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谁来了

“小野，村里面恶霸又搞事情了！”

“走！我陪你去会会他！”

“大家多抄一些家伙。”

小野手中拿着一根破旧，且有些生锈的链条。就要去村口，寻找张三。

小伙伴都知道他的脾气和性格，像他这样行侠仗义的好孩子，不可能遇见这样的事情，而选择袖手旁观的。于是在后面跟随了两三个人，其他人就在自己的家中等候命令。

恶霸的打扮有些时髦，穿着貂皮大衣。看上去，还有些富家公子哥的气质。不过真还别说，在这座叫做冷水滩的村子里，他家要是说第二，那没有人可以说是第一了。

一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点了，大概是星期天的样子。村中的小孩子，其实都不用上学的，有些孩子会自己偷溜着，去街上买糖果，或者田地里偷西瓜等。

现在是春天，到处都充满着油麦菜的香气。满眼望去，就像一幅油田水墨画一样，如果能够题名上“齐白石”的名字，大概就会更好一些，或许能够买个写实派油彩的好价格。

他们踱步匆匆，捻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咔嚓作响。一个个头矮小的小伙，目视着眼神凌厉似剑的小野，有些话想说，却又不敢轻易吐露。他捂住自己的肚子，摇摇手。

就一个跟头，翻到油菜地里面去了。不用说了，这家伙，从来到了关键时刻，就是掉链子，跟抛锚的汽车，俨然是没有什么分别。

超蓝的天空，闪出蓝钻石的光泽，照耀在大地上。老爷爷用心卖力地在田间除着草，他在想着，自己种植的油麦菜，希望到时候，能够到集市上买个好价钱。

也不知为什么，每到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三个人，鞋子就像粘了胶一样，迈不开步子，属实让人有些厌烦。

“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可是，你确定你一个人行吗？”

“就让小野去吧，上次不也是他出的头吗？”

“别可是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太阳也够辣的。”

小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这是一条狭长的马路，是铺有水泥的，田地分散在两边，一边种着稻田，另一边，则是一些拿来卖的油麦菜。等到冬季的时候，村民们，又都会换成油菜种植，听说这样不仅能提高种植效率，还能增产增销呢。

大概十一点钟的样子，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的张三，抽着棒棒糖，戴着一副墨镜，有些流氓的痞气。他抖动着自己的双腿，叫人把村口，都被拦住了。

小朋友们，如果要去集市上买些什么东西，是断断不可能的。说到这里，就一肚子气的小野。他强忍住自己的怒火，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盘问自己：你能打赢那个恶霸吗？我不知，但总得试一试。

终于，铁链开始舞动，就像那武侠世界内的金刚圈。就那么一下，没打到敌人，反而弄伤了自己。

张三急忙让人左右围住小野，这个年仅十五的小男孩子，没有清澈的眼神，亦或者，他的双眼充满了仇恨。突然发动袭击，他抓住一个个头矮点的小胖，就开始疯狂抓咬，简直十八般武艺都使尽了。

三还是有些搞笑的，抽下自己佩戴的眼镜，也不知道他放在了哪里？就那么往小野的屁股上，轻轻地蹬了一脚。小野摔了个狗啃泥，后面是张三怕玩出人命，才放过了他。

微风中，依然有着油菜花的香味。伤痕就像猫抓伤的痕迹，他坐在原地，双手盘在腿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久违的声音，唤醒了她。

“小野，我回来了。”

他缓缓转过头，视线有些模糊。是她，记忆中的清纯少女，也是他说过这辈子要保护的第一个女人。

夹着风，和温热的空气。女孩子把手别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走过来。风拍打在小野的脸上，还是有些疼痛，时而会流露出鲜艳红色的血。

她突然喜极而泣，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她的声音有些清甜，如阳光下盛开的格日朗。手中的油菜花瓣，在指缝间滑落，滴落到土泥地里，形成美丽的光环。

她拍了拍小野，然后小踏着步子，一把抚平自己的连衣裙摆，等到挪动到舒服的位置，就停住不动。她审视着这个小男孩，上下打量一番。

黄色的头发，深邃如蓝海一般的眼睛，两边的脸颊深陷，鼻梁高挺。在微风徐来的时候，能看见有一滴两滴血液渗出。

她就像护士一样具有耐心，按住小野的脖子，一只手用手中随身携带的纸手帕，擦了一遍又一遍，她强忍着自己的耐心，目不转睛地看着伤口。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手帕已经染成了一片红色。小野的脸才止不住不停的血液。她露出一派洁白的牙齿，不是很洁白的皮肤，有些黄种人的气息，但能一双眼睛里，长长的睫毛里，看出透明纯净的内心。

他们一般是没有什么话题，小野是个比较沉闷的孩子，跟别的孩子有所不同的是，别人有学上，但他是没有的。说到这里，就戳中了泪点。

张三好像还是没有走远，骑了个山地自行车，又趾高气扬地走了回来。看见这一对男女，他的心里满不自在，或许他心中在滴血，想不通像他这样在村庄内声名显赫的人，竟然没有女孩子爱吧。

其实张三长的还是比较魁梧的，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子，比小野高了很多。虽然说体重有着140斤，但确实是看不出来，他哪里是比较胖的，总结一下，就是一个“壮”字可言。

这是一个约摸有一百来户的人家。家家都有一幢房子，有些是用瓦片覆盖的，还有的却是装扮成了小洋楼，贫富差距是比较明显的。

路边爷爷在田野里，跟地里的油麦菜，仿佛打成了一片，看着在路边蹲坐的两人。他双眼瞪着张三，三也不敢轻举妄动，直接一溜烟，跑没了影了。

因为三是明白人，每家每户是什么情况，他都是一清二楚，这对小男孩和女孩，其实是一家人，女孩长男孩三岁，正值如花似玉的年龄。清水出芙蓉的模样，是田间菜地里一朵极品鲜艳的人间之花。

“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爷爷，小野他跟人打架，流了好多血，我在帮他包扎一下伤口，不然会发炎感染的。”

“有心了，阿娇！小野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姐，一定会感到很开心的。”

可情况不妙的是，小野气愤填膺地推开阿娇的手臂，直接迈开腿，在中间狭窄的过道上往回奔跑。

阿娇有一丝犹豫，咬了咬手指，她还是担心小野的安全，也顶着直射的阳光，紧跟了上去。

在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有一颗柳树上，有一只知了，它就像树懒一样爬在书上面栖息，时不时，吐吐舌头，说着“我好热啊”。

娇也是热的不行了，这才四月份，还没有到五月份，怎么就这么热。发丝间粘稠的汗液，跟发丝缠绕在一起，她用小拇指拨开一根又一根。

累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她上气不接下气，女孩子在这些方面薄弱的。瓜子的脸型，配上棕黄色的皮肤，扎起的头发，看似很普通的女孩，在小野的内心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来这个给你，阿娇！”

小野突如其来的热情，惊愕了阿娇，她先是一愣，又乐呵呵的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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