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彻底堕落
他在一阵阵的呛咳声中抽完了大烟。
光头男遵守承诺放了姜知瑶。
何煜钦本不想加入混子的队伍里，他宁愿在烧饼铺打杂，也不想在黑吃黑的赌场中做打手。
可没几天他的烟瘾就犯了。
深夜的民房里，他突然从床上蜷缩着滚落。
双目充血，指甲在手臂上抓出泛红的血痕，喉间发出断续的呻吟。
冷汗浸透的衬衫贴在嶙峋的脊背上，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不受控的肌肉痉挛。
他的瞳孔扩张成异常的黑洞，呼吸频率在急促喘息与窒息般的停滞间切换。
发疯似的撕扯着头发，发出痛苦的吼叫，接着转为婴儿般的啜泣。
两腿无意识地踢蹬着发霉的墙皮，呕吐物的气味在密闭空间里弥漫。
在烟瘾的驱使下，第二天他便找到了光头男，同意加入。
从此，他不得已成了混迹于赌场的打手。
和那些他曾经最看不起的杂碎们为伍，拉良人入赌，暴力催债，逼赌徒卖老婆女儿，威胁女赌徒卖y……被迫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甚至剁人手指，卸掉人的四肢，虐杀……多坏的事他都有所参与。
由于他聪明有学识，手段也狠辣，没多久就成了和光头男一样的小头目。
昔日没有一丝污点的天之骄子一步步堕落成了坏事做尽的瘾君子。
被迫沦为在道儿上混的人。
而姜知瑶早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没有去找她，也深知自己再无资格。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抽着雪茄饮着酒，看着她的照片落泪。
他把她以前的照片去照相馆做成了一寸照，就放在衬衫的口袋里。
因为口袋的位置离他心脏最近。
……
其实那天过后，姜知瑶并没有离开江城。
顾景曦不肯放过她，二人仍是拉拉扯扯。
他不限制她的自由，可就是不把姜澄和昕昕还给她。
……
百乐门。
包厢。
何煜钦和一群小弟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改名换姓，如今在道儿上叫“吴言”。
一个脸上有疤的小弟讨好般地说：
“言哥，听说这里新来了一批美女，还有外国妞呢……”
另一个寸头小弟连忙打断他：
“闭嘴！言哥从不要女人！小心挨揍！”
有疤的小弟便不敢再吱声。
何煜钦神色淡然：“没关系，他是新来的，对我不了解。”
寸头小弟压低声音，对有疤的小弟说道：
“你挺幸运的，老大把你分给了言哥，言哥脾气好，对手下小弟也大方，能跟他混你就烧高香吧！言哥闲了就会带我们出来玩，他自己从不嫖，可是不会限制我们。”
有疤的小弟点头：“知道了。”
寸头小弟接着说：“言哥很随和，唯一的雷区就是女人，之前有次他喝醉了，也是新来的小弟自作聪明，就给他找了个女学生，还是雏，以为能拉近跟言哥的关系，可言哥非但没碰那个女学生，还把他暴打了一顿。”
“明白，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跟着言哥好好干，他只对外人狠，对自家兄弟好着呢。”
……
包厢外的长廊。
姜知瑶和香玲并排走着。
香玲：“这里的环境还不如夜宴呢，今天怎么想着来这儿玩了？”
姜知瑶瞥她一眼：“夜宴熟人太多，玩着不自在。”
香玲闲聊般地说：“你真的不打算嫁给顾景曦吗？”
姜知瑶轻嗤：“我宁愿单身，也不愿跟他在一起，再说了，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之前开玩笑让他喜当爹，他居然当真了。”
香玲笑道：“浪子为爱回头，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其他女人还求之不得呢。”
姜知瑶：“搁以前我可能会同意，现在就罢了，我有足够多的钱，凭什么还要靠男人？在我想嫁给他的时候他不娶，以后就没机会了。”
这时，迎面走来几个醉汉。
姜知瑶和香玲立即侧身让道，可那几个醉汉经过她们时，却突然色心大起。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猥琐地瞅着香玲，把手伸到她脸上：
“哟！这妞儿不错啊！”
香玲连忙后退躲闪：“起开！别碰我！”
姜知瑶一把扯开他的手：“滚远点！”
油腻男醉眼迷离，又仔细瞅了瞅姜知瑶：
“还有个更漂亮的！来！今晚上跟爷走吧？”
说着，就直接伸臂揽住姜知瑶。
姜知瑶想推开他，可是他力气极大，根本挣不开。
香玲上前帮姜知瑶，却被油腻男同行的几个醉汉围住。
她们嘴里面怒骂着，跟这些人撕扯。
路过的服务生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没人上前帮忙。
……
包厢内。
何煜钦喝完一杯酒，似乎听到了姜知瑶的声音。
久违的声音令他心头一颤。
这时，一个服务生碰巧进来送果盘。
他连忙问道：“外面为何那么嘈杂？发生什么事了？”
服务生不以为然：“就是几个醉汉看上了俩女的，那俩女的非不从，装贞洁烈女呢！”
何煜钦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言哥！”
寸头小弟也跟上，紧随其后。
刚走出包厢，何煜钦就亲眼目睹了几个醉汉在为难姜知瑶。
他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对着醉汉就是一顿暴打。
寸头小弟虽然不明白一向处事冷静的他为什么会直接动手，但也参与其中，帮着他一起打。
几个醉汉被打得落花流水，连连求饶。
“滚！！！”
何煜钦对着他们怒斥。
他们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打跑了醉汉，何煜钦立刻把目光落到姜知瑶身上。
姜知瑶也注视着他，有些惊讶。
因为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消瘦，颓靡，苍白。
曾经喜欢穿浅色衣物的他，如今却是一身黑。
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
温润的眉目也染上了前所未有的戾气。
右侧眉峰处还有道不显眼的刀疤。
眼前的男人五官还是像以前一样精致，却与以往判若两人。
“姐姐……”
他的声音比起之前也略显沧桑。
姜知瑶看他朝自己走来，连忙尴尬地转过身。
香玲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何少爷吗？怎么……变化那么大？”
寸头小弟在何煜钦后面跟着：
“言哥，周老大派人传话，让我们赶紧走，邢绍华那王八羔子又带人来砸场子了！”
香玲愈加惊讶：“言哥？难道他就是赌场老大周瀛最看重的吴言？”
她当过周瀛的姘头，听他说过吴言这个人。
他说吴言以前留过洋，文化素养极高，智勇双全，遇事冷静，帮他出主意解决了许多对手，算是他的智囊。
而且吴言为人低调，从不说废话，该仁慈的时候仁慈，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
周瀛说他第一次遇见这么完美的手下，对吴言极为看重。
他入行时间不长，地位就超过了跟随周瀛多年，并与其一同出生入死的心腹。
香玲怎么也想不到周瀛口中的吴言竟是何煜钦。
不过他的描述也确实符合何煜钦这个人。
眼看姜知瑶就要走开，何煜钦忙冲寸头小弟命令：
“你先带着他们过去。”
寸头小弟：“那你呢？”
何煜钦：“我还有事，待会儿再去。”
寸头小弟面露为难：“可邢绍华已经到了，耽误不得，你不现身老大那边没法交代啊！”
何煜钦面色果决：“我说了，待会儿再去！你先带他们走！”
寸头小弟只好应声离开。
姜知瑶正向前走着，被追上来的何煜钦一把拉住。
“姐姐！”
他将她抵在走廊的墙壁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泪光闪烁，
“你最近去哪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姜知瑶冷眼看着他：“跟你有关系吗？”
何煜钦顿了几秒，问道：“你现在还好吗？”
姜知瑶一脸淡漠：“很好。”
何煜钦：“和傅亦珩在一起？”
姜知瑶：“是。”
何煜钦的情绪突然激动：“姐姐，傅亦珩并非良配啊！”
这些日子在道儿上混，有好几次差点儿送命。
以前他只是鄙夷傅亦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在他亲身经历，深知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会给最亲密的人带来危险。
几天前，何煜钦亲眼目睹道儿上的人被仇家报复，仇家把他的老婆孩子都杀了，头砍下来当做礼物刻意送给他。
他担心姜知瑶和傅亦珩走太近，会有危险。
“他是不是良配你有资格下定论吗？”
姜知瑶冷冰冰地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着，她便挣开他准备离开。
何煜钦再次拉住她，卑微地说道：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父亲曾经说过，想把你许配给漓城督军的独子樊晟杰？”
姜知瑶挑眉：“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何煜钦看着她，眼眶含泪道：
“在我得病的时候，就已经仔仔细细地打听过了，樊晟杰无论是相貌，家世，还是人品……都无可挑剔。”
(https://www.24kkxs.cc/book/4239/4239128/24173603.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