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第九世的答案

青栗星的夜空突然亮起道流光，那流光拖着长长的彗尾，最终坠落在星海长城的基石旁。撞击产生的冲击波掀翻了附近的稻田，却在触及白天寿虎符埋藏处时骤然消散，仿佛被股无形的力量温柔地接住。

“那是什么？”  乡塾的孩童们指着撞击点泛起的金光，好奇地围拢过去。赵玄轩放下锄头赶来时，正见块丈许高的石碑从光晕中缓缓升起，碑体上布满了与第九世齐天相关的纹路，边角处还残留着星际尘埃的痕迹。

步青栗的琴音突然变得急促，她抱着琴奔至碑前，指尖刚触碰到碑体，便浑身剧震。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识海  ——  齐天手持金箍棒战星空巨兽的背影、玄曦碎裂仙王冠冕的决绝、十世轮回的轨迹如星图般在虚空中展开...

“青栗！”  赵玄轩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见她眼底闪烁着与碑体同源的金光，嘴唇翕动着吐出断断续续的词句：“原来...  是疫苗...”

李青蔓提着酒坛赶来，看到石碑上的纹路时，酒坛  “哐当”  落地：“这是老九的气息！他娘的，这猴子死了都不安生，搞出这么大动静！”  她虽嘴上抱怨，手却下意识地抚上碑体，那些冰冷的纹路竟在她触碰下泛起层暖意。

白起的兵煞领域自动展开，白花组成的屏障将石碑围在中央。他望着碑上那些与秦军战阵隐隐呼应的纹路，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石碑，它在...  传递信息。”  话音刚落，碑体突然亮起，无数古老的文字顺着纹路流淌，最终在虚空组成篇完整的碑文。

赵玄轩逐字解读着碑文，脸色渐渐凝重：“‘祂’是上代宇宙寂灭时的残留，就像火灭后的余烬。”  他指着  “上代宇宙”  四个字，想起第五世冰帝棺中的真文，“归墟不是祂的巢穴，是祂呼吸的通道  ——  每次呼吸，都会吞噬片星域的生机。”

“那十世轮回...”  步青栗的声音带着颤抖，琴箱上的星纹与碑文产生共鸣，“玄曦为什么要这么做？”

碑文突然变换，浮现出玄曦碎裂仙王冠冕的画面。画面中，太古仙王的声音清晰传来：“吾以王冠为引，分十道残魂轮回世间，非为续命，乃为育种  ——  让每个时代的文明，都能适应祂的规则。”

“育种？”  李青蔓皱眉，“小师弟，这老祖宗说的是人话吗？”

“是疫苗。”  赵玄轩终于明白，“就像农夫给庄稼接种，让它们能抵抗病虫害。”  他想起自己以稻种对抗黑斑的经历，“十世轮回不是为了积累力量，是为了让不同时代的文明，都能在祂的规则下找到生存之道。”

白起望着碑文中  “齐天战祂”  的片段，那些模糊的战斗画面里，大圣的金箍棒上竟缠绕着与兵煞相似的气息：“第九世选择以战止战，第七世以佛性镇压，第五世以冰封延缓...  原来每世的选择，都是次实验。”

碑文最后浮现出段齐天书就的字迹，笔迹狂放不羁，却透着股悲凉：“吾战至力竭，方知杀不尽祂。唯文明火种不绝，方能让余烬永不得复燃。”  字迹消散前，化作只金箍棒的虚影，轻轻点了点赵玄轩手中的锄头。

“这猴子...”  李青蔓抹了把脸，不知何时已红了眼眶，“搞了半天，他不是要救世，是要教后人怎么跟这鬼东西耗下去。”

步青栗抚着碑体轻叹：“原来守护，才是终极大道。”  她的琴音突然变得平和，那些曾经预示着毁灭的旋律，此刻竟化作首守护之歌，与碑文的韵律交织在一起。

赵玄轩望着虚空中文碑文渐渐消散，突然笑了：“玄曦没说错，他不是在轮回，是在育种。”  他扛起锄头，指了指远处正在修复的稻田，“你看，就算被黑斑污染，只要根还在，就能重新发芽。”

白起的兵煞白花突然纷纷飘落，落在石碑周围的土地上。那些花瓣入土即化，竟在碑底长出株从未见过的幼苗，幼苗的叶片上，清晰地印着  “齐天”  二字。

“看来老九把最后的力量，都化作这颗种子了。”  李青蔓重新提起酒坛，将酒液浇在幼苗根部，“也好，就让他看着我们怎么把这余烬彻底踩灭。”

步青栗的琴音变得悠扬，琴声中，青栗星的地脉开始与石碑共鸣。那些曾经被黑斑污染的土地，竟在琴声与碑文的双重作用下，泛起层淡淡的绿光  ——  新的生机，正在寂灭的余烬上悄然萌发。

赵玄轩最后看了眼石碑，转身走向稻田。他知道，这不是答案的终点，而是新守护的开始。就像齐天书所说，杀不尽祂没关系，只要文明的火种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像农夫守护庄稼那样守护生机，祂就永远别想让宇宙重归寂灭。

夕阳下，石碑静静矗立在星海长城旁，碑底的幼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远处，乡塾的孩童们正在学着赵玄轩的样子插秧，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是  “祂”，却知道要让每颗种子都扎下根去。

这，或许就是第九世用生命换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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