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土司之女

原来，今日下午，宫中呈来一道折子，是老皇帝亲笔所书。

老皇帝为了稳固天玄国西域各个土司势力，要求所有已受封的王爷以及尚未受封的皇子，每人需迎娶一名土司女儿。

作为太子，老皇帝更是特意提点，要求他迎娶西域最大的土司王——乌蒙孙氏之女。

西域共有五大土司，分别为乌蒙孙氏、播州杨氏、车里刀氏、酉阳冉氏。

詹事府的少詹事杜复，瞧见太子的神色，便立刻心领神会，苦笑道：“太子，乌蒙孙氏在这些土司中势力，最为庞大。他们占据乌蒙山腹地以及周边河谷平原，牢牢控制着西域六洲交界的咽喉要道，领土东西跨度超过千里。”

“可是，可是……”

太子欲言又止。

若在正常情况下，太子作为储君，迎娶如此大势力的女儿，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糟糕的是，当初他年轻时好奇这些土司女人，特意调查过，大部分乌蒙女子各个身材粗壮，牙齿蜡黄，不讲女德，甚至还敢对自己的丈夫大声辱骂。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们还有一种常年不洗澡的习俗。

一想到要迎娶这样的女子，太子只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太子，如今你的处境颇为尴尬，陛下已经许久未曾召见你。倘若你能与乌蒙联姻，在军事方面，你将获得极大的助力。”

杜复劝说道：“乌蒙的兵力超过其他四家总和的一半，常备土兵六万余人，擅长山地作战与骑兵冲击，拥有自制武器以及铁矿冶炼工坊，能够独立打造甲胄和弩箭。”

杜复生怕太子错过这桩联姻，赶忙又道：“此外，乌蒙还掌控着盐井、铜矿以及茶马古道的重要驿站，每年通过盐茶贸易获利超过百万两白银，粮食自给率达到两倍，可在极短时间囤积五年的军粮。”

“杜大人，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定会照你所言，迎娶这位土司的女儿。”

太子只得点头无奈叹息道。

“不过，太子需谨慎。乌蒙世袭传承二十余代，家族子弟大多熟读汉典，表面上对我朝称臣纳贡，实则暗中培养私兵，对周边小土司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我朝多次尝试‘改土归流’，均因阻力过大而被迫搁置。其野心可谓昭然若揭啊。”

杜复最后提醒一句，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接下来，便是曹公公那句“殿下，其实这件事好办啊，沈晏这小子天生容貌过人，他去解决这个麻烦，那绝对再好不过”。

此刻，太子眼前顿时一亮，可又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皱着眉头问道：“详细说来听听，为何他能解决这个麻烦？”

“太子不想娶这女人，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想面对。只要能够让这女人有把柄在殿下您的手中，便不敢轻易烦扰太子，太子又能维系双方关系，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曹公公的话，让太子眼前大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倘若让沈晏去拿下这个女子，那么太子就有这女人的把柄在手中，到时候，双方便会以一种非常巧妙的关系维持下来。太子就算常年不见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传回西域。”

“混账东西，本宫要迎娶的女人，怎能如此轻易拱手送人？”

太子气得一脚踹在曹公公屁股上，直接将曹公公踹趴在地上。

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头，背着手赞赏道：“还是你了解我，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这样一来，我便不必每日面对这个邋遢的女人，还能维持双方的关系。”

一想到要趴在一个常年不洗澡的悍妇身上，太子只觉得牙疼难忍。

隔天清晨。

自从将美妇玄灵收入戒指之后，沈晏就不再前往朝霞殿，大部分时间都在小院里潜心修炼。借助戒指和美妇的阴寒属性力量，他的修炼速度惊人，竟比之前快了一倍。

唯一遗憾的是，昨天出宫时，没来得及四处逛逛，本来还打算买点丹药，只能等下次有机会了。好在贤王给了一瓶丹药，也能用段时间。

刚刚修炼完毕，曹公公出现在小院门口：“沈大人，太子传你觐见。”

“好，我收拾一下便过去。”

沈晏都习惯了曹公公跟鬼一样，进屋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关上小院的门，跟着曹公公一同前往文华殿。

半路上，沈晏正准备开口邀请曹公公今日到宫外相聚。不料曹公公却率先说道：“沈大人，咱家已经在宫外备下了一桌酒席，沈大人今日可有闲暇时间？”

“曹公公，时间我倒是有，只是我身后总跟着两个人，恐怕到时候容易被发现。”沈晏赶忙说道。

曹公公笑着回应：“沈大人尽管放心，就算跟踪的人到了酒楼，一般也不会上楼。即便上去了，只要咱家隐藏得当，他们也无从知晓你见了何人。况且待你出了宫之后，我自会想办法将他们引开。”

“那就听曹公公的安排。”

沈晏当下拱手答应。

本来他想以讲解公主郡主喜欢的名义，请曹公公去宫外吃一顿，再趁机除掉此人。

现在曹公公为了太子那些文玩字画，主动自寻死路。

这曹公公人还怪好的嘞！

做事这么细，不知他临死之际，是否会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一切？

走进文华殿。

曹公公将沈晏送到后便退了下去。

太子处理完几份奏折后，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沈晏啊，这段时间你表现得很不错。当初答应你，治好郡主的病后，会给你官升半级。刚好东宫侍读武庄行告老还乡了，不如就由你来接任此职。”

“东宫侍读？”

沈晏眉头微微一挑。

要知道，在东宫有诸多职位都可归为太子“伴读、侍读”一类。

例如，詹事府洗马，为从五品官职，虽名为“洗马”，但其实际核心职责是“侍从太子读书”，负责校勘经史典籍，陪伴太子研读经义，是东宫最为核心的“伴读”类实职属官。

再如沈晏目前担任的司经局洗马，同样隶属詹事府，专门掌管东宫典籍的刊校以及经史讲读的辅助工作，直接参与太子日常的读书事务，其职能更倾向于“文书伴读”。

当然，除了这些正式属官之外，东宫还会从勋贵子弟或文官子弟中挑选少年侍从。

名义上是陪太子读书、习射、游乐，类似“伴读小厮”，但这类角色并无品级、官职，更像是私人侍从，并不属于正式官僚体系内的职位。

而东宫侍读，全称为东宫侍读学士，是天玄国的一个荣誉官职，通常会赏赐给那些有学识却能力有限、即将退休的官员。

一般任职一年半载便会告老还乡。

“太子殿下，以我目前的身份，能担任此职吗？”沈晏自认为并无经天纬地的卓越才能。

“以你现在的身份自然无法担任，不过只要稍微改动一下你的身份便可。总之，这件事交给本宫来处理，必定让你官升半级。”

太子差点送了个白眼，心说你沈晏身上哪个官职是正常担任？他跟着又笑道：“只是有一件事情……”

“……”

沈晏就知道太子要放屁了，此刻很想唱一句：他来了他来了，他骑着大饼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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