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怨愤
陆戚雪强忍着内心的无助与委屈，努力抑制住泪水，踉跄地直奔御书房。
抵达后，门口的小婢女见到陆戚雪，立刻上前搀扶。
“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您怎么……”
小婢女的话未说完，便被陆戚雪打断。
她一路奔波，气息尚显不稳。
“陛下在哪里？陛下……他在何处？”
“回娘娘，陛下用过午膳后，便前往暄林殿了。”
听闻此言，陆戚雪感到精疲力竭，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她深知，此刻匆忙前往只会使情况更加恶化。
虎毒不食子，有萧承谨在，那对儿女或许不会遭遇不测。
陆戚雪眼神黯淡，轻搭上雾棉的手，身体半倚在她身上。
“雾棉，我们回去吧。”
“遵命，娘娘。”
寒风刺骨，枫叶随风飘落，满天飞舞。
一路，显得格外冷清。
与此同时，大宫女将小公主和小皇子接到了暄林殿。
姜寰旋立刻将小公主拥入怀中，轻抚她柔软的脸颊。
小公主哭闹不止，哭声凄厉。
萧承谨心中满是愧疚，不忍直视自己的一双儿女。
小公主的哭声不断传入他的耳中，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刺入他的心。
姜寰在一旁观察萧承谨的反应，只见他低头默默用餐，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
因此，姜寰决定继续试探。
她微微一笑，在大宫女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然后才开口。
“小公主这般哭闹，恐怕是不习惯。”
“去按照我刚才的吩咐，准备一碗甜汤来。”
“遵命，娘娘。”
萧承谨心中一惊，姜寰心狠手辣，不知她会在甜汤中加入何种成分。
然而，他只能静待其变。
姜寰轻柔地托起萧承谨的下巴，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萧承谨眼神微变，随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朕有何不妥？”
萧承谨擅长掩饰，表现得相对镇定，未露出任何破绽。
两人目光交汇，姜寰并未察觉异样，心中的疑虑稍减。
在萧承谨行为异常的那日之后，她秘密召见了擅长蛊术的术师。
她向术师询问，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萧承谨的异常举止。
术师解释说，施蛊之后，受蛊者会逐渐沉溺于情感之中。
然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被施蛊的人会保留一些先前的习惯，因此才会有这样的行为。
姜寰左思右想，自从下蛊之后，除了那一次，萧承谨便一直偏爱她，冷落了陆戚雪许多。
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
但是，既然已经接来了陆戚雪的一双儿女，怎能不进行一番试探呢？
她自然不会那么愚蠢，在自己的宫中就对这两个孩子下手。
这时，大宫女端来了甜汤。
姜寰手持汤匙，在碗中轻轻搅动了几下。
然后，她慢慢地将汤匙移到了小公主嘴边。
她余光紧紧地观察着萧承谨的反应。
若出现任何异常举动，或者有人试图阻止，那么……
萧承谨深知姜寰正在试探自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实际上，他紧握的衣角几乎要被捏变形了。
随着汤匙逐渐靠近小公主，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一分。
然而，他只能保持镇定，以静制动。
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最终，萧承谨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姜寰对萧承谨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直接将甜汤喂给了小公主。
随后，他微微一笑。
不久后，小公主停止了哭泣，渐渐进入了梦乡。
姜寰轻声开口。
“陛下，您看，小公主已经安静下来了。”
萧承谨侧目望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接着，他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他既无法保护陆戚雪，也无法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萧承谨开口，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看来，小公主非常喜欢你。”
“时间不早了，是否该休息了？”
姜寰笑容更加灿烂，轻轻点了点头。
那本是一碗普通的甜汤，方才她只是让大宫女加了些许安神的粉末。
她只是想试探一下萧承谨是否会阻止自己。
如今看来，正如术师所言，只是残留的一些习惯罢了。
然而，只要陆戚雪一日不除，就难以确保萧承谨不会冲破秘蛊的控制。
姜寰又扫视了小公主和小皇子一眼。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令她越看越觉得厌恶。
既然萧承谨并无异常表现，她也无意留下这两个累赘。
“小公主喝了点安神的甜汤便感到困倦，臣妾看她似乎也有些疲倦了。”
“来人，将陆戚雪妹妹送回她的居所。”
“她带着一双儿女，确实辛苦。”
“陛下，您说是不是？”
萧承谨得知是安神之药而非毒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孩子送回安全之地，也免去了他再找借口的麻烦。
萧承谨没有理会接下来的话，依旧如往常般逢场作戏，温和地说道。
“既然累了，就随朕一同休息吧。”
听闻此言，姜寰放下了戒心，将小公主交给了大宫女，并示意他们退下。
当只剩下她和萧承谨两人时，一抹红晕悄然染上了她的双颊。
“陛下，您这么急切吗？”
萧承谨配合着，应声道。
“的确如此。”
不久之后，萧承谨趁姜寰沐浴之际，点燃了迷香，然后躲进了暗道。
与此同时，姜寰正与他人在榻上缠绵，相拥而眠——
那一夜，苍穹清澈如洗，繁星不染。
陆戚雪一直守候在殿门口，期待着一双儿女的归来。
片刻之后，大宫女便带着小公主和小皇子来到了昭沅殿。
“参见皇贵妃娘娘。”
“皇后娘娘与陛下已经安寝，考虑到娘娘独自守候空殿，特地将两位殿下送回。”
“奴婢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大宫女便将一双儿女草率地交给了陆戚雪和雾棉，随即转身离去。
陆戚雪立刻吩咐雾棉召唤太医，希望仔细检查孩子们是否安然无恙。
她目送那一行人渐行渐远，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姜寰，往昔的仇恨，今日的怨愤。
不共戴天，必将以牙还牙，加倍偿还！
下弦月缓缓升起，霜色逐渐加深。
姜寰藏身于人迹罕至的假山之后，焦急地等待着暗卫的到来。
今夜一过，便是她出宫兑现国债的时刻。
然而，她至今仍未获得那批财宝的任何消息。
在关键时刻，她暗中安排的众多不起眼的线人，竟然没有一个能打探到任何消息。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姜寰等得有些心焦，强压着怒火，暗自咒骂。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带着消息回来。”
“真是一群无用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翻墙而入，他身手敏捷，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半遮着脸，单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礼。
“臣下拜见皇后娘娘。”
姜寰心头一震，连忙掩住口，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毕竟此地并非隐蔽之所，加之暗卫身份敏感，不宜轻易暴露。
她斜睨了那人一眼，强压下内心的怒火。
不打算与他多费唇舌，直接了当地询问。
“事情进展如何？可有发现关于财宝的线索？”
暗卫低头，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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