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市
一路半个人影没看见。
貌似除了秦川，没人大晚上的往城里赶，咋的也得趁着天蒙蒙亮了不是。
这也是秦川大晚上进城的原因之一。
毕竟野猪拉爬犁，这要是让人看见，没准都得吓懵逼了。
另外..这黑市，还真就得晚上！
在眼下物资匮乏的年代，存在着具有特色的三种市场..
鸽子市，黑市，鬼市。
早些年，民间集市以卖鸽子为主，因此称为鸽子市，后发展为交易的大型集市，这种集市不合法，是老百姓自发凑起来的，主要是农副产品。
在这基础上，到了黑天，就衍生了黑市，借着夜幕，人的胆子也就大了，东西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同于鸽子市，这黑市有人看守，不管买还是卖，进出交两分钱。
鬼市寻常人听过，但都没去过，别说不知道在哪，就算知道也不敢去，传的很邪乎，说是能‘吃人’的集市。
无论哪种集市，都是上头得过且过的结果，毕竟老百姓得活下去。
物价较于供销社都高很多，漫天要价，基本只要双方愿意，多少价格成交都是不奇怪。
就比如听说一斤猪肉，卖出过十块钱的高价。
主打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个多小时..
估摸着跑了三十多公里，野猪趴窝了。
实在是跑不动了！
躺在地上，呼哧带喘，舌头都是伸了出来。
其实早就不是刚开始的速度了，最后几公里，都是垂着脑袋，凭着意志力想吃上一口东西，现在就是生无可恋，饿死就饿死吧的状态。
秦川从爬犁上站起身来..
到了野猪前，抬脚踹了踹身子。
之前还想到地方怎么停车呢，真是有点多余。
现在别说跑了，就是踹它都不动弹，连脑袋都不带转一下的。
这玩应还是不行，耐力有限。
山里有没有驯鹿什么的，貌似圣诞老人是拿驯鹿拉的车？还是什么？
将野猪和爬犁收入了空间。
拿出滑雪板，便是野滑了起来。
有项运动叫越野滑雪，貌似是从欧洲开始的，因为送什么情报，在冰天雪地里为了抓紧时间赶路，弄出了滑雪板，用蹬冰步的滑行方法，然后就成了一项运动比赛，好像那个人送了情报之后跟马拉松的那人一样，都是累死了。
其实真有点想不明白，这运动是纪念，还是在嘲笑。
比如马拉松，早就打破记录了吧，那是说人家当初跑的慢了？
打破记录不说，那么多人跑，还都没有累死，是嘲笑人家啥也不是，跑这点道还能累死？
不管咋地吧..
秦川觉得自己现在，是又爽，又莽，又像野蛮人。
来到这个时代这段时间，干的每件事，都是够新鲜的了。
大半夜，借着月光滑雪..
说真的，空间里要是没枪，打死他都不来。
黑布隆咚的，说不吓人那是假的。
可又是有一种畅快和刺激感。
很复杂的一种体验。
到了城口，秦川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一点四十了！
路上花了近两个小时。
无比想念自己那辆库里南，以及叫小超的司机。
爬犁和野猪..
哎~~
刺激是刺激，就是这档次掉的太厉害！
进了城，没滑多远，就草蛋的发现，路上的雪清扫了。
这滑也都滑不上了，真就得纯腿了。
城里也没路灯，零星的有些人抹黑在赶路，有的挑着扁担，有的怀里抱着东西，全都是行色匆匆，彼此拉开了距离，所行方向统一，有意思的是，若是走的没人家快，感觉被靠近了，立马就是站在原地，然后手伸进怀里，或者伸进筐里。
里面肯定有家伙事..
绕开，远离就得。
也不难看出，他们应该是从黑市回来，或者是前往黑市的。
而黑市不止一处，东南西北，四个城都有，但最大的还是在这四九城的东城，眼下的东城相对荒凉破旧，跟郊外似的，管理也就比较松，也就可以更加‘放肆’。
至少老百姓是这么想的。
所以都扎堆东城黑市，也就衍变成了最大的集市所在。
都不用刻意去找，跟着人走就得了..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
秦川压了压狗皮帽子，拿出之前在王铁军那收刮的手巾，系在了脸上。
因为他见到的人，几乎都做了‘伪装’。
朝着黑市里面看去..
黑市整体没什么光亮，黑黢黢之中只能看到人影闪动，能感受到人不少，但根本就看不清，只有看东西，交易的时候，手电筒才会起，照几下之后随之也就是关了。
延绵很长，也就一闪，一闪，跟星星似的。
秦川嘴角微挑..有意思！
一排人，挡成了人墙，各个沉着脸。
不用言语..
两分钱一给，立马放行。
这钱谁收，归谁管，哪帮哪派，秦川还真不知道。
交了两分钱，也就进去了。
耳朵动了动，窸窸窣窣的声音进入了耳中..
粮食，蔬菜，野味，票，手表...
瞟了一个方向一眼..
还有卖小颜色书的呢？都吃不饱饭，还扯这个？
随之朝着一个票贩子走去。
“有什么票？”秦川问道。
票贩子摸黑打量了秦川一眼：“你要什么票我有什么票，看你要什么，要多少！”
秦川说道：“烟，酒，布，鞋，油，这么说吧，除了粮食，都拿出来研究下..”
这年代，什么都定量，买什么都要票。
各种票..
不夸张的说，买屎都要票。
当然，不叫屎，叫肥料。
好几百种票，有时候都想不起来，反正家里啥都缺，看上啥要啥票。
主要还是要烟，酒，布，鞋，棉花以及油。
买衣服需要布票，天天臃肿的大棉裤，裤衩子都有洞，受够了！
家里开火，调料暂时不缺，油可是没多少啊，现在更多的是野猪熬的荤油。
七七八八下来，不多不少，挑了正好一百张。
“给你打个折，五十！”票贩子说道。
秦川淡淡的说道：“再给你个机会，自己砍一刀！”
票贩子怔了一下，微微凑近，看了看秦川，随之一点头：“行..四十八！最低了！”
秦川转身就走..
“哎..”
票贩子拉着秦川：“不是..你都挑这么半天了，这时间成本的，不就白白浪费了嘛，我吃点亏，你也别讲了，一口价四十！”
秦川听的一笑：“你还知道时间成本呢？”
票贩子咋舌道：“这话说的..小爷我也是文化人！”
秦川笑了笑：“搭我两张乙级酒票！”
票贩子迟疑了一下：“行啊..就这么着吧！”
一边给钱，一边给票。
票贩子说道：“兄弟..以后需要啥票，就来找我..”
搓着手指说道：“只要到位..需要啥票我都给你搞来！”
“你总在这？”秦川迟疑道。
“咱是专业的..叫我铁瓢！”票贩子说道。
秦川听的一笑：“行..需要什么，我来找你！”
票贩子，都是万事通。
一般人真整不了这个，这种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抬起手电筒，往他脸上照了一下。
黑头套蒙脸，跟悍匪似的。
“哎哟..麻呐，懂不懂规矩啊？”
“照下你脸，就坏规矩了？”
“兄弟..你好好看看，有人往脸上照的吗，都是照东西..买卖一做，谁也不认识谁，对谁都有好处，在这如此，在鬼市更是如此，没去过鬼市吧？！那地方，你要是照脸，小心你出不来！”
鬼市？
秦川微微挑眉：“听你这意思，在鬼市混过？”
铁瓢一股子小京爷的派头，一拍自己胸口，竖起大拇指：“那不真真的..就是倒腾那些老玩应真不好弄，出手吃一年，不出手那就是饿一年，饱一顿饥一顿，人饿死东西还在手里的都有，没点路子根本弄不动。”
老玩应？
秦川眉梢一挑，这不就是古董嘛。
这是自己爱好啊！
不过说来也真是，这年头吃饭都成问题，谁要那东西干啥。
可有句话叫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真是一个收古董的好年代啊！
“照脸，怎么就出不来？有什么危险？黑吃黑啊？”秦川说道。
瓢子说道：“有..但少，价钱谈好，买卖达成，根本就犯不上，主要是..卖东西的，不一定是人啊。”
听到这话..
秦川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黑灯瞎火的，你跟我说这个？
这跟大半夜听鬼故事，坟头前面聊天有什么区别？
“你在这逗我呢？”秦川说道。
铁瓢子咋舌道：“我逗你毛啊，那里家家卖棺材，阴气老特么重了，哪回去我都好几天浑身不舒服，听说有人照了脸，当场吓昏过去了，第二天说看到了大眼珠子，啷当了出来，舌头那么老长，第三天就嗝屁了...”
秦川掉头就走，听不了一点。
倒是知道是哪了..簋街。
簋..一种青铜器，相当于现在大碗。
簋街布局相似，由此得名。
那聚集着一大堆棺材铺子，没想到那地方竟然倒腾古董。
“客官..再来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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