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别逼我动手
他真心期盼赵玄轩能扶持秦国。
赵玄轩轻轻颔首：“我答应。”
“但——”
“大王也需应我一事。”
嬴稷点头：“说来听听。”
赵玄轩道：“我乃先王遗腹子之事。”
“请勿告知太子。”
“大王可立书遗命，言明我是可信之人。”
“却无需透露我为先王之子。”
“以免横生枝节。”
嬴稷闻此，眼中掠过一抹敬意。
“玄轩！”
“实话实说——”
“你对权势的淡泊，真令我钦佩。”
“好……”
“我应你便是。”
此乃赵玄轩与秦王嬴稷的诀别之谈。
叔侄二人相谈甚欢。
赵玄轩论治国之道，述君王之策。
嬴稷深受触动。
若赵玄轩为君，秦国一统天下，何需二十载？
然而——
赵玄轩志在修道，无意帝位。
即便嬴稷有心传位于他，亦难改命运。
赵玄轩远胜于赢柱，令嬴稷心生无限感慨。
他叹道：“生子若能如玄轩，何其幸也！”然而，一切已成定局，悔之晚矣。
赢柱身为太子多年，且为亲生，而赵玄轩无意入世。
嬴稷身为国君，心系秦国未来，即便非亲子继位，亦无憾无悔。
赵玄轩能体会到嬴稷的赤诚。
有人赞叹嬴稷的胸襟，但赵玄轩依旧不为所动。
他觉得为君之道太过艰辛，无意涉足。
嬴稷在白云观逗留半月，与赵玄轩相处和谐。
时光荏苒，直至秦昭襄王五十六年，赵玄轩已五十七岁，方闻嬴稷逝世之讯。
此消息由燕破岳自山下带回咸阳。
秦昭襄王驾崩，太子赢柱暂摄国政，待丧期过后正式登基。
白起闻讯，心中五味杂陈。
对嬴稷，他既感念其知遇之恩，又曾有过失望。
如今，秦国新王将至，历史或将翻开新篇章。
而在白云山上，翠竹林间，白起正聆听赵玄轩抚琴。
琴声悠扬，穿林而过，引得白蛇昂首倾听，老白雕携幼雏静立枝头，沉醉其中。
唯独黑猫喵喵与猴子小不点不知去向，或许正四处嬉戏。
一曲终了，白起赞道：“小师弟，你的琴艺愈发迷人，令人回味无穷。”赵玄轩笑答：“弹琴，亦是弹心。”
“心情的起伏，尽在这曲调之中。”
白起颔首：“确是如此。”
“一切心境变迁，皆能在这乐曲中寻得踪迹。”
“一曲结束，仿佛经历了一世的沧桑。”
“小师弟，这些年我始终伴你左右。”
“我终于领悟了你所说的顺应自然以享长寿。”
“若昭襄王也能聆听你的琴音，或许今日他也会在此，感受这人生的旋律。”
赵玄轩说：“人生道路众多，各人选择各异。”
“每个人都需为自己的抉择承担后果。”
“昭王已选定了他的道路。”
白起眼神微闪，似有所感。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有余。
这期间，秦国发生了两大变故。
秦昭襄王五十六年，昭襄王驾崩，太子安国君开始守丧。
守丧期满，他继位为秦孝文王，华阳夫人被封为王后，子楚被立为太子。
然而，秦孝文王刚即位三日便骤然离世。
随后，太子子楚继位，史称秦庄襄王。
一年之内，秦国连续失去两位君主，朝廷动荡不已。
所幸，子楚登基后迅速稳住了局面。
翠竹林深处，赵玄轩聆听燕破岳讲述山下局势，白起亦在一旁倾听。
赵玄轩只是默默点头，未置一词。
燕破岳续道：“子楚登基后，宣布大赦，广施恩泽于百姓。”
“不久，他派遣蒙骜领兵攻打韩国，韩国无奈割让成皋、巩等地。”
“秦国的疆域因此扩展至大梁附近。”
赵玄轩依旧保持沉默。
白起则评论道：“秦国一年之内痛失两位君主，子楚此举向六国表明，秦国并未陷入混乱。”
“这是安定民心的策略。”
“看来，他确是一位有远见的君主。”
燕破岳补充：“子楚曾在赵国做人质，能成为君主，多亏了一位名叫吕不韦的商人。”
“据说，卫国商人吕不韦在邯郸经商时，偶然得知子楚的情况，认为他是个值得投资的奇才。”
后来，他与子楚定约，亲赴咸阳，助子楚归秦，并巨资使华阳夫人认子楚为嗣，才有了今日的秦王。
白起闻此，神色微动，道：“哦？这其中还有这等曲折？”随即称赞吕不韦：“此人确有手段，智勇双全，日后在秦国定将举足轻重。”
燕破岳认同道：“确实如此。”又闻子楚有意拜吕不韦为相，白起眼中闪过讶异：“一介商人，竟能至秦国相国之位，吕不韦非同小可。”
赵玄轩在一旁淡然言道：“时代更替，风云变幻，秦国一统天下乃大势所趋。”白起闻言惊讶，未料赵玄轩对此深信不疑。
念及小师弟预言屡中，白起亦坚信秦国能统一天下，只盼自己能亲眼见证。
时光荏苒，三月匆匆而过。
赵玄轩静坐翠竹林，回思这两年所得奖励：
五十六岁寿辰，成仙之路更进一步，获天象术，可操控晴雨。
五十七岁寿辰，再进一步，得透视术，能穿透物体，窥其内部。
五十八岁寿辰，更进一步，获三才阴阳榜，蕴含天地人三才之变，精气转化之妙，用途无穷，且能封印有灵之物，令赵玄轩心生趣味。
喵喵曾被他以法力定住，近日总是远远避开，生怕再遭此待遇。
正当他沉浸于三才阴阳榜的研究时，喵喵突然从林间窜出，急迫地呼唤：
“观主，观主！山下有强盗正袭击一对母子！”
“那领头之人甚是强悍，我斗不过，只能回来报告。”
赵玄轩听闻，眉梢轻扬：
“哦？”
喵喵多年相随，已深谙世事，多次助他救人于危难。
瞬间，赵玄轩眉心的星斗之眼猛然睁开，一道星光自目中射出，穿透山林，直射山下。
不久，他洞察了山下的景况——
白云山脚，一辆马车慌乱奔驰。
马车后方，数十骑强盗紧追不舍，个个蒙面，速度惊人，很快便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骤停。
为首的黑衣人抽出弯刀，直指马车，厉吼：
“现身吧！”
“别逼我动手！”
此刻，马夫猛然跃起，长剑出鞘，直冲向强盗。
他身手矫健，剑光如电，气势如虹。
然而，黑衣首领技艺更高，挥刀迎击，片刻间便将马夫斩为两段，场面血腥。
就在这时，黑衣首领绕车一周，再次咆哮：
“出来！”
随后，一名少年自马车中走出，肤色微黑，身形纤细，面容冷漠。
他立于车前，直视黑衣首领，冷静询问：
“是赵穆派你们来的？”
黑衣首领狂笑：“正是！”
“有何遗言？”
“明年今日，便是你们母子的死期。”
少年双拳紧握，怒吼：
“这里是大秦的领土！”
“你们如此嚣张，就不惧秦军将你们剿灭吗？”
黑衣首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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