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把柄
“父亲此话何意？”陆惜惜也难得反驳，冷声开口，“她陆蓁蓁耀武扬威许久，好不容易送给我们这么大的一个把柄，难不成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是二房不错，可难道就真的要被嫡庶之别困一辈子？”
陆惜惜贝齿紧咬，丹蔻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印出白痕。
“父亲怕了，女儿不怕，女儿定不会让陆蓁蓁好过！”
“糊涂！”
啪。
陆长荣的耳光带着劲风狠狠甩在陆惜惜脸上，扳指的棱角于她右颊划出红痕。
陆惜惜踉跄着撞在身后的假山上，发髻微微散落。
下的珠花滚落在潮湿的砖缝里。
“若只是陆蓁蓁一人，我何必如此谨慎？”
“刚才跟你说了许多，竟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你当太子是死的不成，由着你乱来？脑袋是西市菜摊上的萝卜？想摘就摘？”
陆惜惜捂着脸，眼底猩红扭曲，“那又如何，只要女儿做了顾家正妻，太子还敢杀官眷不成！”
“春秋大梦！”
陆长荣几乎气的背过气去，便是额角都起了青筋，“你有何证据？方才屋子里形，太子与陆蓁蓁可有半分肌肤相亲？不过是抱着！”
喘着粗气，陆长荣实打实的恨铁不成钢，“更何况，你如何保证那顾晔安会将你抬位？”
陆惜惜仍有些不死心，“只要陆蓁蓁。.”
“蠢笨如猪。”陆长荣冷笑，指尖重重戳在她额头，“你以为顾晔安是何良人？你虽有姿色，可若太子下令，你觉得他会保你？”
将人甩开，陆长荣啐了口唾沫，居高临下道，“告诉你吧，为父早与魏家搭上了线，太后跟前正缺投名状。”
“只要与魏家同船，我们自是水涨船高。”
原本还在陆惜惜猛地抬头，拧眉诧愕，“您的意思是。.”
“此事刚好能成为我们向太后表忠心的投名状！”
陆惜惜一愣，下意识惊疑，试探性道，“太后不支持太子吗？”
太子可是正统，太后竟还存了这种心思？
“你何时能有陆蓁蓁一半的脑子！”
陆长荣越敲着她越觉烦躁，耐着性子粗声，“如今朝堂风向未定，太后支持哪位皇子自然看不清。”
“若太后属意太子，你捅出这等事便是灭门之罪。”
“可若是太后支持其他皇子，我们将这消息送过去，岂非是南宫墨的灭顶之灾？”
“到时新陛下自要承我们的恩情，后半辈子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陆长荣越说越兴奋，似乎位极人臣的日子就在明天。
陆蓁蓁也微微沉吟，脸上疼的让她缩在假山角落，但心思仍旧活泛。
这可是改朝换代的大礼，说不定，她还能趁机。.
位极妃子！
宫中吃穿用度可是比那腌臜的顾家好多了。
冷静后，陆惜惜已不再想陆长荣顶嘴，福身认错后忽然想起什么。
偷偷瞄着陆长荣的脸色见稍有缓和便试探的拽住父亲的袍角，“父亲，还有一事。”
“今日女儿回来实则是因为顾晔安逼女儿要银钱补贴家用。”
“怎么又要钱？”
陆长荣脸色登时沉了，不悦的啧声，“为了你，家里的钱庄都被那贱人夺走了，哪还有钱？”
“父亲，您多少给我一些。.”
“没有！家里的银钱家用都不够，哪有闲钱填顾家的窟窿？”
陆长荣愈发不耐，横眉怒目，“你不过是刚嫁过去就有了外心了？用家里钱去养他？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你只管去和他多做些欢好之事，哄得他高兴了你自然没事。”
“父亲，女儿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陆惜惜忍了心下欲打人的冲动，拉着陆长荣的衣袖怯懦垂泪，低低啜泣。
“顾晔安下了最后通牒，说若是女儿不带银钱回去，他就休了女儿。”
“父亲，女儿好不容易从陆蓁蓁那里分了一半的管家权利，怎么能就这么被赶走？”
“求父亲疼疼女儿吧。”
陆惜惜甚至微微屈膝做出要跪的架势，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衬得她红肿的脸颊愈发惹人心怜。
不得不说，陆惜惜惯会用自己这副容貌的。
愈发心烦意乱，顶着她哭红的眼，陆长荣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哭什么！”
“为父给你出个主意！”
“你就去找陆明华，就说方才撞见太子与你姐姐。.”
陆长荣话音拉长，眼神示意陆惜惜。
后者微微一愣，倏地瞪大了眼。
啜泣也被止住，忙不迭的点头，“女儿懂了！”
“记住，休要多言！”
陆长荣没好气的又叮嘱几句，“话出留三分，只作欲言又止状。”
“是是是。”
。.
华云苑。
陆明华随手拨动算盘，珠子声响清脆。
忽听房门砰地被撞开，陆惜惜踉踉跄跄地扑进来，面色仓皇。
“三哥！”
陆明华下意识起身躲开，蹙眉扫过她的脸颊，不动声色道，“你作甚？”
“三哥，我刚才看到了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明华将算盘扔到一旁，意味深长的探究晲着，“别卖关子，说。”
咽了口唾沫，陆惜惜似乎害怕的很，小声嗫嚅，“方才我去正厅，偶然看见太子殿下和姐姐她。.”
说到此处，陆惜惜突然捂住嘴，肩膀瑟缩。
眉尖一挑，片刻陆明华便明了。
危险的眯了眸，靠在檀木椅上指尖敲着账本边缘，“直说吧，想要什么？”
他可不是大哥那个愣子，太子刚才和蓁蓁的状态分明奇怪。
本是故意给二人留空间，倒不承想被她钻了空子。
暗骂两句，陆明华直截了当的晲着她。
“三哥这话我听不懂，只是最近我手中确实缺点银两，若是三哥能够帮衬一二。.”
鼻翼溢出讥讽，陆明华懒得再分给她半分眼神，兀自取出几张银票摔了过去。
“四百两，滚。”
起身间淌出威慑的森寒，“记住，不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
“那是自然，多谢三哥。”
犹如饿犬嗅到骨头般扑过去抓起银票，陆惜惜指尖激动间发颤。
忙不迭将银票塞进衣襟，直接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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