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宴会前夕
北戎使团进京，在京城里，还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就在满城百姓都在盯着北戎使团下榻的鸿胪寺时，秋闱的放榜日，也终于到了。
不出所料，萧柔作为秋闱唯一的女考生，竟是以第一名的名次位居榜首。
此消息一经传开，更是让整座京城都沸腾起来。
昔日，总是仗着身份小觑萧柔的人，也在知道此事后，各个心里五味杂陈。
要知道，自今日后，萧柔就已经不再是可被人小瞧鄙视的商贾女，而是作为大梁的第二位女官，行走在朝堂和衙门之间。
因着北戎使团进京与放榜日临近，礼部那边就奏请天子，将迎接北戎使团前来大梁的晚宴与秋闱放榜的喜宴一同举办。
作为受人瞩目的当事人之一，萧柔自然备受关注。
这日
萧柔穿着红色的褂袍任由梅香收拾着自己的仪容，看着铜镜中，头戴天子门生礼帽的自己，她亦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梅香瞅着身着红色褂袍的姑娘，心里是又激动，又觉得无比荣耀，“姑娘，这几天老爷和夫人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他们也是没想到，姑娘的本事居然如此大，竟能成为秋闱考试的第一名，此次进宫，皇上必有封赏。”
萧柔听着梅香雀跃的声音，嘴角同样漫出淡淡的笑意：“封不封赏倒是其次，我倒是对北戎使团十分感兴趣。”
说起北戎使团，梅香也是难掩兴奋，“别说是姑娘你感兴趣，就连奴婢，也十分好奇呢；那日，北戎使团一行人进京，奴婢就守在朱雀街亲眼看了一路，没想到那些北戎人竟生的如此高达，他们的鼻子很高，就连眼窝也是深的，跟咱们确实长得不太像。”
“最近京城里的热闹，都是因他们而来，不过，据奴婢观察，京中百姓对北戎使团还是抱有敌意的，毕竟这些北戎人皆是茹毛饮血之徒，常年滋扰我朝边境，如果不是有西北军，只怕我朝西北，早就被他们祸祸的不成样子。”
萧柔的神色也冷凝下来：“此次北戎使团进京，绝非为修两国邦交而来，梅香，接下来京城会不太平，你平日里少到外面凑热闹，还是躲在别院里待着比较好。”
对于萧柔的话，梅香向来是十分遵从的。
“姑娘叮嘱的事，奴婢都会照做，回头奴婢也会告知兄长一声，让他提醒别院里的其他下人，近日也少在外走动。”
看着机灵的梅香，萧柔伸手就揉了下她的发顶。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对彼此的关心。
凤栖宫中
皇后看着为自己梳头的嬷嬷突然露出惊慌之色，就隐约猜到她的异样来自什么地方。
只见她从容不迫的看着铜镜中已经添上皱纹的自己，抚摸着算不得光泽的头发，沉声道：“不必遮掩，本宫知道，本宫又长了些白头发，瞧本宫眼角的皱纹本宫就知道，本宫已经老了。”
嬷嬷听到皇后此言，立刻跪下，“娘娘千秋，是老奴伺候不当。”
皇后抬手示意嬷嬷起身，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神情：“什么千秋不千秋，这些话，不过是拿出来哄骗人的罢了，对现在的本宫而言，只要能完成本宫心之所愿，就算是要本宫明日薨逝，本宫也能瞑目。”
刚刚站起身的嬷嬷听到这话，顿时就被吓得小腿肚子打转，赶紧又跪在地上，头上直冒冷汗。
皇后转过身，朝着跪在狡辩的嬷嬷瞥了一眼，然后一扫内殿其他伺候的宫侍们，见他们也各个静若寒蝉的伺候着，眼中的空洞就更深了些。
恰在这时，伺候在殿外的宫人出声通传，说是昭阳殿那边派了人过来。
想到元和帝，皇后的神色间就露出挣扎之色，她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就由嬷嬷扶着走出内殿。
凤栖宫正殿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宫侍在看见皇后露面的瞬间，便上前行礼，“皇后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名前来告知娘娘，今夜在大庆殿举办的夜宴，娘娘不必前去了。”
刚穿上皇后华服的上官衫听到这句话，脸色陡然一变：“本宫乃大梁皇后，迎接外邦来使，本宫又岂能不露面？”
小宫侍口舌伶俐道：“皇上的意思是，娘娘凤体有恙，理该在凤栖宫中好好静养，迎接外邦来使这种事，就交给贤妃娘娘代劳便可。”
贤妃？
又是那个贱人！
皇后神色冷凝，直勾勾的看向面前的小宫侍：“本宫的凤体是否有恙，本宫自己心里最清楚，用不着她人越俎代庖；再说了，只要本宫活着一日，她贤妃就算是再得宠，也休想能越过本宫。”
看出皇后动了怒意，小宫侍面露为难：“可是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
皇后直接推开面前的宫侍，朝着殿外走去：“皇上的旨意是吧？好，那本宫这就去面见皇上。”
不出片刻，皇后的凤辇就停到了昭阳殿。
元和帝听到宫侍通传的话，连头都没有抬，直到听见上官衫愤怒的质问，这才朝着来人看过去。
“皇上就是这样打臣妾脸的？不仅夺走了臣妾接见朝中命妇的权利，就连接见北戎使团这种事，都要带上贤妃，而非带上臣妾？”
元和帝看着震怒异常的上官衫，讽刺的笑出声：“朕还以为，你这个皇后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臣妾为何不在乎？”
上官衫上前两步，“皇上，就算你再不喜臣妾，臣妾都是你的发妻，是这大梁的皇后，哪怕是装样子，您也不能这样对待臣妾，让天下人，让文武百官嘲笑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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