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路人皆知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李时赫出门查看。有几个喝醉的士兵起了争执。
动静闹的有些大，林玉春回神，立刻跟了上去。
“玉春？”文华婶皱起眉头，这孩子怎么回事？
门口，李时赫沉着脸，上前制止。
士兵就算喝醉了也知道李时赫惹不得，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但林玉春就不这么想了。
她碰到过喝醉的地痞无赖，喝醉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于是那几个士兵稍微动了一下，林玉春就冲上去挡在了李时赫面前。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道：“你们不许欺负他！”
那几个士兵一愣，酒都醒了不少，赶紧回去领罚。
王大柱哈哈笑了两下，“玉春同志，你太大惊小怪了，我大哥可是团长，谁能欺负他？”
林玉春有些无措，悄悄回头看李时赫。
三年来头一次离他这么近，林玉春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李时赫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后退一步，转身往屋里走:“都进去吧。”
林玉春的心跳停止了一下，亦步亦地跟在他身后。
她走在最后面，趁着没人，目光炙热，毫不掩饰。
走到门口，林玉春陡然看见了林蕙竹。
她就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玉春忽然有些心虚，目光闪躲开来，尽量平静地叫住王大柱:“大柱哥，很晚了，你送我回去吧。”
王大柱停下脚步，还没说话，文华婶就着急地冲过来:“玉春，你才刚来，再坐一会儿再走吧。”
“你不是还要看孩子吗？我这就带你去？”
林玉春不敢看林蕙竹，只说:“婶子，我明天再来吧。太晚了，奶奶还等着我回去给她擦身体。”
她怕再待下去，林蕙竹会看出什么。
文华婶听到这话，顿时对她更满意了。
“孝顺的孩子，我这就让大柱送你回去。记得明天再来啊！”
林玉春点着头，对他们一一告别。
“姐姐......我先走了。”
林蕙竹冲她露出一个微笑:“路上慢点。”
林玉春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摆，“哎......”她的眼神落到李时赫身上。
也只有告别的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跟他说句话。
“李大哥，再见。”
李时赫微微颔首，随后走进了婴儿房。
林玉春的眼神不自觉地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王大柱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催促:“玉春同志，走了。”
文华婶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嘱咐道:“明早去接玉春吃早饭，吃完饭再送她去上班。”
王大柱揉了揉头发，“知道了。”
林玉春心底带着不舍，她回头对着林蕙竹摆摆手:“姐姐，我走了。”
“走吧。”
文华婶出去送他们，林蕙竹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见到李时赫出来了，哼笑一声:“人家看上的不是大柱，是你。”
李时赫阅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故意回避。
他伸手捏了捏林蕙竹的脸颊，正准备说什么，文华婶回来了。
林蕙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婶子，玉春是不是喜欢时赫？”
她看得出来文华婶很喜欢林玉春，但要是她心里没有大柱，就不能强求。
文华婶一怔，随即笑了笑：“玉春年纪小，心思浅。不过时赫对她没那意思，玉春就是单相思。”
林蕙竹有些意外，没想到文华婶也看出来了。
既然这样，那她尊重文华婶的决定。
李时赫牵起她的手，“别多想了，我有话跟你说。”
林蕙竹抬眸，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应该是调令的事情。
她轻轻点头，李时赫看向文华婶。
“婶子，我们先上去了。孩子麻烦您了。”
“去吧去吧。”
文华婶挥挥手，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情窦初开的人？只要玉春愿意跟好好跟大柱过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
另一边，林玉春失落地望着窗外，她的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倒退的风景，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很沉闷。
王大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默默加快了车速。
林玉春咬着嘴唇，眼眶泛红，终于忍不住，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王大柱见状，叹了口气，拿了一张纸给她。
林玉春看着递过来的纸巾，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大柱哥......”
“擦擦吧。”王大柱放慢车速，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我嫂子对你这么好，你应该知道感恩吧？”
林玉春的动作忽然停住，一瞬间她觉得很羞愧，连大柱哥都看出来了，那姐姐岂不是也......
她慌乱地解释:“大柱哥，我没有其他想法......”
其实她内心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但是她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李队长？外貌不是顶好的，也没有读过书，更没有像样的家庭......
她和姐姐相比，差得太远了。
王大柱见她又发呆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直截了当地开口:
“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我现在也没心思处对象。要不今天送完你回去，我们就别联系了？”
林玉春倏地抬头，“大柱哥，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王大柱有些不解:“你不是对我没意思吗？既然没意思就不用浪费彼此时间了。”
林玉春又红了眼眶，“大柱哥，是不是我对李队长有别的心思你们生气了？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做对不起蕙竹姐的事情......”
王大柱最害怕女人哭了，烦躁地挠了挠头，“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一路上，林玉春都很忐忑不安，一直观察着王大柱的表情。
终于，车子行驶到了棚户区。
棚户区没有灯光，站在这里眺望，还能看见远处的繁华。
林玉春下车，整理好情绪，冲王大柱挥了挥手，“大柱哥，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嗯，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王大柱重新发动车子。
林玉春站在原地，“那就明天见？”
王大柱想到老妈的嘱咐，不情不愿地回答道:“明天见。”
车子开走后，林玉春的周围暗下来。
她脸上柔弱的表情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往家的方向走。
奶奶还没有休息，正坐在门口借着月光扎纸板。
见到林玉春回来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后继续手里的活。
林玉春走到门口，看见简陋的屋子，深吸一口气:“奶奶，这么晚了，先休息吧。”
奶奶手里的动作缓缓停下，撑着墙壁站起来，蹒跚地走到床上躺下。
除此之外，祖孙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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