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探
秦慎倒也不惯着他，直接怼了过去。
“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
江亭川皱了皱眉，继续跟他赌气，丢下手中的汤勺，发出清脆的响声，“是我想让姐姐喝的，你发哪门子脾气？”
秦慎眸色幽深盯着江亭川，语气冷漠，侧眸看向苏玉墨，“小孩子的话，苏小姐听听就算了，居然也能当真？”
苏玉墨：“……”
她不禁有点头疼，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秦慎在暗示她什么？
“没完没了了是吧？！”
江亭川也来了脾气，见秦慎自打进门起就对苏玉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莫名有点火大。
也不知道秦慎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
不就是一口汤么，至于这么小气吗？！
殊不知，秦慎在意的并不是那一口汤，而是他们才认识多久，就亲密无间到共用一个汤勺。
要不是他及时出现阻止，苏玉墨和江亭川岂不是间接接吻了？
一想到这事，秦慎心里像是堵着一团闷气，浑身不自在，莫名感到不爽烦躁。
“行了，你们别吵了，秦先生说得是，是我不好，不该抢阿川的饭吃，我为此道歉。”
苏玉墨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头都大了，可人家秦慎说的在理，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脑子一抽，竟然真的想要尝尝秦慎给江亭川送的汤。
说不定那汤是秦慎亲手煲的，人家给亲弟弟煲的汤，江亭川还是病人，她喝算怎么回事儿？
难怪秦慎发脾气，都是她的行为有欠妥当。
此话一出，秦慎和江亭川只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苏玉墨有点无奈，她看向江亭川，想劝他先吃饭，只见他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她眸色一紧，连忙上前一步，不动声色趁机偷偷给他把脉。
“江亭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亭川表情十分痛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秦慎脸色一变，立马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几秒钟后，外面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几名护士医生鱼贯而入，将病床围得水泄不通。
苏玉墨赶忙腾出位置，生怕耽误医生给江亭川治疗，医疗团队迅速安排上各种医疗机械，给江亭川戴上呼吸机，少年难看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
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见少年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睡，这才长松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剩下的交给护士，来到秦慎和苏玉墨面前，姿态毕恭毕敬。
“秦先生，我刚给江少注射了一针安定剂，他现在身体太过虚弱，情绪波动较大会严重影响他的身体体征，这次是呼吸不上来，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了，所以我建议，最好是让江少待在一个熟悉安静的环境，保持心情舒畅，毕竟……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秦慎眉头紧蹙，神色格外严峻，他点了点头，“这次是我不好，跟他闹脾气，以后我会多注意，谢谢你，医生。”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医生轻轻叹息，带着护士离开。
秦慎上前一步，来到病床旁，垂眸担忧地盯着床上陷入沉睡的少年，垂落身侧的双手不由逐渐捏紧。
说实话，比起现在的江亭川，他更喜欢刚才生龙活虎，和他顶嘴的少年。
至少那样的江亭川，虽然有点气人，但起码是充满活力的。
不像现在这样，憔悴虚弱，暮气沉沉。
苏玉墨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她这是第一次看到江亭川发病，在她印象里，江亭川就像个生机勃勃，活力四射的小太阳，可现在的他就像是傍晚黄昏的夕阳，散发着最后一点光芒。
想到刚才她把过的脉象，虚弱无力，濒死之兆！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秦慎紧绷的侧脸，“他的病……”
“你刚才也听到了，治不好了。”
秦慎似是猜到她想问什么，侧眸望着她的眼眸，见她眸色黯了黯，抿了抿唇，“这些年，我一直在为阿川寻找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多少名医都为他诊治过，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器官以一种不可逆的速度再逐渐衰退……”
苏玉墨微微拧眉，有点不甘心，“可是我见过器官早衰的病人，他们的皮肤也会发生变化，有些人二十多岁就长满了皱纹，像极了六十多岁的垂暮老人，但江亭川并没有这种变化啊！”
“这是不是证明，他还有治愈的机会？”
闻言，秦慎轻挑眉梢，他不禁感到意外，没想到苏玉墨竟然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少，他沉声道：“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没在阿川身上发生，或许正如你所言，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顿了顿，眼神黯了下去，“或许有一个名医能救他的命，苏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名叫‘噩梦’的神医？”
“……”
苏玉墨心头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眼神迷茫，“‘噩梦’？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怪怪的，是绰号吧？”
秦慎定定望着她，点点头，“对，是绰号，真名无人知道，听说此人很擅长用毒，作风比较离经叛道，他最是擅长死马当活马医，一手高超的用毒技巧，能将濒死垂危的人救活。”
“我有一个朋友，她曾经就得到过‘噩梦’的救治，所有人都说她活不过二十二岁，可她现在都二十六岁了，还是活蹦乱跳的。”
“苏小姐认为，我该不该去寻‘噩梦’？”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苏玉墨有种被看透的即视感，她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想到自己‘墨言’的马甲都被秦慎给扒了，心中不是很有底气。
莫非秦慎这是在试探她？
不应该啊，她披着‘噩梦’马甲救人的时候，都是全副武装，甚至还用了人皮面具，生怕别人拆穿她的马甲。
就算是再熟悉她的人，只要她不说，对方绝对是不会认出来她的。
秦慎再厉害，也不可能洞悉她所有的马甲身份吧？
这么想着，苏玉墨心里有了些底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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