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别白费力气了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脆弱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还带着亮晶晶的口水呢。
顾欢又踮起脚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江韵把其他事情都抛到脑后，紧紧抱住了她。
顾欢有点心虚地听到江韵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又快又响。她闻到江韵身上那股清新的松木味，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住哪儿啊？”
江韵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别担心，我在这边经常演出，所以长期包了一个酒店套房。”
顾欢自己也喜欢住酒店，一直长期包着丽思卡尔顿的套房。听到这话，她“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这周末一起出去玩儿怎么样？”
“这周末啊，我得和姚一还有宁逸媛一起吃午饭，所以不行。下周二可以吗？”
“下周二啊，好的。”
他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耳朵：“你这么忙，都没时间陪我，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了呢。”
“怎么会呢。”
顾欢觉得这么说有点渣，又补了一句：“我真的很喜欢你。”
“哦豁。”
这么一说，顾欢觉得自己更渣了。
她绞尽脑汁地想找个借口，又怕越说越乱，平时挺能说会道的她，现在却不知道该说啥了。
江韵看着顾欢那副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眼尾向上翘着，看得顾欢心里痒痒的。
他轻轻抬了抬帽檐，然后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声音温柔：“再说一次？”
顾欢就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江韵把她抱得更紧了：“那就后天，我等你。”
长时间的分离让一些压抑已久的情绪慢慢浮出水面，无声地燃烧着，烧得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里特别安静，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翻书、走路和从书架上拿书的声音。书店里总是飘着咖啡、黄油和油墨混合的香味。
“嘘，别说话。”
在亲吻的空隙，顾欢亲了亲他眼角的微笑，“我可是老板，被员工看到就尴尬了哦。”
江韵无奈地看着她，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她：“怕了？”
顾欢觉得有点痒，躲闪着：“社会对女性总是要求更严格。”
江韵抿了抿翘起的嘴角，点了点头。
江韵对古代地球女性的困境，其实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别人提醒。她对这些事情的理解和同情，比谁都深。
他喜欢江韵的疯狂、强势、坏脾气和聪明，他爱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一个所谓的“完美女人”。
顾欢突然意识到，江韵其实脾气不好，甚至算不上温柔。但在她面前，他却从来没有发过火。
爱，就是最好的束缚。
顾欢收下了江韵送的礼物——他自己，还有姚一的新书，哭笑不得地回到了实验室。
“你就这么把男朋友扔下了？”陶蜜偷偷在实验室里吃东西，看到顾欢，真心实意地惊讶了，脱口而出一个疑问。
顾欢有点心虚：“他也不能帮我做实验啊。”
盘古计划的一个关键部分在华国科技大学的计算机实验室里进行着。顾欢走到陶蜜旁边坐下，大屏幕的蓝光照得她脸蛋儿还红扑扑的。
没什么比盘古更重要了。
顾欢静静地看着陶蜜手上的动作，她正在重复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动作——往那台古老的、刚有雏形的主机里输入一些代码，试图让它运行出一个神秘的灵魂，就像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一样。
江舟探出头来——他看起来很疲惫，显然熬夜熬了不少——跟顾欢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缩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豆丁陈康永也来了，手里抱着一堆碳酸饮料，看到顾欢，递了一瓶给她。
“康永，你竟然学会买饮料和分享饮料了？”顾欢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你还是你吗？你是不是穿越了？？”
陈康永得意地说：“我已经让我妈回家了，她不用再陪我读书，她应该去过自己的生活——以后我也要开始独立，过自己的日子。”
“挺好的。”顾欢看着现在的陈康永，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早逝的聪明少年：“人总得有些改变。”
“对啊。”陈康永同意，“其实改变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接着说：“当栀姐带着我，用扫帚打败夏峥嵘的保镖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哪怕我瘦弱，个子小，不懂打架，但只要我懂得利用工具，我就能靠自己的力量，做我想做的事情。”
她最拿手的路线。
宁逸媛最后穿上了陈立元给她挑的9厘米高跟鞋，摇摇晃晃地上了车，去参加姚一的午餐。
车子在路上开着，她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景象吸引——
顾欢？
顾欢正提着一个超大的航空箱，走进了一家宠物医院。
顾欢的宠物？
宁逸媛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听说过顾欢养了一只猫。
她把车停了下来。
黑色的车慢慢停在了宠物医院旁边。宁逸媛从包里拿出小镜子，补了补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有点复杂。
这张脸已经完全消肿了，鼻子也变得挺拔有型。眉骨垫高了，眼睛看起来更深邃了，但瞳孔不是纯黑的，是深棕色里带着点黄色，现在看起来有点迷离。
她又看了看顾欢。
手里拿着航空箱的少女露出了一点侧脸，鼻子高挺秀气，眉骨轮廓分明，线条清晰流畅。她那双深黑色的眼睛直视前方。她推开门，人就不见了。
“……小姐？”
顾欢。
就是那种给整容医生用的，能在脸上画出要割哪儿、缝哪儿的模板。
宁逸媛手开始抖了，看着镜子里面那张陌生的脸，这张脸跟顾欢长得像极了，这张脸让外公高兴，让表哥高兴，让宋世仁高兴，让表哥那帮朋友都满意，就是她自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想大叫，想发泄，想吼出来，想发脾气，但是——
但是，她是个听话的好女孩。她从来没大喊大叫过，也不会发脾气，她早就被听话和规矩磨平了棱角。
“都怪顾欢，都怪顾欢！”宁逸媛小声嘟囔着，嘴里不停地骂，“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她……就怪她！都是她的错！”
司机听见了，不屑地笑了一声，小声嘲讽：“小姐，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顾欢可不是你这种小脑袋能搞定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和大文豪培养感情吧，别浪费了家里给你出的六百万。”
宁逸媛听了这话，身子一缩，然后突然想到顾欢的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等顾欢从宠物医院出来，才戴上墨镜，下了车，然后推开了宠物医院的门。
……
陈家订的那家餐厅，虽然贵得要命，但看起来挺不保密的。餐厅门口晃悠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顾欢心里明白，那是陈家雇来偷拍的狗仔队。
每次有穿得体面的中年男士进出，那些狗仔队都会多看几眼，举起相机拍几张照片。
到底哪个是姚一呢？
顾欢不慌不忙地走进餐厅，门口的狗仔队还跟她打招呼：“顾小姐回来了？港岛好玩吗？”
她笑着回答“好玩”，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进去了。
顾欢找到自己预定的位置，宁逸媛还没到。她先走过去坐下，慢慢喝着柠檬水。
旁边有个年轻男人挠挠头，有点犹豫地问她：“顾小姐？”
顾欢坐得稳稳的，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那个小伙子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你坐错位置了”，他摸了摸手里的小摄像机，换了个话题：“还没来得及恭喜顾小姐和江先生终于在一起了，江先生追了你很久，对顾小姐真的很真心呢。”
顾欢挑了挑眉：“嗯？”
那小伙子接着说：“说起来也挺巧的，我以前偶然拍到江先生送礼物给你的照片，就是江先生现在手机屏幕上的那张，那张是我拍的。所以，顾小姐你以后如果有什么拍照的需求，也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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