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沈砚霆弯腰，与她平视，语气温和而笃定：“那听听喜欢我来吗？”
听听点点头，忽然伸出小手，把他的大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掌心里比划。
她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很亲切：“你手好暖啊。”
沈砚霆喉结微微滚动，眼底的情绪翻涌着，却被他硬生生压下，只轻声应道：“那以后我常给你暖手。”
餐桌上的气氛温暖，笑声与碗筷声交织。
沈怀远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沈砚霆碗里，抬眼看向他：“砚霆，这四年……你过得很不容易吧。”
沈砚霆放下筷子：“爸，确实经历了不少，不过你不用担心，有空我再详细说。”
于音已经红了眼眶，拿着纸巾轻轻抹泪，但还是笑着催促：“回来了就好，别说这些了，快吃吧，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这一顿饭，仿佛久别重逢的家宴。
听听吃到一半，突然端着自己那只小碗，双手捧着推到沈砚霆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爸爸，你帮我挑这个鱼肉好不好？我总是挑到刺。”
沈砚霆轻笑了一声，把她的小碗稳稳接过来，拿起筷子细细地挑着鱼骨。
那动作沉稳而细致，几乎每一小块肉都要确认一遍没有刺，才放进碗里。
“这个虾壳也帮我剥掉。”听听又夹起一只虾放到碗沿。
“好。”沈砚霆低声应着，动作熟练地剥壳，把粉白的虾肉放进她碗中，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多吃点，才长得快。”
听听小口小口地嚼着，一边含糊地说：“你剥得比妈妈快多了。”
林知遥哭笑不得，轻轻敲了敲女儿的碗沿：“小家伙，别挑拨离间。”
沈砚霆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弯，没有辩解，只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俯身替听听擦掉嘴角一点汤渍。
餐桌另一侧的于音看得微微出神。
眼神不自觉柔了下来。
她轻声侧过头对沈怀远说：“听听真是个好孩子，这么快就跟爸爸亲成这样。”
沈怀远放下筷子，瞥了对面的父女俩一眼，点点头：“是啊。平时她是个小鬼灵精，我还怕她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不容易亲近，这么快就放下心防……挺好。”
饭后，沈怀远起身收拾碗筷。
于音忽然走到沈砚霆身边，顺势把他带到餐厅角落。
她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欣慰与真切的期许：“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和知遥早点复婚吧。我和你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希望还有机会弥补。”
沈砚霆迎着她的目光，沉声应道：“我知道。妈，那婚礼的事就交给你和爸，你们多费心。”
于音眼底亮了亮，嘴角忍不住上扬：“那好，我们一定给你们办一场最好的。虽然你妈平时擅长的是设计杀人现场……呃，但你放心，我会找最顶尖的婚庆公司。”
沈砚霆忍不住笑出声。
然而那笑意背后，他心里却很清楚，在一切真正安稳下来之前，他还有一场必须亲手打完的硬仗。
这时，听听已经背好自己的小书包，咚咚地跑过来。
沈砚霆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温柔：“听听，爸爸妈妈今晚接你回家，妈妈今天很累了，爸爸来抱你上车，好吗？”
小姑娘眼睛一亮，笑着用力点头，伸开双臂让他抱起。
她趁机在于音和沈怀远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甜甜地道别：“外公外婆再见~”
沈砚霆稳稳抱着她，林知遥跟在旁边，一家三口在夜色中走出屋门。
门口，车队和保镖早已等候。
他们的车缓缓启动，保镖车紧随其后。
夜色温柔，车子稳稳驶入林知遥的别墅区。
院子灯光亮着，花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沈砚霆抱着听听下车，小姑娘像个小松鼠一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林知遥在旁边笑着催：“先下来换鞋，不然爸爸的脖子要被你勒断了。”
“那好吧。”听听嘟囔着，眼睛亮晶晶的，“其实我还想多抱一会儿。”
沈砚霆被这句话击中心口，喉结轻轻一滚，却只是伸手轻抚她的后背：“好，那爸爸就多抱一会儿。”
进了客厅，林知遥换好鞋，去厨房倒水，回头看到父女俩已经坐在沙发上。
听听搬了个小垫子坐在沈砚霆旁边，把自己的绘本一本本拿出来：“爸爸，我这几天在奶奶家没有偷懒哦，你看。”
沈砚霆接过，翻到第一页，是一幅歪歪扭扭的三口之家——一个高高的男人、一个长发的女人、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手牵手站在房子前面。
“这是谁画的？”沈砚霆问。
“我呀！”听听理所当然，“这是我心里的家。”
林知遥端着水杯走过来，听到这句话，手腕微微一顿。
她的目光落在沈砚霆脸上，却发现他的神情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画得真好。”沈砚霆抬手，轻轻揉了揉听听的发顶，“以后，我们的家会一直是这样的。”
父女俩在客厅里又说笑了一会儿，听听把画本收好，伸了个懒腰。
林知遥看着她那双已经有些困意的眼睛，柔声道：“让琴琴姐姐带你去洗澡吧，小画家，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好——”小姑娘乖乖应声，却在走到楼梯口时忽然又回头，冲他们甜甜一笑：“爸爸妈妈晚安。”
“晚安，听听。”沈砚霆语气温和，目光随着她的小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屋子安静下来，林知遥回到沙发上，却被沈砚霆忽然揽进怀里。她顺势靠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腰。
等到夜色更深，他们回到卧室，关上灯，房间里只余下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几缕微光。
林知遥侧身抱着他，像是要把自己整个贴进他怀里，低声问：“我们这几天……该做什么？”
那语气里有试探，也有难掩的不安。
沈砚霆沉默了一瞬，抬手轻抚她的后背，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压得很低：“等。”
他刚才看过了，贺勋还没有发来最新进展，不知道顺不顺利……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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