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内应？

　　“你有何证据证明老七媳妇儿是妖女？”皇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冷声质问，那悠哉的态度，显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秦怀瑾在一旁侍药，为了让父皇放心，也为了不让汤药凉了，他说服父皇把炉子搬到御书房里来，父皇竟然也同意了。

　　从头至尾他都只盯着药罐子，小心不让汤药洒出来，对于房中发生的事情，他只当没看见。

　　孟远顾及他，又见他没有反应立刻高声道：“回皇上，永宁王妃从不曾会医，怎么可能突然会治病救人？臣听闻她有一块石头，自幼随身携带，在永宁王府醒来后就大变样，若非妖女，岂能变化如此之大？”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这事永宁王爷也知情。”

　　皇帝抬眸，看向一直在煎药的老七，呼吸一紧。

　　只见秦怀瑾把药吹凉端到他的面前，这些日子都是他侍药，原本笨拙的工作也变得熟练起来。

　　“父皇，先把药喝了。”秦怀瑾温柔一笑，眉眼间的柔和像极了他的母亲。

　　皇帝看着小太监试药，然后一言不发地喝下汤药，沉声问道：“你知道那块石头？”

　　“是，那块石头是阿妤随身携带的，曽经她想送给儿臣当礼物，却被儿臣拒绝了，是儿臣辜负了她。”秦怀瑾恭敬地回答，不添油加醋，也不收敛含蓄。

　　他们之间的儿女私情只要稍稍调查就一目了然，曾经的姜妤安是个张扬的人，做什么都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也曾说她若是男子必为莽夫。

　　不知道秦怀瑾的话让皇帝想起什么，他低眉含笑，靠在龙椅上，目光温和几许：“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儿臣以为这是谣言，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只等那个智者出现，谣言就会不攻自破。”秦怀瑾信心满满地看着皇帝，眼中满是对他的信任。

　　这种眼神皇帝龙袍里的手攥紧，低声道：“既然是谣言，自然会破。这几天你先回去陪陪她，朕自会处理此事。”

　　“谢父皇。”秦怀瑾点头，起身退下，路过孟远身边，他定下神，颔首垂眸，淡漠的目光扫了一眼便收回，大步流星地离开。

　　永宁王府的门前被人扔了烂菜叶子，守卫正和一个老太太一起捡。

　　见到秦怀瑾，老太太吓了一跳，守卫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解释：“启禀王爷，这位大娘说王妃救过她的命，非要留下来清理王府。”

　　秦怀瑾嗯一声，道了句多谢，便转身回府。

　　略过啸林院，秦怀瑾直奔舒怀院，站在院门口，他却不敢踏入。

　　这些天他一直让人压下消息，做的时候分明胸有成竹，可如今要面对阿妤时，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就在他要走时，舒怀院的雪地里传来嘎吱嘎吱的踩雪声，“王爷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那声音轻柔疏离，像雪一般落在秦怀瑾的心里。

　　他转过身，一抹红色倩影落在眼底，美艳动人，叫人挪不开眼睛。

　　“雪大风大，王爷不进来吗？”姜妤安侧身而立，偏头看着呆滞的秦怀瑾，眼角似有笑意。

　　“你怎么穿得这样单薄？”秦怀瑾走上前才发觉她手脚冰凉，紧紧握住还不能够，索性将她抱起送进屋里。

　　季嬷嬷掀起帘子把二人迎进来，接着带上两个面红耳赤的小丫鬟离开，贴心地关好门。

　　看着屋里的炭炉，姜妤安下床把门斜了一条缝。若是把门关死了，他们也该出不去了。

　　“要做什么同我说，就算你要下床，好歹把鞋穿上。”秦怀瑾无奈地看着跑来跑去的她，捉住她的脚揣在怀里，想想又觉得手也会凉了，索性钻进被窝，侧身搂着她。

　　怀里的人没有反抗，秦怀瑾心下有几分喜悦，蹭蹭她冰凉的耳朵，道：“阿妤想和我说什么吗？”

　　“这话合该我问王爷，王爷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姜妤安任由他搂着自己，说出这话，她明显感受到身后的人僵住了。

　　“有。”秦怀瑾屏住呼吸，把外面的消息一点一滴告诉她，又说了今日在御书房孟远的所作所为，不偏不倚。

　　“你觉得皇上真的会查下去吗？”姜妤安的声音有些冷，身后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脊背，隔着衣服也给她带来温暖。

　　秦怀瑾肯定地回答：“会的。不止父皇要查，我们自己也要查。知道龙息石的人不多，我会查清楚是谁把此事告诉孟远的。”

　　捋了一下逻辑，姜妤安恍然大悟：“你是说，王府有孟远的内应？”

　　身后的人点点头，蹭得她耳朵酥痒。

　　“阿妤，“秦怀瑾突然开口，声音却有些不对，姜妤安一下便听出来，即便母胎单身，她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慌张地推开他，姜妤安耳根子通红，庆幸自己施了薄粉盖住红彤彤的脸。

　　“秦怀瑾，我有话和你说。”她急忙开口，拉开和他的距离，“我想了很久，我是无法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所以，你准备如何处置姜芙？”

　　对上她认真的目光，秦怀瑾松开搂着她腰身的手，一把我住她的手掌，无意地摆弄她纤长圆润的手指，“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那你当初..…

　　听出阿妤语气不对，秦怀瑾赶紧解释：“当初是我想娶她不假，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恍恍惚惚，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一点儿也记不清是怎么和她遇见的，更别说爱她。”

　　这话说得奇怪，但姜妤安忽然想起莲芜让自己带的话，她沉下眼眸，“会不会你当初被人下蛊了？”

　　秦怀瑾也想起了那句话，可若是真的，那么下蛊的人就不是姜芙，而是孟婉。

　　“不是没有可能。”秦怀瑾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寻个机会把莲芜找来，问问他就知道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呢？当初在南疆，他不就问过了吗？

　　就在两人心思各异时，门外响起季嬷嬷的声音：“王爷，王妃，凝香在外面求见。”

　　“让她进来。”姜妤安起身，掀开被子，外面冷得很，纵然她穿了短袄，也盖不住双腿冰凉。

　　凝香进来时，秦怀瑾正拿着毯子盖在姜妤安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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