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复杂
与赵衡牵着手走到上官府大门口的萧柔忽然似是察觉到什么，骤然顿足，回头看向芷芳院的方向。
赵衡关心道，“怎么了？”
萧柔摇头，“我感觉，像是听见了上官琉月的哭声和喊叫声，你说，对上官谋这种利益至上的人来说，上官琉月失去了价值，她的下场会是什么？”
赵衡嗤笑一声：“自然是舍弃，但这些，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今日，若不是你我提前做足准备，只怕此刻，声名狼藉的人会是我们；到那个时候，上官家才不会对我们产生愧疚怜悯，他们只会嘲笑我们，趴在我们的身上，吸干净最后一滴血。”
萧柔看着赵衡眼底对上官氏的厌恶，将他的手握紧，“经过今天这桩事，我们也算是彻底与上官家撕破脸，我故意将大皇子和皇后拖下水，待他们二人知晓后，定会恨毒了我。”
“那又怎样？难道本都督会怕他们不成？”
赵衡眼神镇定的看向萧柔，“柔儿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绝不会再让歹人害我至亲之人。”
萧柔粲然一笑，眼中竟是无畏，“我如果真怕了大皇子和皇后，又岂会故意将他们二人点出来？”
“大皇子赵珏，此人与我而言，亦有血海深仇，不让他付出代价，我萧氏一族的族人，黄泉之下，也难瞑目。”
赵衡一怔，不明白的看向萧柔。
萧柔立刻就将龙七从北地带回来的消息告知给赵衡，眸光沉沉道：“本以为薛天龄会是幕后主使，没想到他不过是皇后母子二人行凶揽财的挡箭牌。”
“而今，知道真相的渊郡王已经被他杀人灭口，再想抓到大皇子的其他犯罪证据，难上加难，他们母子蛰伏之深难以想象，我本还愁着该如何将他们二人的真面目揭穿，让世人知晓这对母子的凶狠残忍。”
“没想到上官琉月倒是提醒了我，要想抓住这只最狡猾阴狠的狐狸，唯有以身入局，才能有跟这对母子一战之力。”
说到这里，萧柔看向赵衡，“在皇后的身上，不仅背负着先英王妃这条人命，我萧氏一族全数的性命，也因这对母子的贪婪尽数葬送；他们的冤屈，他们的血债，必须要由上官家的血，才能洗清。”
“今日与上官谋对峙，与上官氏开战，我丝毫不惧，只有斗志昂扬的颤栗，我说过，我不走捷径，唯信手中的刀斧，为自己将要前行的道路，披荆斩棘。”
赵衡只觉得胸口臌胀灼热，尤其是在看见萧柔亮若星子的双眸时，连呼吸都一紧。
这就是他喜欢的姑娘，如战场上孤勇铁血的勇士。
让人光是看上一眼，都为之震颤着迷。
“柔儿，你若想以身入局，我就陪着你一起以身入局，不管前路如何，我们共同面对。”
周绵儿找来时，正好看见萧柔与赵衡手拉着手，二人皆目光灼热的看着彼此。
“咳咳！我，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突然听见周绵儿的声音，萧柔赶忙收回思绪，顺带抽回了自己的手，朝着周绵儿答谢，“今日多谢绵儿的再三相助，如果没有你，事情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周绵儿摆手，“柔儿，你我一见如故，身为好友，不必这般客气；对了，我已经命人将醉酒的文芳送回去，她因腹痛确实受了点罪，但好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说到这里，周绵儿就难以置信道：“上官府这一家子莫不是都是疯子？连下药这种事，一天都能发生两次，今日过后，只怕这上官府要在京城里，彻底杨名了。”
萧柔笑道：“他们不是疯了，是飘得太高了。”
“多年来富贵顺遂的日子过得久了，就有些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认为普天之下，他们最了不起；毕竟，世家之首这四个字，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周绵儿嗤笑道：“世家之首？当初这四个字有多让他们沾沾自喜，今后这四个字就会有多让他们烫嘴，刚才在上官府门口，我亲耳听见不少前来参加宴席的朝臣不满此次上官家的行径。”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弹劾上官谋的奏折，该是以何等震撼的数量飞到天子的御桌前。”
说着，周绵儿就关心的朝着赵衡一看：“不知都督的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碍？”
毕竟，赵衡所中的药，可不是腹泻药，而是那种不好言说的药物。
赵衡脸色一囧，摸了摸鼻子，“不妨事，那位肖夫人是有些手段的，再加上上官琉月下的药也轻，眼下已无碍；今日周姑娘的相助之恩，本都督记在心里，今后有需要本都督的地方，周姑娘只管开口。”
虽说周绵儿故意接近萧柔，就是为了能结识赵衡。
可眼下，她对此二人更多的是欣赏，倒是少了几分算计。
“举手之劳，都督不必挂在心上。”
一边说着，周绵儿一边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时间不早了，为免家中亲人担心，我要先回去，柔儿，有空我们再聚。”
萧柔一点头，就目送着周绵儿上了周家的马车走远。
赵衡双手背在身后，思付道：“虽说这位周姑娘有些心机，但此人心底纯良正直，倒是可结交。”
萧柔赞同道：“绵儿确实聪慧，让人欣赏，今日我与文芳都承了她的情，回头我定是要备上厚礼，前往周府走一趟。”
赵衡立刻道：“届时我与你一起。”
萧柔诧异了一下，抬头看向赵衡。
据她所知，他可是最厌烦这种来回走动的人情关系，平常时间，几乎很少看见他会主动去谁家府上拜见。
赵衡抬手，摸了下萧柔的发髻，神情莫测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安南都护使周震山府邸，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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