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寡妇讨肉
苏铭回到家，来到厨房。
李晓雅看着案板上那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铭哥，怎么又买这么多肉...”
她有些心疼钱，这年头肉金贵，票更贵，这么一大块，得花多少钱。
苏铭系着围裙，闻言转过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这不是想着给你解解馋嘛。”他拿起菜刀，手法利落地开始将五花肉切块，“今天中午，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李晓雅一听红烧肉，眼睛亮了亮，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也太多了，咱们俩哪儿吃得完啊……”
苏铭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吃不完就留着下顿吃，不差钱。”
李晓雅心里甜滋滋的，脸上却还带着一丝埋怨的余韵：“就知道乱花钱，日子要精打细算才行……”
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切得整整齐齐的肉块，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中午的美味了。
临近中午，厨房里已经飘出了诱人的香味。
苏铭将切好的五花肉焯水去腥，然后起锅烧油，放入冰糖炒出漂亮的糖色。
接着，五花肉块下锅，被糖色均匀包裹，滋滋作响，颜色渐渐变得红亮。
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纸包，那是他从签到系统里获得的调料包。
将调料包拆开，里面的香料研磨得十分细腻，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合香气。
苏铭把调料尽数倒入锅中，又加入了葱段、姜片、八角、香叶等常见调料，添上热水，盖上锅盖，转小火慢炖。
没过多久，一股比寻常红烧肉更加浓郁、更加霸道的香味从厨房的窗户缝隙中钻了出去，迅速在小小的四合院里弥漫开来。
李晓雅本来在屋里纳鞋底，闻到这股香味，手里的活计顿时就慢了下来。
她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探头往里瞧。
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每一块五花肉都炖得红亮软糯，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香气。
“哇，这味道也太香了！”
李晓雅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苏铭看着她馋猫似的模样，笑着揭开锅盖，用筷子轻轻戳了戳一块肉。
“差不多了，再焖一会儿就更入味了。”
那瞬间揭盖的香气，更是浓烈得让人几乎站不稳。
李晓雅的眼睛都快黏在锅上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幸福感简直要溢出来。
这股不同寻常的肉香，很快就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聋老太正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鼻子先是抽了抽，然后眼睛猛地睁开。
“嗯？这谁家炖肉呢，这么香？”
她伸长了脖子四下里闻了闻，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苏铭家厨房的方向。
老太太脸上露出了不爽的神色。
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身，朝着中院一大妈家走去。
一大妈正在院子里择菜，看见聋老太过来，连忙起身招呼：“老太太，您怎么过来了？”
聋老太也不跟她客气，拐杖往地上一顿，开门见山地说：“易家媳妇儿，苏铭家吃肉了，那肉香味儿，馋死老婆子了！”
她指着苏铭家的方向，不容置疑地继续道：“老婆子我也要吃那个红烧肉！”
一大妈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哎哟我的老太太，这肉多金贵啊，家里哪有闲钱……”
聋老太眼睛一瞪：“怎么？我刚帮了你们家大忙，救了老易，你们就想赖账了？我不管，我就要吃红烧肉，必须给我安排上！”
一大妈被噎得够呛，心里暗骂这老太太真是会挑时候。
可老太太刚帮了自家大忙，要是真把她惹恼了，在院里闹起来也不好看。
她眼珠一转，脸上却堆起了笑：“老太太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哪能不给您做呢，我去看看吧....”
一大妈在内心盘算，这事儿啊，我看还得让傻柱来！他舍得出钱，而且他做的菜也好吃，让他去弄，保准让您吃得满意！
聋老太听她这么说，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哼了一声：“那你就赶紧去！老婆子我可等着呢！”
说完，又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踱回后院。
与此同时，二大爷刘海中家里，饭桌上摆着一盘清炒白菜，一碗玉米面糊糊。
本来他家伙食是还可以的，谁叫刚花了大钱，只能省吃俭用一段时间了。
刘海中正端着窝窝头，就着白菜吃，突然一股浓烈的肉香钻进鼻孔。
他手里的动作一顿，使劲嗅了嗅。
“这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他儿子刘光天也闻到了，吸溜着口水说：“爸，好像是后院苏铭家传来的，炖肉呢！”
刘海中一听是苏铭家，脸顿时拉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寡淡的白菜，再想想那勾人的肉香，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
他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对着寡淡的白菜唉声叹气，食欲全无。
而贾家，更是因为这股肉香闹翻了天。
棒梗本来就在馋肉，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闻到这股霸道的香味，口水立马就下来了。
他从炕上骨碌一下爬起来，跑到窗户边使劲闻。
“好香啊！是肉！我要吃肉！”
棒梗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撒泼，把屋里弄得鸡飞狗跳。
贾东旭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秦淮茹你这个丧门星，连孩子想吃口肉都弄不来，养你有什么用！”
“以前从傻柱那弄东西不是挺行的吗？现在苏铭家有肉，你还不赶紧去！”
秦淮茹一阵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当怯生生地看着，也跟着小声喊：“妈，我也想吃肉……”
秦淮茹看着哭闹不止的棒梗，再看看面目狰狞的丈夫，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她叹了口气，抹了把眼泪，最终还是无奈地应了下来：“行，我去看看……”
秦淮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慢吞吞地往后院苏铭家走去，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刚走到后院，就看见聋老太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一双老眼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老太太显然是看出了秦淮茹的意图，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摆明了是要看热闹。
秦淮茹硬着头皮走到苏铭家厨房门口，厨房的门虚掩着，浓郁的肉香不断从里面飘出来，更是刺激着她的神经。
苏铭和李晓雅的说笑声隐约可闻。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脸上努力挤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小心翼翼：“苏铭……在家吗？”
屋内，苏铭正夹了一块炖得红光油亮的五花肉喂到李晓雅嘴边，李晓雅幸福地眯着眼吃下。
听到门口秦淮茹的声音，苏铭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瞬间便明白了其意图。
他苏铭可不是傻柱，对这个白莲花、圣母婊一样的女人，他一丝一毫的同情都不会有。
李晓雅倒是有些不自在，想开口说句话，却被苏铭制止了。
秦淮茹站在门口，见里面的人似乎没听见，或者说根本不打算搭理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极了。
“苏铭在家吗？”她又提高了一点声音，带着哭腔。
屋里依旧只有苏铭和李晓雅吃东西的细微声响。
秦淮茹咬了咬牙，知道今天这肉要是不弄点回去，家里那关是过不去了。
她心一横，硬着头皮推开了虚掩的厨房门。
一进门，那股子红烧肉的香味更加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嗅觉，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看到苏铭和李晓雅正坐在小桌旁，桌上放着一大海碗红烧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秦淮茹脸上立刻堆起了她惯用的楚楚可怜的表情，眼圈红红的，声音也带着哽咽：
“苏铭，晓雅……你们家这肉炖得可真香啊……”
她顿了顿，见苏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自顾自地夹肉，心中更是一沉。
“那个……我们家棒梗，这不是正在长身体嘛，闻到香味就馋得不行，一直哭闹着要吃。”
“家里……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前阵子积蓄都用来赔给你们家了，实在是……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她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语气卑微地请求：“能不能……能不能匀点给我们尝尝？就一点点，给孩子解解馋就行。”
苏铭终于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秦淮茹，你还有脸上我这儿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厌恶。
“我家的东西，喂狗也不会给你们贾家！滚！”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像一把刀子直插秦淮茹的心窝。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没想到苏铭会这么直接，这么不给面子。
“苏铭，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声音颤抖，眼泪真的流了下来，但还是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哭腔哀求道：“那……那算我们借的行不行？苏铭兄弟，就当可怜可怜孩子，我们借一点，等我们发了工资，一定买肉还你！”
苏铭嗤笑一声，眼神充满了讽刺：“借？秦淮茹，你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你们贾家借东西什么时候还过？院里谁家没被你们‘借’过东西？哪一次见你们还了？”
“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脏了我家的地儿！”苏铭的语气越发严厉，不带一丝感情。
秦淮茹被苏铭这一连串不留情面的话语打击得体无完肤，脸上血色尽失。
她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从苏铭这里拿到一丁点好处了。
苏铭的强硬和绝情，是她从未遇到过的。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还要狠心。
巨大的羞辱感和绝望感包裹了她。
秦淮茹再也待不下去了，捂着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哭泣，狼狈地转身跑出了苏铭家。
那绝望的哭声，在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晓雅看着秦淮茹哭着离开的狼狈背影，心里有些不忍。
她轻轻碰了碰苏铭的胳膊，小声说：“铭哥，她……她也怪可怜的。你看她那样儿，在贾家肯定也是受气的那个。”
苏铭摇了摇头，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看着李晓雅。
“晓雅，你太善良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秦淮茹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李晓雅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啊？”
苏铭继续说道：“你以为她在贾家受气？她是贾家最会算计的一个！她隔三差五就往傻柱家跑，给傻柱洗洗涮涮，说几句好听的，就能从傻柱那儿弄回多少吃的用的？你以为她是真心帮傻柱？”
“她一个有夫之妇，天天往别的男人屋里钻，这像话吗？背地里做过什么事，谁说得清楚？”
“还有她那个儿子棒梗，从小就被她教得偷鸡摸狗，院里谁家没被他顺过东西？”
“这一家子，从老的到小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今天要是可怜她，给了她肉，明天她就能变本加厉地来索取，到时候咱们家就永无宁日了。”
李晓雅听着苏铭的分析，眼睛越睁越大，脸上露出了震惊和若有所思的表情。
心里不由得惊叹起来。
苏铭才回来没多久，就把院里的人看得这么清楚。
她看着苏铭，眼神中充满了信服和一点点后怕。如果不是苏铭拦着，她刚才可能真的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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