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糟了，桂花糕它想咸死人
他看着阿九，认真地问道：
“阿九，你是想用桂花糕，把本王腌起来吗？”
阿九：“……”
她不信邪地自己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呸呸呸！好咸！怎么会这么咸！”
计划二，再次宣告破产。
接连两次的失败，让阿九备受打击。
她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可能根本就不是当贤内助的料。
这天晚上，萧煜在书房处理那些被重新整理好的奏折，一直忙到深夜。
阿九端着一碗安神的莲子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她把汤碗放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
她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不远处，双手托着腮，安安静静地，痴痴地，看着灯下那个认真批阅奏折的男人。
烛光勾勒着他完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神情专注而迷人。
阿九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怦怦”乱跳。
她觉得，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好像也挺好的。
然而，她那毫不掩饰的，充满了爱慕与痴迷的目光，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
即便是沉浸在公务中的萧煜，也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
然后，他毫无预兆地，猛地抬起了头，目光如电，精准地捕捉到了那道痴痴的视线。
四目相对。
阿九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
被……被发现了！
她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眼神慌乱到了极点！
怎么办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然后急中生智地猛一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窗户，用一种夸张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语气，大声说道：
“哇！蚂蚁！好大一只蚂蚁在窗台上搬家！它们好努力啊！凶凶哥哥你快看！它们走得好快呀！”
萧煜：“……”
他顺着阿九的视线，看了一眼那干净的连根灰尘都没有的窗台，又转回头，看着那个小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就差把“我在说谎”四个字刻在脸上的小丫头。
他忽然觉得，连日来的疲惫，好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想笑，又觉得不该笑。
想板起脸教训她，可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却又盛满了怎么也藏不住的爱慕与慌乱的眼睛时，所有严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所有哭笑不得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一股异样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流，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涌进了那颗早已坚硬如铁的心。
像是冰封的冻土，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有阳光，照了进来。
秋风送爽，丹桂飘香。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皇家秋猎之日。
京郊的皇家围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阿九穿着一身利落的胡服，头发高高束起，小脸上满是兴奋，正围着一匹神骏的白马打转，那马是萧煜特地为她挑选的，性子温顺得很。
“凶凶哥哥！你看你看！我能自己上马了！”
她手脚并用地扑腾了好几下，终于成功地爬上了马背，然后得意扬扬地冲着不远处那个正在与人交谈的玄色身影喊道。
萧煜闻声回头，看到她那副像打了胜仗一样的骄傲模样，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他身边的萧景，也就是那位总是乐呵呵的安平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笑道：
“表兄，阿九姑娘这性子，可真是活泛。我看这满场的王公贵女，就没一个比她更高兴的。”
萧煜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没有从那道小小的身影上移开。
自从及笄之后，这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还是那么咋咋呼呼，但总喜欢黏在他身边，还总是偷偷摸摸地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他，一看就是一整天。
那眼神，他懂。
像小兽护食，也像信徒朝圣。
让他那颗坚硬的心，总是没来由地软上一块。
“阿九姑娘！骑马可不是光坐得稳就行啊！来来来，我教你射箭！”
萧景看热闹不嫌事大，举着手里的弓箭，冲着阿九高声喊道。
阿九一听，眼睛更亮了！
对啊！话本里说了，英姿飒爽的女英雄，都要会骑马射箭！
她要是学会了，在凶凶哥哥面前露一手，他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好啊好啊！”
她立刻催着马，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萧景递给她一张小巧的桑木弓，还有一支没有箭头的练习箭。
“来，拿着。挺直腰背，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对，就是这样！看着前面的靶子，三点一线！”
阿九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拉开了弓。
可她力气小，那弓弦被她拉得像满月，小脸憋得通红，胳膊都在发抖。
“嗖——”
箭矢离弦。
然后，划出了一道毫无美感的抛物线，“啪嗒”一声，掉在了离她马头不到三尺远的草地上。
“……”
全场，一片寂静。
紧接着，周围的王公贵族们，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哄笑声。
“哈哈哈！这是谁家的小姐，太有趣了！”
“连靶子边都没挨着，这是要射地上的蚂蚁吗？”
阿九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她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轻轻地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温热的，安定的触感。
“弓不是这么拉的。”
萧煜不知何时，已经策马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微微俯身，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用一种保护的姿态。
他的胸膛，离她的后背很近。
他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
“手要稳，心要静。不要去看别人，你的眼睛里，只能有你的目标。”
他握着她的手，将弓弦重新拉开。
这一次，阿九感觉到了完全不同的力量。
那股力量沉稳而强大，顺着他的手臂，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那颗因为窘迫而慌乱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看准了，就放手。”
“嗖——”
箭矢破空而去，带着呼啸的风声，稳稳的，正中百步之外的红心！
“哇——”
这一次，周围响起的是一片惊叹与喝彩之声！
阿九呆呆地看着那个靶心，又感受着身后那灼热的体温和清洌的气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的心，跳得比刚才拉弓时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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