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病
凤栖院。
洛凤芷一晚上都心不在焉，连晚饭也没吃，她担心萧奕寒身上的毒到底怎么样了，今天到底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其他事情避而不见。
于是她叫来了雪莹。
“你最近有见过萧奕寒吗？”
雪莹摇头，“小姐找王爷有事？”
“我担心他的身体，今天去见他，他又不见。”洛凤芷又气又担心。
“王爷他因为贵妃的死伤心过度，不想见客也是正常的。”雪莹解释道。
是吗？
洛凤芷脑补着萧奕寒独自坐在窗前，黯然神伤的画面。
越想越坐不住，于是她带着雪莹又去了一趟王府。
二人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雪莹带着洛凤芷从后门进入。
辗转来到扶云殿，还没走近，就听见里边传来歌舞之声。
主座上，萧奕寒正一杯接着一杯，借酒浇愁。
陆俞安坐在旁边，他见萧奕寒脸色不好，忙按住他的酒杯，“别喝那么多酒，身体要紧。”
“本王无碍，难得皇兄送这么多美人过来，本王今晚要一醉方休。”
门外，洛凤芷听着里面歌舞升平，觉得自己真是多余，竟然还担心他。
“王爷，再喝一杯吧。”美人跪在萧奕寒面前，伸出柔夷为他倒酒。
突然，门被推开。
一身冷气的洛凤芷走了进来。
“王爷真是好兴致啊？”
“蓝霁月，你不是死了吗？”陆俞安吓得从座位上弹起来。
洛凤芷认识陆俞安，一个江湖郎中，还自称神医。
“我不是蓝霁月。”洛凤芷走过来，一把抢过萧奕寒手里的酒杯，“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你找本王何事？”萧奕寒冷眸眯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洛凤芷看着他左拥右抱，被一群美人儿环绕着，好不惬意，忽然觉得她好多余。
沉默片刻后，她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她在心里默念步数，从前她跟萧奕寒生气，走出不到三步，肯定会被叫住。
然而这次她马上走到门口了，萧奕寒都毫无反应，而是吩咐身旁的美人儿再给他倒一杯酒。
洛凤芷的心渐渐沉下去，就在她要踏出门口时，陆俞安叫住了她。
“你站住！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陆俞安从萧奕寒的眼神中，看出对洛凤芷的异样情愫，只是他在极力掩饰。
但作为他的好兄弟，陆俞安怎会看不出来。
“那你想怎样？”洛凤芷停住。
“今晚王爷兴致好，你不妨留下陪他喝几杯。”陆俞安说完，立刻吩咐人在萧奕寒身边安排一个座位。
萧墨渊送来的美人儿不情不愿地让出了位置，洛凤芷跪坐了过去。
歌舞继续，洛凤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一饮而尽。
许久不喝酒，喉咙火辣辣的。
看她喝酒的姿势跟蓝霁月如出一辙，萧奕寒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洛凤芷连喝了三杯，脸颊染上了绯红色。
“你到底是谁？”萧奕寒借着酒劲儿，抓住了洛凤芷的手腕，一把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陆俞安见状，立刻遣散了众人，他也悄悄退下，把偌大个寝宫留给了他们二人。
“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萧奕寒抬起洛凤芷的下巴，眼神涣散，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
“王爷喝多了，我叫人扶你去休息。”洛凤芷起身要去叫人。
“站住！”萧奕寒把洛凤芷推倒在旁边的软榻上，双手拉高按在头顶。
“萧奕寒，你要干什么？”洛凤芷心跳加快，在她的印象里，萧奕寒从来没有这么粗暴的一面。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用阿月的手法杀掉那些山匪，又伪装阿月的口吻来迷惑本王，你如此煞费苦心不就是想爬本王的床吗？”
萧奕寒一把扯开洛凤芷的腰带，粗暴的动作带着无边的怒火。
洛凤芷身子一僵，“萧奕寒，你看清楚了，我就是蓝霁月。”
萧奕寒冷笑出声，“你以为本王那么好骗吗？”
他傍晚刚收到消息，洛凤芷下午去见了苗疆的大祭司卫景堂，那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一想到洛凤芷从前种种模仿蓝霁月的行为，都是在卫景堂的指点下，一步一步引他掉入陷阱，他就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他差点就以为蓝霁月真的借尸还魂了。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蓝霁月。”
“够了，虽然你伪装得不错，不过你不该给自己下毒去陷害沈氏，又为了制造沈氏杀人灭口的假象而杀了雪鸢。阿月不会像你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萧奕寒恨自己明知洛凤芷用尽心机接近自己，还是不忍心把她怎么样。
就因为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蓝霁月。
“王爷都知道了？”洛凤芷放弃解释，在萧奕寒的印象里，永远住着的是十年前的蓝霁月，所以她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不然呢，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萧奕寒低头一口咬在了洛凤芷的肩膀上，还没有人在利用他之后，能落下一个全尸的。
“萧奕寒，你就是个蠢猪。”洛凤芷气急。
“你敢骂本王？”萧奕寒直起身子，把洛凤芷从榻上拎了起来。
“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利用本王跟阿月的过去来刻意诱惑本王，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他把洛凤芷狠狠甩了出去。
洛凤芷的头磕在柱子上，流出血来。
听见动静，陆俞安闯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还动上手了？”陆俞安扶起洛凤芷，把她送出门。
＊
离开王府，洛凤芷沉默了一路，任由额头的血流到脸颊。
她在回想着今晚萧奕寒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终于明白，萧奕寒爱的一直是十年前的蓝霁月。
而现在无论她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萧奕寒眼里她都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所以卫景堂有一句话说错了，她说萧奕寒能爱上她第一次，就能爱上她第二次。
然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原来那个懵懂无知，单纯善良的蓝霁月了。
萧奕寒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她一见倾心的少年郎了。
十年时间，两个人都早已面目全非。
而偏偏两个人还都停留在过去。
萧奕寒无法接受现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洛凤芷，她也无法接受老谋深算，冷血无情的九皇叔。
那就让他们就此别过，各自安好吧。
或许早在十年前，两个人就该结束了。
这个睿王妃，她承受不起。
＊
次日，洛凤芷请了假，没有去书院。
下午散学后，孟凌珊就来探望她了。
“洛凤芷，今天你没去书院，我们的院长都没心思讲课了。”孟凌珊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我没去的缘故？”
“我们沈大院长一进来就看你的座位，然后问你为什么没来，你妹妹洛漫雪说你病了，他立刻紧张得不行，忙问请郎中了没有，生的什么病，说着说着还咳嗽起来了。
然后一上午，他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向你的座位，你还说他不是因为你？”
洛凤芷皱了皱眉头，“我什么也没干啊？”
“是吗？其实凭你的姿色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迷倒一半大夏男子。”孟凌珊有些羡慕还有些嫉妒。
“特别是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之前很木讷，没有灵气，现在活脱脱一只勾人的狐狸精。”
洛凤芷知道孟凌珊不喜欢自己，只是暂时利益捆绑而已，所以也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你今晚留下吃饭，我把我大哥也叫过来。”洛凤芷说道。
孟凌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知道洛凤芷的用意，“你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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