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元山河镜
小世界中的日子悠闲而惬意，盘龙树下，敖雷巨大的龙躯舒展，龙尾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摆，享受着敖雪和灵月她们带来的勃勃生机。
每日垂钓，已然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剂。
这一日，敖雷照常甩出虚幻的钓竿，钓线垂入那连接着未知次元的虚空。
他半眯着龙眼，有些百无聊赖。
近来钓上来的东西，大多是些寻常灵材，虽不至于像早期那般不堪，却也再没出现过万灵果那样的惊喜。
“今天能来点什么好东西呢？”敖雷心中念叨着。
忽然，钓竿猛地一沉，一股厚重沧桑的气息顺着钓线传递而来。
敖雷精神一振，龙目中精光闪烁：“有货！”
他沉腰立马，不，是稳住龙躯，爪子紧握虚幻钓竿，法力暗吐，缓缓收线。
那东西似乎极有分量，并非力量上的沉重，而是一种源于岁月和天地法则的厚重感。
随着钓线不断收回，虚空中渐渐显露出一物轮廓。
那是一面古朴的镜子，约莫半人高，镜框不知是何等仙材铸就，呈现出一种混沌未开的暗金色，上面铭刻着无数玄奥繁复的符文，细看之下，仿佛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在其中流转生灭，令人头晕目眩。
镜面并非光华剔透，反而带着一丝朦胧，如同蒙着一层薄雾，却又隐隐能照见虚空中的光影流转。
“这是……”敖雷龙瞳紧缩，一种莫名的心悸感涌上心头。
【叮！恭喜宿主，获得顶级先天灵宝——混元山河镜！】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炸响。
“顶级先天灵宝？”
敖雷整条龙都差点从盘龙树上跳起来，龙心砰砰狂跳，比当初钓到小世界时还要激动几分。
先天灵宝啊！
那可是准圣都要为之眼红的存在！
每一件顶级先天灵宝都拥有毁天灭地之能，镇压气运之效。
他原本以为能钓到后天至宝风雷剑已经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没想到系统这次直接给他王炸！
混元山河镜！
敖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伸出龙爪，小心翼翼地触碰那面古镜。
入手微凉，却仿佛握住了整片天地。
他将一缕神识探入其中。
一股浩瀚无边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元神。
这混元山河镜，果真是顶级先天灵宝，内蕴四十八道先天神禁，玄妙莫测。
其最大的功用，便是能够映照诸天，窥视洪荒大地任何一处角落的景象，上至九天，下至九幽，无所不包，无所不见！
当然，也有例外，那便是圣人及其道场，以及一些有特殊大阵或至宝守护的隐秘之地，无法窥探。
即便如此，这也足够逆天了！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敖雷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畅快的龙吟。
“有了此镜，洪荒风云，尽在我掌握之中！”
他之前还愁如何了解外界龙汉量劫的进展，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混元山河镜，来得正是时候！
他迫不及待地催动法力，尝试着初步祭炼这混元山河镜。
先天至宝的祭炼何其艰难，即便只是初步掌控，也非易事。
好在他如今已是真仙七重初期的修为，又有混元雷法诀在身，龙元精纯。
耗费了不少功夫，当他终于能够勉强催动混元山河镜的一丝威能时，他心念一动：“且让我看看，如今的洪荒大陆，是何等光景。”
镜面之上，那层薄雾缓缓散去，开始浮现出模糊的景象，随即逐渐清晰。
入眼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天空被染成了暗红色，大地之上，山川崩裂，江河断流，无数巨大的生灵尸骸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之中，有鳞甲破碎的蛟龙，有羽翼折断的巨鹰，有身躯残破的猛虎……烽烟四起，煞气冲霄。
喊杀声、悲鸣声、法宝碰撞的轰鸣声，隔着镜面仿佛都能穿透而来。
一头千丈大小的五彩凤凰，浑身浴血，正与数条体型同样庞大的黑蛟殊死搏杀。
凤鸣如泣，龙吟似怒，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恐怖的能量余波，将周围的山峰夷为平地。
不远处，一群身披鳞甲的麒麟异兽，正被无数凶悍的妖禽围攻，血肉横飞，惨烈无比。
这仅仅是龙汉量劫初期的冰山一角，但其惨烈程度，已远超敖雷的想象。
金仙、太乙金仙级别的强者，在这样的战场上，也如同草芥一般，随时可能陨落。
敖雷静静地看着，金色的龙瞳中倒映着尸山血海。
他看到了昔日高高在上的种族，如今为了争夺那虚无缥缈的气运和天地主角之位，杀红了眼，将整个洪荒都拖入了血与火的深渊。
“这就是量劫……”敖雷轻声叹息，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悲悯。
这些生灵，何其无辜，却又何其可悲，皆是天地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就在这一丝悲悯与明悟涌上心头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元神微微一震，仿佛破开了一层无形的隔膜，对天地大道的感悟又清晰了几分。
体内的真仙法力自行运转，变得更加凝练圆融。
原本真仙七重的修为，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稳固！
“嗯？”敖雷微微一怔，随即大喜。
没想到观看这量劫之战，心有所感，竟还有此等意外之喜。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观摩这天地大劫，亦是一种修行。”
他又切换了几个画面，有的地方祥和安宁，似乎未被战火波及；有的地方则同样是杀伐惨烈，生灵涂炭。
看着看着，敖雷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一个人看直播，没意思啊。”他摸了摸下巴，龙眼滴溜溜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
“敖雪，灵月，你们过来一下。”他朝着不远处正在指点蚌女们修炼的敖雪和灵月喊道。
两女闻声，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上仙（道兄），有何吩咐？”
敖雷指了指悬浮在面前的混元山河镜，得意洋洋地说道：“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洪荒三族大战现场直播！”
“现场直播？”敖雪和灵月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这个新词。
当她们的目光落在那面古朴的镜子上，看到其中清晰展现的厮杀场景时，皆是俏脸失色，美目圆睁。
“这……这是何等法宝？竟能将如此遥远之地的情景映照于此？”敖雪出身龙族，见识不凡，但也从未见过如此神异的宝镜，忍不住惊呼出声。
灵月更是看得小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太……太清晰了，简直就像在眼前发生的一样！”
“此乃先天宝物——混元山河镜，想看哪儿就看哪儿。”
说着，他又随手切换了几个画面，从东海之滨的滔天巨浪，到西昆仑的皑皑白雪，再到南部火山的岩浆喷涌，一一展现，看得她们眼花缭乱，惊叹连连。
“上仙竟有如此宝物！”敖雪和灵月望向敖雷的眼神中，敬畏与崇拜之色更浓。
“那是自然。”敖雷龙首微扬，心中那叫一个舒坦。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盘踞在盘龙树上，对两女道：“来来来，坐下一起看，就当看戏了。”
敖雪和灵月依言在他身旁坐下，目光紧紧盯着镜面。
“光看戏多没意思。”敖雷眼珠一转，爪子一挥，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摸出一些灵果之类的零嘴，“喏，边吃边看。”
这些都是他以前垂钓所得，或者小世界中诞生的，品质不凡。
敖雪和灵月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这种新奇的体验，倒也让她们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看得津津有味。
敖雷更是得寸进尺，拍了拍自己宽厚的龙脊：“灵月啊，肩膀有点酸，给本座捏捏，敖雪道友，腿也有些乏了，劳烦。”
灵月俏脸微红，但还是乖巧地走到他身后，伸出纤纤玉手，轻轻为他按摩龙颈后的鳞甲缝隙。
敖雪略微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敖雷那期待的眼神，又想到他之前的救命之恩和如今的庇护，终究是轻轻挪到他龙尾旁，学着灵月的样子，笨拙地揉捏起来。
温香软玉在旁，美食在口，眼前还有画面欣赏，敖雷舒服得眯起了龙眼，尾巴尖惬意地一晃一晃。
“啧啧，这才是龙生该有的样子嘛！”
三人一边吃着瓜果，一边看着混元山河镜中的直播。
时而为某个强者的神通惊叹，时而为某些生灵的陨落而惋惜。
只是，这混元山河镜在随机切换洪荒各处景象时，偶尔会冷不丁地闪过一些……嗯，比较私密的画面。
比如，某处深山老林中，一个化为人形的狐女，正褪去衣衫，准备在清澈的溪流中沐浴，那白花花的身段，在镜中一闪而过。
又比如，某个不知名的仙岛洞府内，两位仙子似乎刚刚修炼完毕，正在互相擦拭身上的香汗，更换轻薄的道袍，朦朦胧胧，引人遐想。
“咳咳！”
敖雷还好，毕竟是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灵魂，这种程度的意外还能勉强稳住。
但敖雪和灵月就不同了。
每当这种画面出现，哪怕只是一瞬间，两女都会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随即俏脸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连忙低下头，或者干脆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上……上仙，这镜子……怎会照见这些……”灵月的声音细若蚊蚋，耳根都红透了。
敖雷摸了摸鼻子，故作镇定：“意外，纯属意外，洪荒之大，无奇不有嘛，这镜子随便照的，本座也没想到……”
他心中却在暗乐，这混元山河镜，有点东西啊，就是不知道，这意外的频率，能不能再高一点？
呸呸呸，在想什么呢！
有了这混元山河镜，敖雷的宅龙生活，无疑又增添了无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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