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吵闹
“纳税一个亿？卧槽，这这……通货膨胀没带上我们吗？”
“要知道江韵至今连个私人飞机都没买，为人低调，生活朴素。”老板椅上的年轻人随即有些无奈，“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有钱人的朴素当然和你们吃泡面不加蛋的朴素不一样。”
“江韵行为举止低调朴素，我猜他家可能有人在体制内……总之，我的意思是，与其我们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冒着被封号的风险……”年轻人吐出一大口烟，恶狠狠地说。
“……不如直接交给江韵！他反正不敢花钱，不如给我们花！”几个手下笑了。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翻了个白眼，狠狠地“呸”了一声。
他猛吸几口烟，然后把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烟灰缸里有水，烟头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烟杆子泡在水里，已经被揉得变了形。
“靠！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笨蛋！”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惹不起他！直接把照片给他，卖个人情！”
晨光越来越强烈，校园里的人也慢慢变多了。
顾欢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江韵。
“我怎么会存江韵的电话？”顾欢有点懵，然后突然想起来，手机毕竟是江韵送的，作为员工福利，里面存个联系方式，也是理所当然的。
顾欢跑出教室，拐到走廊尽头，对着窗户，按下了接听键。
“……容指导？”
江韵迟疑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
信号可能有点差，声音里夹杂着沙沙的杂音，听起来有点哑。
这个声音和她亲手埋葬的那个少年的声音……太像了！
想起那个人，顾欢的心就像被重重地锤了一下，痛意在胸口蔓延，舌根发苦。
她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韵？”
她的声音带着克制和压抑，听起来心情不太妙。
江韵立刻就慌了。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毕竟不是娱乐圈的，没经历过全网黑，她现在肯定难过极了，可能天天躲在被子里哭呢！
都怪他！
江韵开始焦急地问：“你，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
江韵立刻想象出对面的女孩在努力装坚强。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江韵赶紧道歉，“我这就回国。”
顾欢：“？”
顾欢：“跟你没关系，你忙你的。”
甲方爸爸回国，是不是意味着她又得去给他打工了？
没必要这样。
江韵手一紧。
这是生气了吧？
这就是生气了！
也是，这种倒霉事，谁摊上谁不生气呢。
江韵从8岁开始就生活在大家的关注下，基本上没有自己的私人生活，更别提和异性相处的经验了。女孩子一生气，江韵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原地转了个圈：“你现在能不能先冷静一下？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面对甲方，顾欢态度很好：“我现在就很冷静，你说吧。”
顾欢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江韵就越感到心慌。
这话听起来真是意味深长啊。
她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那种哄不好的生气！
江韵咳嗽了一下，硬着头皮告诉她：“之前我们坐地铁那次，我们……被人拍了。”
顾欢：“哦。”
顾欢：“拍得好看吗？”
江韵：“。”
不管过了多少年，直男们还是搞不懂女生为啥那么在意照片拍得漂不漂亮。
电话那头，江韵第一次笨手笨脚地哄女生：“真的很好看。”
顾欢没想到他这么认真，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觉得他……有点傻。
听到电话那头的笑声，江韵稍微放松了一点。
“对不起。”江韵小声说，“是我太不小心了。”
“本来想着就算被拍到，也是冲我来的。可现在，你的情况……”
“你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万一还有其他人拍到我们，随便一发出去的话……你现在的麻烦可能会更大，可能你的联系方式会被泄露，收到各种恶意的消息……甚至有些人会二十四小时盯着你骂，跟踪你，死缠着你不放。”
“别担心。”江韵最后说，“我会帮你搞定的。”
没想到顾欢却说：“这是我的问题，让我自己来解决，可以吗？”
江韵愣了一会儿，本来想劝劝他的话，又吞回去了。
“那你自己来吧。”他认真地问她，“搞不定的话，我来帮你，行吗？”
“行。”顾欢说。
过了一会儿，江韵又小声说：“我会负责的。”
江韵说话声音低沉，温柔又有磁性。
顾欢听了觉得耳朵有点痒。
女生轻轻的呼吸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
江韵屏住呼吸。
“你经历过这些吗？”对面传来女生温和的声音，带着沙沙声。
江韵愣了一下。
顾欢认真地问他：“你八岁就出名了，整整十年，随便做点什么就得上热搜，被无数人盯着看。”
江韵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他不自觉地转了转手上的指环，慢慢说：“会被人攻击。人只要被关注，就避免不了被攻击。”
“那你会受伤吗？”顾欢有些好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江韵说：“会，也不会。”
“没办法做到完全不在意，会影响心情……但我的目的就是得到关注，越多人黑我，就越多人关注我。”
“而且，他们对我本人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我又红又有钱。”
顾欢哈哈大笑起来。
江韵也跟着笑了。
“我以前经历过一段特别难熬的日子。不过很幸运，有人把我从困境中拉了出来。”他轻声说：“所以，我也想把我的好运传递给你。”
顾欢微微一笑：“好运我收到了——我也经历过一段艰难的时光，也曾幸运地遇到过朋友。”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或许，你今天送来的这份好运，保护了未来的我。”
电话那头，江韵原本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
正聊着，突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是江韵送的吗？”
“只是送了个手机，你们别瞎猜。”
“都送手机了，媛媛，你是不是有江韵的私人号码？不对，你们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呀？哈哈！”
“你又在逗我，我哪有每天打电话！”
“你这话说的……啊啊啊真的有江韵的手机号耶！”
几个女生激动地吵闹起来，顾欢根本听不清江韵在说什么，只好探出头，比划着：“能不能小声点啊？”
宁逸媛和其他几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一看是顾欢，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
宁逸媛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机，几个女生的包包都是名牌，不但没低调点，反而更吵闹了。
“有些人打电话还这么麻烦，你接的不会是江韵的电话吧？”其中一个女生阴阳怪气地大声说。
江韵听到顾欢那边吵闹，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顾欢说：“你的桃花债。改天再聊，我先挂了。”说完，就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几个女生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其中一个还翻了个白眼。
“我们几个聊天，关你什么事？耳朵不好就去治，看起来穷酸死了。”
顾欢懒得搭理她们，迈开腿就走人。
顾欢没搭理她，那个女生更嚣张了，仰着头挡在顾欢前面，伸手就要推她。
顾欢本能地躲开，女生没站稳，她的名牌包包掉进草丛里，沾了一身泥。
“你竟然把我的包弄脏了！你得赔！”女生死死抓住顾欢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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