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对他的心疼
之前她一直觉得那是他的隐私，或许提及会让他心情不好，但现在，她是真的想要了解他多一些。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更好的理解和感受他。
秦慎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光滑的地板瓷砖，“他说这种话已经说了很多年了，从我小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我听也听习惯了。”
他没有说他不难过，他说的是，他习惯了。
被自己至亲的人憎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真的习惯？
苏玉墨拉住了他的手臂，想要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
“我没事。”
他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想让她别为自己担心。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一点事情他可以承受。
“秦慎，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和你是站在一边的，我会作为你的靠背让你能够依靠我，而且江老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母亲的事情不怪你。”
她虽然不知道秦慎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该算在当时还是一个孩子的他身上。
秦慎一开始的时候很自责，江老一直在说都是他的错，导致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便也接受了江老对他的所有憎恨和指责。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认知也在改变，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只能算是意外。
他没有办法阻止意外，也不可能算得到。
苏玉墨看着他笑了笑，“你想得开就好！”
她就是想让他活得轻松一点，不要背负他不该背负的东西。
此时医院的电梯门打开，秦老太太带着江亭川赶了过来。
在看到坐在外面的秦慎后秦老太太眼里也带着紧张，“人怎么样？”
秦慎起身，扶着自己奶奶的手臂让她别激动，“人还在手术室里，暂时不知道情况。”
江亭川心里猛地一颤，盯着手术室的门眼神晦暗不明。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只是想要发泄自己这么多年来无人诉说的压力而已。
秦慎扶着秦老太太坐下，这才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江亭川。
沉默片刻后他最终叹了口气，“坐下等吧。”
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让江亭川更是不舒服。
他想着可能是秦慎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所以才什么都不和自己说。
“秦慎，我永远都不可能比得过你了。”
他说完后颓废地坐在了秦慎和苏玉墨的对面，倔强地低着头不去看苏玉墨，声音闷闷的。
见他到了现在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秦慎也很无奈。
“我从来没想过和你比，江亭川，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没错，但你在任性的时候也该多考虑考虑其他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要把你当孩子宠一辈子的。”
他不是江老，不会一直无条件地给江亭川找理由合理化他的所有行为。
“秦慎，先别说了，等医生出来之后再说吧，现在亭川心里也不舒服。”
秦老太太此时适时地插了句嘴，打断了这兄弟俩的争执。
秦老太太和江老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就算当年江老执意要将江亭川带走，她也没有因此记恨过江亭川。
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一直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孙子，和对秦慎的差别并不大。
所以老太太现在发话，两个孩子也都算给面子，各自沉默了下去。
手术室的灯并没有亮多久，门打开之后江老面色苍白地被推了出来，眼睛半磕着，手背上还输着液。
“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但他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以后你们可要多注意点，要是再有下一次，就说不清楚了。”
医生嘱咐完之后便走了，秦慎几人跟着护士进了病房，江亭川走在最后面，前面的几个人挡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秦老太太在公司的时候虽然和江老吵得最凶，但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也作罢了。
秦慎和苏玉墨都没什么好说的，最后该说话的也只有江亭川。
江亭川缓缓地挪步到了病床前面，看着那张比记忆里苍老了不少的脸，他也有一瞬间的心酸。
“外公。”
江老看着面前的孙子，神色平缓，似是想要说什么的张了张嘴，最后却又全部咽回去了。
他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去看屋内的众人，闭上眼睛拒绝了所有的沟通。
秦慎去楼下交了费用，这才打算带着苏玉墨和秦老太太离开。
车内，秦老太太看着坐在前面的苏玉墨和秦慎，嘴角合都合不拢。
“玉墨啊，什么时候再去家里吃饭啊？”
之前这两人还说没在一起，这不是撒谎呢吗？
苏玉墨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将自己耳边的碎发给挽在了耳后，“奶奶，实在不好意思，下次我会带着礼物亲自登门拜访的。”
她是觉得自己和秦慎既然确定了关系，那见家长这种事情就应该正式一些。
她有想过买些礼物正式地以秦慎女朋友的身份去看奶奶的。
不过这还没来得及，就被江老和江亭川这一出给搅和了。
“哎哟，要什么礼物啊，都是一家人，你人来就行了，那些东西我们家不看重的。”
老太太很喜欢苏玉墨，所以根本不在乎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苏玉墨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太太看完了苏玉墨又转过头去看秦慎。
“你小子，可要对玉墨好一点，要是玉墨跟我告状说你对她不好，你小子就给我等着！”
说完，老太太还做出了一个捋袖子的动作，十分彪悍。
秦慎一边看路一边无奈地承诺，“奶奶，我保证不会欺负玉墨的。”
她可是他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欺负谁都不会欺负她啊。
“那还差不多！”
老太太对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勾着笑看着苏玉墨道：“玉墨啊，刚才那个江老头子的话你可别放心上，我们秦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你和秦慎是互相真心喜欢的，奶奶肯定支持你们在一起！”
秦老太太此时这话说得倒是漂亮，不过很快秦慎就想到了当初自己还没认识苏玉墨的时候她和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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