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无可退路

萧承谨深吸一口气，他明白与姜寰争辩是徒劳的。沉默片刻后，他轻声问道：“皇后，你已经决定了吗？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了。”

姜寰冷峻地点头：“决定了。”

不久后，一名急匆匆的禁军进入大殿，他显得有些慌张，躬身报告说：“皇后娘娘，陆戚雪及其孩子突然失踪，朝廷内外均未发现她们的踪迹。”

大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姜寰紧蹙的眉头中透露出愤怒，但愤怒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惊愕。她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置信：“你再仔细搜寻！我要陆戚雪和那孩子，活着的！”

那名禁军回应道：“娘娘，我们已经调动了大部分禁军在皇宫内外进行搜查，但目前尚未发现他们的行踪。”

萧承谨深吸一口气，紧握姜寰的手，轻声安抚：“皇后，或许陆戚雪早有准备，提前逃离了京城。”

姜寰的怒火在这一刻稍有平息，她缓缓地坐回龙椅，双手紧握着扶手，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冷静的思考。她闭目沉思片刻，突然睁开眼睛：“此事，太过顺利。陆戚雪怎么可能在我们行动之前就察觉并逃脱？除非……”

下属心头一震，领会了她的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

姜寰颔首表示同意：“陆戚雪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的？除非有人事先向她透露了消息。”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众臣相互对视，心中都感到不安。李相更是身体颤抖，不敢直视姜寰的目光。

萧承谨注意到姜寰眼中的震惊与困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坐回龙椅，整理了一下龙袍，冷冽的目光锁定她：“姜寰，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但你真的认为皇权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吗？”

姜寰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隐约可见血迹。“陛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我们的孩子......”

“够了！”萧承谨打断了她，“你以权谋私，真的考虑过你的孩子、我、国家吗？或者，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阴谋，仅仅为了满足你对权力的无尽渴望？”

姜寰试图反驳，然而喉咙仿佛被异物哽住，无法发声。她从未目睹过萧承谨如此冷酷的神情，她的计划似乎已被他洞悉，这反而使她心中的狂热之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李相及众臣垂首，不敢妄言，只是静默地等待着萧承谨的裁决。

“依据国家律法，领兵逼宫乃重罪，当诛九族。”萧承谨语调平和却坚定。

姜寰的心灵瞬间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愕所笼罩，她从萧承谨的目光中察觉到了深藏不露的锐利与智谋。

所有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突然醒悟，萧承谨从未中蛊，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局。

“你……你没有中蛊？”姜寰颤抖着手指向萧承谨，眼中满是疯狂与难以置信。

萧承谨缓缓颔首，深邃的目光直视她：“皇后，你以为你的计划无懈可击，但你错了。我清楚你是如何对我施蛊，也明白你是如何一步步夺取皇权。”

姜寰感到一阵眩晕，几乎难以置信。她意识到，之前的每一步，都在萧承谨的掌控之中，他已经洞悉了她所有的秘密和计划。

“为什么？”姜寰声音微弱地问，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怒，“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

萧承谨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国家，为了揭开你的真面目。我必须确定，你的野心是否真的会威胁到国家的稳定。”

姜寰疯狂地笑了，泪水与妆容混杂，那笑声凄凉：“萧承谨，你真的认为自己做得很对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牺牲了多少？”

萧承谨轻轻摇头，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云淡风轻。

姜寰，我知道你曾经的付出，但是为了权力，你已经迷失了自己。当你选择了这条道路，就注定我们的结局会是这样。”

姜寰的身体摇晃，仿佛被这句话重重地击中。

她原以为，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但现在，她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陷入了萧承谨的圈套。

萧承谨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刺入姜寰的心脏。

她徐徐退后几步，眼中的火焰似乎已被一盆冷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所以，这一切……”她艰难地说，嗓音已变得沙哑，“都是你的计策？”

萧承谨点了点头：“是的，姜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对我的计划。你下的蛊，我早有所防备。”

姜寰疯狂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痛苦和疯狂：“你真的太高明了，萧承谨。我错看了你，原来你从未爱过我。我这一切的付出，实际上都是徒劳。”

萧承谨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姜寰，我并不恨你，但你的野心和手段，却让我无法置之不理。为了国家的稳定，我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

“稳定？”姜寰冷冷地重复，“你所谓的稳定，是指国家的人民，还是指你的帝位？”

萧承谨沉默了片刻：“两者皆是。”

姜寰已是泪流满面，她冷笑着：“你可知道，萧承谨，我其实从未真正爱过你。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权力，可以牺牲任何人和事。你以为你看透了我，但其实你自己也是一名表演者。”

萧承谨深吸了一口气：“或许你说得对。但此刻，国家的未来，比我们的感情更为重要。”

“是吗？”姜寰嘲讽地笑，“你真的相信，你能掌控一切局面吗？国家的稳定，并非仅凭你一人之言。”

她的疯狂与痛苦，如同一阵旋风，震撼了整个大殿。然而，她的声音却逐渐变得冷静：“萧承谨，这场游戏，我输了，但你也绝不会赢。”

说完，她转身，缓缓地离开了大殿。

萧承谨冷冽地凝视着大殿之外，随着他的示意，大殿内涌进更多的禁军，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恰在此刻，一道红衣身影缓缓步入大殿，陆戚雪携带着两个孩子，逐渐显现在众人面前。

陆戚雪的目光锐利而自信，仿佛胜券在握：“姜寰，你真的相信，你能够挑战整个天下？”

姜寰的狂态逐渐被惊愕所取代，她将目光从陆戚雪身上转向萧承谨，“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陆戚雪轻笑一声，她那冰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不仅是皇城，连你所依赖的外城军队，也已落入我们的掌控。你真的认为，你能与我们为敌？”

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喧哗，沈言之率领众多士兵闯入。

他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姜寰：“忠勇侯府已被我所掌握，你已无退路。”

姜寰感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每一个曾为她铺路的人，最终都遭到了她所信任之人的背叛。

她望向萧承谨，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你们为何要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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