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冰凉，满心的焦急和无助几乎要将她淹没，也只能跟着离开。
苏铭轻笑一声，继续忙活着手里的羊肉。
......
聋老太的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和压抑的气息。
秦淮茹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太太，现在……现在可怎么办啊？苏铭那儿，是铁了心不松口了。”
聋老太坐在炕沿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和无奈，“这小子，真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连一千块都不要，他到底图什么？”
秦淮茹听着这话，心里更是一沉。
“那……那东旭他们……就真没办法了吗？”
聋老太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
“想从外面打点关系把人捞出来，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上下打点，一家没个一千块，怕是下不来，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一千块？！”秦淮茹失声叫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数字如同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秦淮茹噗通一声跪在了聋老太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老太太，我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能不能只先救东旭！”
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东旭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就真的完了！”
“三百块……老太太，我……我砸锅卖铁也给您凑三百块！求您一定想想办法，先救东旭出来！”
聋老太看着涕泪横流的秦淮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先起来吧。三百块……你先去准备吧。”
秦淮茹闻言，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磕头：“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大妈满脸疲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太太，我跟二大妈去局子里给老易他们送了被子，也趁机跟老易说了几句话，让他放宽心。”
她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喘着粗气。
在听完聋老太找苏铭的经过后，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那苏铭也太不是东西了！我听人说了，他这是铁了心要把老易他们往死里整啊！”
“我这就去找他理论理论！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一大妈说着就要起身往外冲，却被聋老太一把拉住。
“你给我消停点！”聋老太厉声喝道，“现在去找他撒野有什么用？能把人弄出来吗？就知道咋咋呼呼！”
恰在此时，一股浓郁的肉香若有若无地从院子里飘了进来，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孔。
一大妈的鼻子动了动，脸上的怒气更盛了：“闻闻！闻闻！这苏铭家！我们在这儿急得火烧眉毛，他倒好，优哉游哉地吃上肉了！”
她愤愤不平地抱怨道：“真是没天理了！他把人都送进去了，还有心情大鱼大肉！”
聋老太闻着那肉香，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行了，别抱怨了，生气也没用。”她对一大妈说道，“明天你陪我出去一趟，找找门路。这事儿拖久了，就真不好办了。”
苏铭家中，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被苏铭小心地端上了桌，这是最后一道菜。
他家有两个灶台，一个炖着肉，一个煮着汤，另一个锅里还下了面条，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苏铭给李晓雅盛了一碗羊肉汤，又夹了几块炖得软烂的羊肉放进她碗里，柔声道：“快尝尝，小心烫。”
李晓雅看着碗里色泽诱人的羊肉和奶白色的汤，早已食指大动。
她小心地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汤，随即眼睛一亮。
她又夹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苏铭看着她吃得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洋洋的。
他笑着解释道，“这羊肉我先用葱姜焯过水，去了血沫，然后特意用了点白酒代替料酒来去膻，又放了些大料，小火慢慢炖出来的。”
在这个普通人家连料酒都舍不得多放的年代，苏铭用白酒炖肉，无疑是奢侈的。
但他看着李晓雅满足的笑脸，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两人正吃得温馨，厨房外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几分轻浮的声音。
“哎哟，谁家做肉呢？这么香啊！”
李晓雅听到这声音，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丝惊慌从眼底闪过。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都被苏铭尽收眼底。
他心中一动，看来，这家伙平时没少骚扰晓雅。
“吱呀——”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是也住在后院的许大茂。
他手里还提着一小串干巴巴的香菇，脸上带着惯有的那种谄媚又带点猥琐的笑容。
“哟，晓雅妹子，在家呢？”
许大茂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羊肉和馒头，眼睛都直了。
“做什么好吃的呢？香飘十里啊！”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李晓雅身上瞟。
当他的目光撞上苏铭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苏铭放下筷子，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许大茂，谁让你进来的？”
许大茂被苏铭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他干笑两声，连忙举起手里的香菇，慌张地找着借口：“嘿嘿，我这不是听说院里一大爷他们……他们不是出事儿了吗？我过来打听打听情况。”
苏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地开口：“不用打听了，院里那几个人，都被我送进局子里了。”
“什么？！”许大茂闻言，声音都变了调。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里的香菇都差点掉在地上。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还有贾东旭，这几个院里的老油条，居然都被苏铭给送进去了？
我的乖乖，这苏铭是个狠角色啊！
许大茂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看向苏铭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他可惹不起这样的煞星！
“啊……那……那什么……”许大茂眼珠子乱转，语无伦次地说道，“苏哥，真是……真是大快人心啊！他们平时就没少干缺德事儿！”
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苏哥，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改天！改天我做东，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
说完，许大茂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转身就想往外溜，那样子活像见了鬼一般。
苏铭看着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中冷哼一声。
他没再理会许大茂，而是转头看向李晓雅，声音瞬间温和了许多：“晓雅，他是不是经常来骚扰你？”
李晓雅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苏铭，又怯怯地看了一眼如丧家之犬般的许大茂，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嗯……”她的声音有些低落，“自从苏伯父去世后，许大茂就……就经常找各种借口来家里，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我……我多数时候都忍着，或者躲开他。”
看着许大茂的狼狈背影，苏铭眼中的寒意更甚。
他走到李晓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晓雅，别怕，以后有我在，他不敢放肆。”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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