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幽冥殿的禁忌实验

焚神之火在掌心如同一颗跳动的幽蓝心脏，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破晓经脉的刺痛。他伏在幽冥殿地宫的通风管道内，金属格栅外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混杂着腐肉与臭氧的腥甜  ——  这种气味他在血魔深渊闻过，是灵魂被强行剥离肉体时的独特气息。

“必须找到实验核心...”  破晓的指甲抠进管道缝隙，铜钥匙在胸口发烫，与下方实验室散发出的混沌气息产生诡异共鸣。自从在天机盟目睹双重身份的真相，他对任何势力都已不再信任，而更让他恐惧的是，当他今早试图回忆小瑶发间的茉莉香时，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通风口的铁栅突然发出细微的  “咔哒”  声，破晓猛地屏住呼吸。下方传来皮靴踩过积水的声响，两个幽冥殿弟子正抬着一具覆盖白布的担架走过，布单下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血液接触到石砖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

“这批实验体的耐受性又下降了，”  年轻弟子的声音发颤，“三长老说再失败，就要拿我们...  来试试了。”

“闭嘴！”  年长弟子狠狠踹了他一脚，“昨晚新送来的那批灵根修士，听说有个长得特像天机盟那个女弟子，啧啧，不知道变成混沌兵器后  ——”

破晓的瞳孔骤然收缩，焚神之火险些失控喷出。他强行压下杀意，待脚步声远去，才用战戟挑开铁栅。落地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比之前更浓郁百倍：像是把腐烂的尸身、烧焦的羽毛和臭鸡蛋混在一起煮沸，熏得他险些当场呕吐。

实验室中央矗立着十二座黑曜石祭坛，每座祭坛上都捆绑着一个实验体。他们的身体被银色锁链穿透琵琶骨，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血管在皮下疯狂蠕动，仿佛随时会爆裂。最左侧的祭坛上，一个少年修士的胸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能清晰看到里面两股力量在冲撞  ——  金色的神墓之力与黑色的混沌之气相互绞杀，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编号  734，生命体征持续下降，混沌融合度  37%，神墓适配率  19%，”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幽冥殿长老推了推眼镜，声音冰冷得像手术刀，“加大混沌注入量，神墓之力提取速率提升至  200%。”

“长老！这样下去他会爆体的！”  旁边的学徒脸色惨白。

“爆体？”  长老冷笑，用银针刺破实验体的皮肤，黑色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手套，“能为混沌兵器的诞生献祭，是他们无上的荣耀。通知血库，准备下一批‘材料’。”

破晓躲在石柱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着那些扭曲的实验体，想起自己曾在灵霄门见过的同门，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实验室后方的墙壁上，刻着一幅巨大的星图，与暗夜教总部的星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无数红色箭头，全部指向神墓的位置。

“动手！”  破晓不再犹豫，焚神之火与三色灵力同时爆发，幽蓝火焰如狂龙般窜出，瞬间熔断了最近的三根锁链。被解放的实验体们发出非人的嘶吼，他们的身体虽然扭曲，却本能地扑向幽冥殿弟子。

“警报！有入侵者！”  长老脸色大变，按下祭坛上的红色按钮。实验室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从地底钻出，组成一道骨墙挡住破晓的去路。更恐怖的是，祭坛上方的穹顶缓缓打开，一个由无数幽魂组成的巨大身影从中降下，每一张面孔都属于历代幽冥殿主，他们的眼睛是燃烧的鬼火，嘴巴大张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幽冥战魂...”  破晓握紧战戟，心脏狂跳。这东西比他在古籍中读到的更恐怖，每一缕幽魂都散发着至少元婴期的威压，数十道气息叠加在一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卑微的蝼蚁，竟敢破坏伟大的实验！”  战魂的声音由无数魂魄共同发出，形成刺耳的声浪，“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混沌之力！”

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来，破晓连忙撑起灵力护盾，却听见  “咔嚓”  一声脆响  ——  护盾表面竟出现了细密的裂痕。他这才惊觉，战魂的雾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骨针，每一根都带着腐蚀灵魂的剧毒。

“哈哈哈，感觉到了吗？这是用一千个修士的魂魄淬炼的‘噬魂骨针’！”  三长老癫狂地大笑，手中的权杖指向破晓，“等你死后，你的魂魄也会成为混沌兵器的燃料！”

破晓咬牙后退，焚神之火在掌心凝聚成剑，劈向战魂。可火焰接触到雾气的瞬间，竟发出  “滋啦”  的熄灭声，幽蓝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他这才惊恐地发现，战魂的力量似乎能克制焚神之火  ——  难道血魔的力量，也在这场阴谋之中？

“师兄！”  一声熟悉的呼喊突然从实验室入口传来。破晓猛地转头，只见小瑶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银剑上还滴着黑血，“我找到你了！快走，这里的混沌浓度正在失控！”

可当破晓看向她时，却只觉得眼前的白色身影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她的名字。焚神之火带来的副作用在此刻突然爆发，他扶着石柱，头痛欲裂，脑海中关于小瑶的一切正在飞速流逝，只剩下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谁？”  破晓的声音带着困惑。

小瑶的脸色瞬间煞白，银剑险些脱手：“师兄...  我是小瑶啊！你不记得我了？”

三长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机会来了！战魂，给我抓住他！”

幽冥战魂发出震天咆哮，无数骨针组成死亡暴雨，朝着破晓射来。小瑶想也不想，立刻扑过来用银剑格挡，可骨针的力量远超想象，瞬间在她身上留下数十个血洞。

“别管我！”  破晓看着小瑶倒下的身影，心中涌起强烈的刺痛，却想不起为何心痛。他猛地举起两枚神墓钥匙，金色光芒与黑色雾气在他手中疯狂旋转，“就算忘了一切，我也要阻止你们！”

就在这时，实验室最深处的祭坛突然发出刺目红光，一个被锁链缠绕的身影缓缓升起。那身影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头上长着弯曲的羊角，正是暗夜教初代教主的模样！他的眼睛是两个空洞的黑洞，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混沌兵器...  终于要完成了...”

破晓的心脏骤停，他终于明白幽冥殿的真正目的  ——  他们不仅要制造混沌兵器，更要复活初代教主！而此刻，他体内的焚神之火正在疯狂反噬，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小瑶的哭喊声也变得遥远。幽冥殿还有多少恐怖手段？初代教主复活后会带来什么？而他忘记的，仅仅是小瑶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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