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出恶气
其中一位凑热闹的小宫女，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悄悄问道。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随后，几位小宫女皆是一阵唏嘘。
想到这些，宋相思抿了抿唇，再次凝望陆戚雪。
她不断将自己置于险境，全力以赴地帮助陆戚雪。
她待陆戚雪可谓真诚至极，毫无保留。
然而，此事一出，宋相思发现自己难以看透陆戚雪了。
她虽有意避开后宫的争斗，却也留有一手，为自己谋得立足之地。
如果陆戚雪背信弃义，与姜寰和解。
那么，她之前不顾欺君之罪，倾尽全力帮助陆戚雪，岂不成了笑柄？
但转念一想，既然陆戚雪愿意主动提起此事。
那么，这件事可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宋相思性子急躁，等不及陆戚雪慢慢道来。
于是，她打断了陆戚雪的话。
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急迫，她开口询问。
尽管如此，言语中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娘娘无需多言，能否先告知嫔妾，您与姜寰的关系是否有所改善？”
此话一出，陆戚雪毫不犹豫地回应。
“绝无可能。”
听闻此言，宋相思心中稍感宽慰。
只要她们之间并非如传闻所言已经和解。
那么，一切尚有回旋的余地。
否则，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沦为笑柄。
此刻，她心中的怒气也有所平息。
接下来的问题是，陆戚雪与姜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相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或许有些冲动，便温和地致歉。
“雪儿姐，相思错怪你了。”
“方才我有些失态，还请姐姐见谅。”
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雪儿姐能否告知相思？”
陆戚雪伸手提起茶壶，斟满一杯茶，递给了宋相思。
自己则是轻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才缓缓开口。
“本宫能有今日的成就，宋妹妹功不可没，我又怎会责怪？”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我尚未有机会告知宋妹妹，确实考虑不周。”
“妹妹若有所误会，也是情理之中，这般急切，也显示出我们之间情谊深厚。”
陆戚雪说完这番话后，稍作停顿。
略作思考后，她坦诚地讲述了与姜寰之间的交易。
“姜后愿意救我，并非因为我们化解了敌意，而是基于一场交易。”
“一场，我不得不接受的交易。”
“否则，姜后会一口咬定是我将她推入水中。”
“更甚者，姜后已怀有陛下的龙嗣。”
“一旦真相大白，我将无法保护自己及一双儿女，甚至可能牵连到你。”
“因此，最终我只得同意了这场交易。”
“也因此，姜后才声称是自己失足落水。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陆戚雪陈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又轻啜了一口茶。
宋相思听闻此事，不禁大为震惊。
短短数月，姜寰竟怀上了龙胎，未来若诞下皇子，那便是嫡子。
陆戚雪被证实落水事件，这被视为对龙嗣的残害。
若真到了那时，不必等到姜寰诞下孩儿，陆戚雪在后宫中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不仅如此，她一手扶持的陆戚雪，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幸运的是，陆戚雪无论何时，都不会陷入被动。
既然交易已经达成，便能安然度过当前的难关了。
宋相思点了点头，忧虑地说。
“陆戚雪姐姐，姜后心怀不轨，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听后，陆戚雪唇边泛起了一丝微笑。
“我会的，咳咳。”
“夜深露重，宋妹妹早些……回去休息吧。”
宋相思深知陆戚雪因受罚而受寒，尽管心中不悦，她还是带来了自己珍藏的药物。
她从怀中取出一盒精致的丹药。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雪儿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我家祖传的驱寒丹药，希望能帮助姐姐早日康复。”
“这药如此珍贵，宋妹妹真是太贴心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宋相思便离开了。
紧接着，芍药端着刚煎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奴婢刚煎好的药，您快喝下吧。”
陆戚雪感到有些虚弱，加上不断咳嗽。
于是，她按照芍药的建议，服下了药。
喝完药后，她将玉碗放回，嘴唇微微动了动。
“芍药，你先出去吧，本宫有些疲倦，想独自静一静。”
“遵命，娘娘。”
芍药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悄然退下。
今日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此刻她不愿多言，芍药便也不再追问。
陆戚雪站起身，缓缓移动，推开了轩窗。
目前，最紧迫的任务，便是揭开萧承谨身上的秘密。
陆戚雪在担任皇后期间，为了洞察后宫的种种事务，也秘密培养了自己的情报网。
在宋相思到来之前，她已发出暗号，召见自己的情报人员，带来搜集到的情报。
此刻，暗探恰巧翻窗而入，前来报告。
“属下参见娘娘。”
寒风透过窗棂，悄然侵入，陆戚雪不禁将身上的外衣裹得更紧。
她声音微弱，询问道：
“我交代你的事情，进展如何？”
暗探垂首，恭敬地回答：
“回禀娘娘，陛下一切如常。”
“不过，属下探知，陛下身边的周公公曾携带一个盒子，秘密拜访了一位太医。”
“并且，他离开后，直接返回了御书房。”
“只是，属下未能查明是哪位太医。”
陆戚雪听完汇报，心中暗自思量。
周公公作为萧承谨最为倚重的亲信，若非重要之事，不会亲自出马。
若周公公本人有恙，无需如此隐秘地求医问药。
若皇帝身体有恙，定会惊动整个宫廷。
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找到那位太医，便能揭开真相。
想到这里，陆戚雪轻声说道。
“好。”
“继续努力，尽快查明是哪位太医。”
“一旦有消息，立刻来报。”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转瞬间，暗探便翻窗而出，消失无踪。
陆戚雪随即关好窗户，又轻咳了两声。
夜深人静，她吹灭了烛火，安然入睡。
连日来，后宫一直风平浪静。
利用这段时间，萧承谨整顿了前朝政务，清点了国库。
在没有纷扰的情况下，萧承谨计划将姜寰的封后大典提上日程。
恰巧她怀有龙胎，此时举办大典，更容易让她放下戒备。
因此，萧承谨召见了周公公。
“周礼，传令皇后前来。”
周公公进入后，首先整理了书桌上杂乱的奏折。
然后点燃了一柱安神香，便领命退下了。
“老奴遵命。”
离开御书房后，周公公派遣了一名小太监前往姜寰处，传达了这一消息。
鉴于姜寰一直对他施加压力，他觉得没有必要亲自跑这一趟，自找麻烦。
由于暄林殿靠近御书房，不久姜寰便抵达了。
“臣妾向陛下请安，愿陛下万福金安。”
萧承谨手持册后御诏，语气淡然地说道。
“免礼。”
“近来一切安好，朕承诺你的册后大典，也是时候举行了。”
“就定在后天，你看如何？”
听闻此言，姜寰沉思了片刻。
尽管目前，陆戚雪已经答应交出新兵训练之法。
但陆戚雪为人狡猾，竟然要求了长达十个月的延长期限，以此拖延。
既然陆戚雪不讲情面，姜寰也决定不再对她仁慈。
姜寰的大计尚未完成，暂时也无暇顾及这封后大典的琐事。
她决定将此事推给陆戚雪，既可借此机会羞辱她一番，又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她们之间的联盟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承诺不会对陆戚雪及其子女不利。
至于其他方面，她并未做出任何保证。
于是，姜寰眉宇间故意流露出一丝忧虑，向萧承谨提出了请求。
“陛下，臣妾对宫中的礼制尚不熟悉，恐怕难以应对。”
“陆戚雪妹妹稳重且知礼，不如，就让她来主办此事如何？”
萧承谨心中某处隐隐作痛，在他看来，除了陆戚雪，无人更适合居于后位。
如今，他不仅先废后立，让陆戚雪的地位发生了变化，还要让她为姜寰操办事务。
他狠下心来，微微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耸了耸肩，泰然自若地说道。
“朕随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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