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同赴死
此言一出，不止是何煜钦，顾景曦也露出惊愕的神情。
“姐姐，她是我的女儿？这……这是真的吗？”
何煜钦又惊又喜，难掩激动地问。
姜知瑶：“是真的，那次我怀上你的孩子后根本就没有流掉，我敢保证昕昕她的确是你的女儿。”
“我……我有女儿了！我居然早就当了爹！姐姐，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何煜钦惊喜之余，也心疼不已。
竟让自己的女儿一直流落在外。
姜知瑶：“顾景曦落水后，我以为叶岚一定不会放过昕昕和姜澄，让樊晟杰寻了很久都没有寻到，心想他们大概率遇害了，怕你伤心便没有告诉你真相……”
何煜钦：“姐姐好糊涂！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姜知瑶欣喜道：“好在姜澄和昕昕还活着，而且已经逃跑！”
顾景曦得知昕昕居然是何煜钦的女儿，胸腔里的怒火更盛。
他竟帮仇人养了那么长时间的孩子。
更恨姜知瑶的欺骗。
如果她一开始就说实话，他会把孩子送人，绝对不会养在身边，更不会想着喜当爹。
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顾景曦把酒瓶往地上猛然一摔，怒视着她，厉声吼道：
“阿瑶，你居然敢欺骗我？！！”
姜知瑶理直气壮地回怼：“是你阻止我嫁给宋锦城在先，你自私自利，为了让我帮你复仇不择手段，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实话？！”
顾景曦气得眼眶发红：“好！很好！”
而后癫狂大笑：“就算你们的女儿还活着又能如何？！你们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何煜钦，临死前得知自己还有个女儿的感觉怎么样？！到死都不能与她相认，只能带着遗憾和心爱的女人赴死！这种无力的感觉，我都替你难受！”
姜知瑶怒斥：“你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
顾景曦眼尾落泪，不甘心地问：
“阿瑶，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会爱上他？！你说！你告诉我！你说啊！！！”
“因为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人渣！”
姜知瑶朝他大吼，“我若爱上你，就是这世间最愚蠢的傻子！我没有任何理由爱你，就像没有任何理由不爱他！听明白了吗？！”
顾景曦攥紧双拳，脸色沉得可怕。
“阿瑶，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逼的！到了阴曹地府可不要后悔！”
言罢，他直接走出屋子，将门反锁。
屋里的窗户也早就被铁板钉上。
此刻，光线极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顾景曦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炸为灰烬，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吧！对了，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妄想求救，附近已被我布下机关，闲人靠近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便离开了。
……
何煜钦和姜知瑶体内的麻药已经消解了不少。
他把她抱在怀里，音色哽咽：
“姐姐……”
姜知瑶头贴在他胸膛上，也抱紧他：
“终于不装了吗？”
何煜钦没想到他们会困在这里等死。
既然即将一同赴死，那他就不再顾忌其他。
现在他只想好好搂着她，爱着她。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与她相依相偎，抵死缠绵。
何煜钦的声音很柔：“姐姐，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跟你说那些混账话，也不该辱骂你……其实那都是假的，不是我的真心话，我根本没有碰过其他女人，更没有……”
“我知道的。”
姜知瑶打断他，眼眸不自觉泛起潮湿，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阿钦，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何煜钦再也克制不住，眼尾落下两行泪：
“嗯……因为……因为我快要死了……姐姐，我中了蛊毒，就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我怕……我怕我死了姐姐会伤心，以后一直念着我，活在痛苦之中，所以就……”
听了他的话，姜知瑶也跟着落泪。
他果然是有苦衷。
这个傻子！
“笨蛋！你蠢不蠢？！这样瞒着我，等我以后知道了真相，会恨你一辈子的！”
她抹了把眼泪，猛捶了他一下胸膛，恨不得大骂他一顿。
他连忙道歉，还是跟以前一样轻哄：
“姐姐，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吧，我又惹你生气了……”
“不止是生气！你个蠢货还惹我伤心！”
她又猛捶了他一下，问道，
“那你为什么会中蛊毒？这是怎么回事？”
何煜钦顿了顿，才说：“是之前混黑的时候跟人结了仇，遭了报复……”
姜知瑶注视着他，厉声道：“说实话！不许骗我！”
何煜钦无奈，只好将事实全盘托出。
得知真相的她眼泪如泉水般溢出，趴在他胸膛痛哭起来。
她想过他有苦衷。
可没想到居然是以命换命。
她一边捶着他一边骂道：“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我恨你……恨你……”
他抱她更紧，抽泣道：“对不起姐姐，是我无能，保护不了你……到最后还是让你跟我一起待在这里等死……”
姜知瑶止住眼泪，从他怀里起来，洒脱地说道：
“死就死了，大不了再重来一世！”
何煜钦：“可重来一世就遇不到姐姐了……”
姜知瑶捏了捏他的脸：“遇不到你就不会去找吗？”
他又抱住她，乖柔地点头：“嗯，下辈子我会一直找姐姐的！找到为止！”
姜知瑶故意问：“那若是怎么也找不到呢？找到死都找不到，你怎么办？”
何煜钦：“找不到我就下下辈子接着找！不管找几生几世，我都只要姐姐！”
他的回答令她心口一颤。
她眼角又冒出泪珠，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你说你烦不烦？就会让我哭！”
“姐姐……”
何煜钦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动作很温柔。
下一刻，姜知瑶突然吻上他的唇瓣。
她的唇触上来的那一刻，他背脊轻颤，不自觉地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肢。
接着，他便听见她说：“阿钦，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透着难得的缱绻与情意。
他鼻尖一酸，然后如海啸般激烈地回吻。
似乎要把对她的爱意在此刻全然倾泄而出。
昏暗的屋子里，两人搂在一起唇齿痴缠，火热激吻。
她的吻中也透着深深的情动。
吻着吻着，姜知瑶逐渐感到脸上蹭得湿漉漉。
睁眼一看，他果然已经泪流满面。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句情话就能让他感动到落泪。
她推开他，伸袖帮他擦干眼泪，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嗔道：
“爱哭鬼！谁让你惹哭我了？我也要让你哭，这样才公平！”
何煜钦红着眼凝视她：“姐姐，你害怕吗？”
他们即将面对死亡。
他恨自己保护不了她，怕她在那一刻会害怕。
姜知瑶：“当然怕了，谁不怕死？”
他自责地垂下头：“对不起……”
姜知瑶握住他的手：“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抱紧我，一刻也不能松开，我不仅怕死，还怕黑，怕疼……”
他连忙抱住她，搂得很紧很紧。
紧到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与她合二为一。
他温柔地安慰：“姐姐不怕，有我在，我会为姐姐挡着的。”
姜知瑶一只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问：
“阿钦，你后悔认识我吗？”
何煜钦眸光在黑暗中轻轻晃动着：
“不后悔。”
姜知瑶：“我之前伤你那么深，你都不后悔吗？”
何煜钦：“只要能得到姐姐，受点伤算什么？”
姜知瑶忍不住嗔道：“傻子！”
何煜钦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只做姐姐一个人的傻子。”
她又问：“若是下辈子你找到了我，可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折磨你呢？”
他目露深情：“只要姐姐开心，我甘愿被姐姐折磨。”
她眼底变得潮湿，语调也有些哽咽：
“那……如果我折磨你后，还是不爱你呢？”
他回答：“姐姐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一直守护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落，姜知瑶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锁骨下方。
柔软的起伏……
他眼眸骤然睁大，不禁血脉喷张：
“姐姐，你……”
紧接着，他的腰带就被解开。
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柔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阿钦，·我。”
“我想让你最后疼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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