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 章 一切的一切都从，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开始！
天幕前！
朱高炽听到这里，眼中泛起泪光，感动的稀里哗啦。
想起那些在应天的日子，和二弟相互扶持，他没想到到现在他二弟还记着他的好。
朱高煦则傲娇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随口一说而已，再说了，这不是我说的！”
“是吗？二哥，不知道是谁回来的时候，给我说大哥如何如何好的！”
“要你多嘴！”朱高煦上去就给了朱高燧一脚！
……
「洪武三十一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宫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内侍们走路都踮着脚，说话也压低了声音。」
「直到有一天，一群侍卫围住了我们的别院，说皇爷爷病重，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我和大哥被关在院子里，每天只能从送饭的内侍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大哥整日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原本肥胖的身子硬生生瘦了二两……」
「当然很有可能吃一顿就回来了！」
「我却像憋着一股劲，每天在院子里练父亲教我的拳法，汗水湿透了衣衫也不停。」
「我怕，怕再也回不了北平，见不到父亲。」
「七月中旬的一个傍晚，内侍带着哭腔来传旨：皇爷爷驾崩了。」
「新皇帝朱允炆登基后不久，没多久就下旨削藩，我爹那个老头子，靠着装疯卖傻躲过一劫……而我们兄弟三个也如愿以偿的回了北平。」
「离开应天的那天，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心里没有留恋，只有解脱。」
大胖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场景，并没有他二弟说的那么夸张。
自己瘦二两，也不过是去了趟茅房而已！
至于他二弟口中的练拳……就是拳练的有点费人！
他都不想多说了，但是有句话没说错，那是他是真怕回不去北平了。
……
「打从我记事起，手里的弓就比笔杆轻，骑在马上的时间比坐在书房里长。」
「老头子说我像他，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野劲儿，不像大哥朱高炽，总是揣着手慢悠悠地笑，一身肥肉连马都骑不稳。」
「那时候我只当是夸奖，却没料到这“像他”二字，会成了吊我一辈子的枷锁！」
「建文元年的秋天，老头子在北平起兵，喊着“清君侧”的口号南下。」
「我记得那天风很大，吹得帅旗猎猎作响，老头子拍着我的背说：“高煦，你大哥身子弱，守家的担子他挑，冲锋陷阵的事，得靠你。”」
「我当时热血上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有了去处！」
「然而战场是个绞肉机，白沟河一战，我率精骑冲破南军阵脚，杀得人仰马翻，连斩对方几员大将。」
「当我浑身是血地回到中军大帐，老头子抚着我的铠甲，眼里的光比篝火还亮：“吾儿类我！勉之，世子多疾。”」
「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心里——世子多疾。」
「老头子是在暗示我什么？我攥紧了染血的长矛，觉得前路突然亮堂起来。」
此后三年，我成了燕军最锋利的刀。
东昌之战老头子被困，是我拼死杀开血路；身上顶着好几支箭！
浦子口危急，我率援军赶到，老头子抱着我几乎落泪。
一句“辛苦了，吾儿！”让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每一次冲锋，每一次负伤，老头子那句“类我”和“世子多疾”都在我耳边回响。
我以为这江山是我一刀一枪拼出来的，那储君之位，自然也该是我的。
永乐元年，南京城的朱墙映着暖阳，可我心里却一片冰凉。
老头子登基后的第一道诏书，是立大哥朱高炽为皇太子。
我冲到老头子面前质问，声音都在发抖：“爹！靖难之时，是谁在您身边出生入死？是谁为您挡刀避箭？您当初说的话，都忘了吗？”
老头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却只淡淡道：“储君立长，古之礼法。你大哥仁厚，能安天下。你是朕的好儿子，朕不会亏待你。”
当时我气急了，他口中的“不亏待”就是把我封到云南？
那蛮荒之地，可是打发罪人的地方！
我梗着脖子不接旨，老头子终究是松了口，改封青州，后来又让我留京。
可每当我说起当时的事，老头子就是不承认，我心中气不过，我要争，你越不给，我就越争！
争他个头破血流，也绝不后悔。
……
画面中。
朱棣双手叉腰对着朱高煦大声质问着！
“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了？”
“说啊？”
面对朱棣的翻脸不认人，朱高煦心里那是越来越气。
但是再气又能如何？
这一刻他也知道了现在的他爹不再是燕王了……而是皇帝了！
皇帝怎么可能会向他认错？
“皇帝没说过！”
朱棣依旧死死的盯着朱高煦，大声怒吼着，“皇帝没听见！”
“皇帝没说过！！！”
“是我胡说八道！！！”
……
天幕前。
朱棣看到这，愣了许久，朱高煦也死死的盯着站在龙椅旁的朱棣！
“哎！你们都听到了吧，皇帝没说过，是本王胡说八道！”
朱高煦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自嘲还有一抹怨气。
朱高炽，这个最擅长和稀泥的太子，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二弟。
而朱棣面对儿子的质问，此刻竟然沉默了。
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哭的永乐大帝，这一刻他眼角流出了一行泪水！
尽管他侧着身子，然而大殿里的几人看的一清二楚！
朱棣抬头望天，回想一下自己做的这些事……如鲠在喉，他不敢面对自己儿子那追问的目光。
毕竟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
这句话他确实说过！
当时的他也确实想过立老二当太子，然而等打下天下后，他发现……大明禁不起再来一位跟他一样的征伐皇帝了。
需要一位像他大儿子那样仁厚君主收拾这些烂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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