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谍影重重
“千真万确！”
杜鸿渐急切地打断，“我有人拍到照片，那女的虽然没露脸，但身形特征错不了！每周三晚上，雷打不动！”
“照片呢？”
周政民问。
一阵窸窣声，像是从包里取东西。
“您看这张，上个月拍的，这身形，这头发长度，还有这手表——百达翡丽，梁市长去年从瑞土带回来的，全市没几块！”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周政民的声音突然变冷。
“周书记，我老杜想明白了！”
杜鸿渐语气激动，“梁市长这些年把持清平市，我们这些企业家苦不堪言！您来了，是拨云见日啊！我愿效犬马之劳！”
沉默，长久的沉默。
林川额头渗出冷汗，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杜鸿渐竟然要背刺梁楚生！
“杜董事长，你这是在玩火。”
周政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果梁市长知道你这样做....会怎样？”
“周书记，我既然敢拿出来，就不怕了！”
杜鸿渐声音发颤，“梁市长这些年用各种手段控制我们，税收、土地、贷款…哪样不是他说了算？我儿子在国外读书，他居然能搞到成绩单！这是威胁啊！”
林川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他必须立刻确认白雪的身份，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打草惊蛇。
“照片我收下了。”
周政民说，“杜董事长，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不过…”
“周书记放心！”
杜鸿渐急切地保证，“这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我老杜虽然读书少，但江湖义气还是懂的！”
“林秘书怎么还没回来？”
周政民突然提高音量。
林川浑身一颤，慌忙后退几步，假装刚从走廊拐角走来。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周政民的声音。
林川推门而入，包厢内两人已经恢复常态。
杜鸿渐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周政民则正在品尝一道凉菜，仿佛刚才的密谈从未发生。
“周书记，东星斑马上就好。”
林川说，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平稳。
“坐吧。”
周政民指了指座位，目光在林川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转向杜鸿渐，“杜董事长刚才说，想参与新区的开发？”
“对对对！”
杜鸿渐连连点头，“我们鸿生集团在商业地产方面有丰富经验，绝对能为新区建设添砖加瓦！”
林川坐下，感觉如芒在背。
周政民和杜鸿渐的对话已经转向商业合作，但他知道，就在几分钟前，这个包厢里发生了一场足以改变清平市权力格局的交易。
“怎么了小林，不舒服吗？”
周政民突然问道，“你脸色很差。”
林川回过神来，发现两人都在看着他。
杜鸿渐眼中带着探究，周政民则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
“可...可能是空调太冷了。”
林川勉强一笑，“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林川苍白的脸。
他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拍打脸颊，试图理清思绪。
白雪、梁楚生、杜鸿渐、周政民…这些人的关系突然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他掏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白雪发了条加密信息：
“紧急，需要立刻见面。老地方，一小时后。”
发完消息，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这个双面间谍的游戏，他从一开始就是棋子，想要翻盘，简直难如登天！
回到包厢时，宴席已近尾声，周政民正在婉拒杜鸿渐的KTV邀请。
“明天还有常委会，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政民站起身，“杜董事长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新区的事，我们改天详谈。”
“一定一定！”
杜鸿渐满脸堆笑，“周书记日理万机，保重身体要紧！林秘书，麻烦照顾好周书记！”
走出酒店，夜风拂过林川发烫的脸颊。
周政民的专车已经停在门口，骆永胜站在车边等候。
“小林，你坐我的车。”
周政民突然说，“有些工作要交代。”
林川心头一紧，他顺从地跟着周政民走向另一辆车，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悬崖边缘。
车门关上后，周政民没有立即说话。
车子驶入夜色中，窗外的霓虹灯在周政民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今晚的宴会，你怎么看？”
周政民突然问道，目光直视前方。
林川喉结滚动：“杜董事长很热情，但…”
他斟酌着词句，“似乎过于急切。”
周政民轻笑一声：
“是啊，狗急跳墙。”
他转向林川，眼神锐利，“你觉得他为什么突然倒戈？”
林川心跳加速，这个问题是个陷阱。
周政民在试探他是否听到了包厢里的对话。
“我猜…可能是看到周书记您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想提前站队？”
林川谨慎地回答。
周政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小林，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他靠回座椅，“明天开始，你重点跟进鸿生集团的资料，特别是他们与梁市长之间的往来。”
“是，周书记。”
林川点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周政民这是在暗示已经接纳了杜鸿渐的投诚，而且准备对梁楚生出手。
车子驶入市委大院，周政民在下车前最后说了一句：
“对了，明天的日程安排很紧，你早点过来。”
林川点了点头，道：
“好的，周书记。”
目送周政民走进住宅楼，林川终于松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白雪没有回复消息，这很不寻常——以往她总是秒回。
站在空荡荡的市委大院，林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他甚至有种感觉，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
夜色如墨，林川的帕萨特在空荡的街道上疾驰。
车窗半开，冷风灌进来，却吹不散他胸口的燥热。
杜鸿渐的话像毒蛇般缠绕在他耳边——“帝景苑...每周三晚上...雷打不动...”
今天正是周三。
白雪没有回复消息，这太反常了。
他们之间有约定，加密信息必须在半小时内回复。
林川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拐向白雪位于城郊的别墅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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