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新程

地洞涌出的寒气裹着归墟特有的金雾时，赵玄轩正用【载世剑】劈开最后一块挡路的青石。剑刃划过的地方，民心纹路与寒气交织，在洞壁上凝成半幅星图  ——  图中最亮的星辰旁，刻着个模糊的  “祂”  字，被无数剑痕层层覆盖。

“这寒气比冰帝燕藏归的冰魄还烈。”  赵玄轩甩去剑上的霜花，剑穗缠着的一缕金雾突然炸开，在半空化作玄曦仙王的虚影，正挥剑斩向一团混沌，“看来第五世的衣冠冢，就在这地洞深处。”

步青栗抱着瑶琴蹲在洞口，琴音漫过寒气，将金雾凝成防护光幕。光幕上流转的十世气息中，齐天的金箍棒虚影正不断撞击那团混沌，却始终无法将其彻底击碎。“六师姐和九师姐带着孩子们往白云观转移了。”  她指尖微动，琴弦震颤着指向地洞深处，“琴音在这里会被吸收，下面有能吞噬道韵的东西。”

李青蔓扛着长剑从乡塾方向奔来，酒葫芦里的  “压诸天”  酒正冒着气泡，每颗气泡炸开都溅出金色的火星。“小师弟！咸阳传来消息，嬴政那小子把传国玉玺嵌进了机关蜃楼的阵眼！”  她将酒葫芦往地上一顿，酒液顺着地洞边缘的裂缝渗进去，“老十师兄说，这地洞的寒气和归墟的气息正在共振，用不了多久就会贯通。”

花青莲提着破碎的万花镜跟在后面，镜片的裂痕里还嵌着星砂，反射出混乱的画面：萧锦瑟在咸阳宫前舞剑，青莲剑意染血；燕破岳剑指一尊佛像，魔帝气息暴涨；白起站在长城上，兵煞之气凝成白天寿的虚影……“这些碎片看到的未来不一样。”  她将镜片拼在一起，“但终点都是归墟。”

赵玄轩望着地洞深处翻涌的寒气，【载世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脊上的十世印记同时亮起，在洞壁刻出完整的警示：“玄曦斩祂碎王冠，长庚醉卧守残篇，青莲剑指混沌渊……”  最后一句被寒气冻住，隐约可见  “归墟之下是长眠”  的字样。

“十世轮回不是巧合。”  他握住步青栗的手，琴音与剑鸣突然同步，将那团混沌虚影震得粉碎，“第一世就知道‘祂’的存在，咱们不过是在沿着预设的轨迹补全拼图。”

此时的咸阳城外，燕破岳正率影卫加固护城河的青莲阵。萧锦瑟的剑影在水面织成莲网，将不断渗出的寒气层层拦截，莲叶上的纹路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首席师兄，这些寒气能污染剑意！”  萧锦瑟急退数步，青莲剑上的花瓣虚影突然凋零了一片，“师尊说过的‘寂灭之力’，就是这种感觉吗？”

燕破岳挥剑斩出魔帝剑意，黑色的剑气撞在寒气上，竟激起漫天星火。星火中浮现出天一大师的虚影，正将半卷《金刚经》塞进一块佛骨，再将其沉入归墟。“第七世的恶念不是被寄生，是‘祂’故意留下的种子。”  他剑气再涨，将被污染的莲叶彻底焚毁，“师尊要咱们守住这里，等他从地洞出来。”

地洞内，赵玄轩终于劈开最后一道石门，冰陵的轮廓在寒气中渐渐清晰。陵门上方的玄冰棺刻满符文，最显眼的  “后世若启，归墟再临”  八个大字，正被寒气不断侵蚀，化作飞灰。

“这不是衣冠冢，是封印。”  他一剑挑开棺盖，里面没有尸骨，只有一顶破碎的仙王冠冕，冠冕碎片上的星图正与地洞的星图重合，“玄曦仙王用王冠碎片做锚点，把‘祂’的意识锁在了归墟之下。”

步青栗的琴突然发出哀鸣，一根琴弦绷断，化作金光融入冠冕。玄冰棺侧面的冰层炸裂，露出第五世冰帝的留言：“吾守归墟三千年，见祂沉睡亦见祂睁眼，十世轮回是枷锁亦是钥匙，启棺者当知  ——  唤醒祂的不量，是圆满。”

“所以‘祂’要等十世功成。”  李青蔓突然将整坛酒泼向冠冕，酒液在冠冕上燃起金色的火焰，“老娘管他什么圆满！这就把冠冕砸了，看祂还怎么睁眼！”

花青莲的镜片突然齐齐对准冠冕，所有碎片的画面瞬间统一：赵玄轩站在归墟边缘，【载世剑】插在地上，十世虚影环绕，冠冕在他头顶重组。“砸不得。”  她按住李青蔓的剑，“这是唯一能暂时压制祂的东西。”

赵玄轩拾起一块冠冕碎片，碎片在掌心化作玄曦仙王的声音：“后世承吾道者，当知寂灭非终点，轮回是薪传。吾碎王冠化十世，只为留一线生机于人间……”  话音未落，碎片突然炸裂，化作十道流光注入众人体内。

“看来该上路了。”  他撕下教书先生的长袍，露出里面玄色战衣，衣纹正是【载世剑】的民心纹路，“嬴政的机关蜃楼能载万民渡归墟，白起的兵煞可护星轨，你们的琴音剑韵……”

“少废话！”  李青蔓率先跃上地洞边缘的青石，长剑直指归墟方向，“白云观的人从来不怕闯绝境！”  她酒葫芦一抛，在空中化作巨大的酒葫芦虚影，将众人护在里面，“这‘无涯舟’是用琴心和镜粉酿的，能顺着归墟的气息找到星图终点。”

花青莲将万花镜碎片抛向空中，镜片在酒葫芦虚影上组成星图，萧锦瑟和燕破岳的身影正从咸阳方向赶来，青莲剑意与魔帝气息交织成引路的光带。“白起带着长城的兵魂殿后，说要给咱们争取三天时间。”  她调整着镜片的角度，“三天后，归墟的气息就会彻底贯通。”

赵玄轩最后望了眼乡塾的方向，几个孩童正捡起他遗落的稻穗剑实，在晨光中比划着基础剑式。最年幼的那个举着剑实指向归墟，奶声奶气地喊：“先生说过，剑要斩向该斩的地方！”

“他们会明白的。”  他握住步青栗的手，琴心幻化的无涯舟突然加速，冲破地洞的寒气直逼归墟，“十世积累的不是力量，是让后人敢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无涯舟穿过归墟边缘的金雾时，赵玄轩的【载世剑】突然腾空，剑脊上的民心纹路与十世印记融合，在舟壁刻下新的铭文：“十世证道非为己，一舟载世向星河。”

李青蔓灌了口酒，剑穗上的葫芦虚影撞碎迎面而来的混沌之气：“前面就是星图漩涡了！让‘祂’瞧瞧，人间的酒能烧穿星河！”

步青栗的琴弦突然全部绷断，化作漫天光点融入舟身，无涯舟的轮廓变得清晰  ——  正是乡塾的模样，有孩童读书的朗朗声，有耕田的吆喝声，有守城的号角声……“这才是真正的无涯舟。”  她靠在赵玄轩肩头，“载着人间烟火，什么都挡得住。”

赵玄轩望着漩涡中心那团熟悉的混沌，玄曦仙王的虚影与他重叠，举起【载世剑】指向混沌深处：“此去，不为斩灭，为苍生讨个生生世世的轮回！”

无涯舟冲进星图漩涡的瞬间，乡塾的孩童们突然发现，那枚稻穗剑实化作了真正的青铜剑，剑身上刻着模糊的星图，最末端是个小小的  “秦”  字。最年幼的孩童握住剑柄，竟划出与赵玄轩一模一样的剑痕，将晨雾斩成两半。

远处的归墟方向，金雾与寒气交织成桥，桥上隐约可见无数人影，正顺着剑痕铺就的道路，缓缓走向星河。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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