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舌战众禽
苏铭拉着李晓雅的手，又额外叮嘱老板娘：“老板娘，再麻烦你一下，用确良布料，给她再做一身合身的日常便服。”
他又指了指另一块藏青色的哔叽面料：“这块料子，就给我做一身中山装吧，立领，四个口袋的那种。”
老板娘应下：“好嘞！你放心，尺寸刚才都量过了，保证做得合身又精神！三天后，过来取衣服吧。”
苏铭爽快地付了钱和布票，老板娘乐呵呵地将两人送出了门。
回家的路上，李晓雅的脸颊就没褪下过红晕，因为想着自己要穿旗袍给苏铭看，而且叉开的还不低。
她的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苏铭看着她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这个年代的爱情，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物质和套路，纯粹得像山泉水，甘甜清冽。
两人回到家。
温馨的饭菜香气渐渐在小屋中弥漫开来，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粗野的叫骂声，划破了这份宁静。
“苏铭！苏铭你给我出来！”
是贾东旭那破锣嗓子！
苏铭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也冷了三分。
他轻轻拍了拍李晓雅的肩膀，温声道：“没事，晓雅，你继续做饭，别怕，我出去看看。”
李晓雅看着苏铭沉稳的背影，小声叮嘱：“铭哥，你……你小心点。”
苏铭“嗯”了一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一踏出房门，苏铭就看到贾东旭和何雨柱并排站在院子中央，一脸的怒气冲冲。
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的，显然是被贾东旭的叫嚷声吸引过来的。
贾东旭和何雨柱虽然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但当苏铭那张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黑着的脸出现在门口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后缩了半步。
尤其是何雨柱，昨天刚被苏铭揍过，看到苏铭那锐利的眼神扫过来，脖子下意识地就往回缩了缩。
苏铭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人，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大呼小叫的，有什么事？”
贾东旭被苏铭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推了推旁边的何雨柱，示意他先开口。
何雨柱哪里敢当这个出头鸟，又把贾东旭推了回去。
周围的邻居们看着这两人在苏铭面前推三阻四、畏畏缩缩的样子，都有些想笑。
苏铭见他们磨磨蹭蹭，不耐烦地再次开口，语气更冷了几分：“有屁快放！”
贾东旭被苏铭这毫不客气的呵斥激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梗着脖子嚷道：“苏铭！就是你！你家害得我家棒梗生病住院了！你必须赔钱！”
“什么？”苏铭眉毛一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贾东旭，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害你家棒梗了？”
贾东旭见苏铭没有立刻发作，胆子似乎又大了一些，提高了音量：“还能因为什么？就是你家昨天扔的那些大闸蟹壳子！我家棒梗嘴馋，翻出来吃了，结果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医生说是感染了什么寄生虫，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你都得给我们赔！”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唾沫横飞，仿佛苏铭已经成了千古罪人。
这话一出，周围的邻居们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棒梗翻人家垃圾桶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还要人家赔钱？”
“这贾东旭也太不讲理了吧？自己家孩子管不好，偷吃人家扔掉的东西，出了事反倒怪别人？”
“就是啊，那垃圾桶里的东西本来就是要扔的，谁让他去翻的？”
议论声中，大多是觉得贾东旭无理取闹。
苏铭听完贾东旭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怒极反笑：“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贾东旭！”苏铭的声音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我问你，那大闸蟹，是不是我们家吃剩下的？”
贾东旭被他这气势一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啊，可……”
“既然是吃剩下的，是不是我们扔进垃圾桶里的？”苏铭再次逼问。
“是……是扔垃圾桶了，但……”贾东旭还想狡辩。
“闭嘴！”苏铭一声怒喝，打断了他，“既然是扔进垃圾桶的废弃物，你家棒梗，一个半大小子，跑去翻别人家的垃圾桶，偷吃里面的东西，吃坏了肚子，这是他自作自受！活该！你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讹诈？！”
“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教儿子的？教他偷鸡摸狗，教他翻人垃圾桶？你贾东旭的家教就是如此吗？！”
“自己纵容儿子行为不端，出了事不想着反省自身，反而跑来倒打一耙，我看你这当爹的，脑子也让驴踢了！简直是无耻之尤！”
苏铭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一般，宣泄不停。
“我……我……”贾东旭被苏铭骂得狗血淋头，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张着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何雨柱更是吓得往后又缩了两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乖乖，苏铭这嘴皮子也太利索了，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比我以前在食堂骂徒弟还狠！”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强出头。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哎，苏铭，苏铭，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易中海黑着一张老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贾东旭，又转向苏铭，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架势，劝道：“苏铭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棒梗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生了病，也是事实。”
“依我看啊，这事儿呢，也不能全怪贾东旭，你家扔的那个螃蟹壳，多少也算是个诱因。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看这样，你呢，就多少表示一下，出点医药费，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易中海说着，还自以为是地看了看周围的邻居，似乎在寻求认同。
“易中海，你个老糊涂又来充当烂好人？还想让我承担责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错了？”苏铭心中怒火更盛。
“什么叫我也算个诱因？照你这逻辑，屠夫在肉案上卖肉，有人偷肉吃噎死了，屠夫也得负责任？饭店把泔水倒了，有乞丐吃了生病，饭店也得赔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棒梗多大了？他不是三岁小孩了吧？他不知道垃圾桶里的东西不能吃？他翻我家垃圾桶的时候，你在哪儿？贾东旭在哪儿？秦淮茹在哪儿？你们怎么不管教？”
“现在出了事，就跑来我这里和稀泥，让我承担责任？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觉得我苏铭好欺负？！”
“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连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还想在院里当你的老好人，充当你的和事佬？我呸！”
苏铭越说越气，指着易中海的鼻子，毫不留情地痛斥：“你那点养老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贾东旭是你选定的养老对象吧？所以你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他？为了你的私心，连脸都不要了？”
“我告诉你易中海，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易中海被苏铭这一连串毫不留情的怒骂，直接给骂懵了。
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指着苏铭“你你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铭骂完易中海，环视了一圈院里目瞪口呆的众人，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今天我苏铭把话撂这儿！以后谁再敢无事生非地招惹我，或者打我家人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别的本事没有，收拾几个地痞无赖还是没问题的！”
“这院里的风气，早就该好好整顿整顿了！有些人，别总想着占别人的便宜，算计别人的东西！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说完，苏铭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走，留下院子里一群人面面相觑。
阎埠贵眼珠子转了转，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招呼自己的老婆孩子：“走走走，回家吃饭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有了阎埠贵带头，其他围观的邻居也觉得再待下去没什么意思，而且苏铭刚才那番话也确实震慑住了不少人。
“说得对啊，这贾东旭也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自己儿子偷东西吃坏了肚子，还想讹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以后还是少惹苏铭为妙，瞧他刚才那气势，真吓人！”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却都压低了不少，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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