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缓慢恢复

程昊和苏婉互相搀扶着，脚步虚浮地挪回302病房。

没过多久，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女护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个餐盘。

程昊见状，心中一动：

机会来了！

就在女护士将餐盘放到他床头柜上时，他假装要去拿水杯，身体却“不小心”地向前一倾，手臂正好碰到了护士正在放餐盘的手腕。

是温的！

和之前输液操作时，那刺骨的冰寒截然不同！

护士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程昊的真实意图，只是提醒道：

“小心点，别打翻了。”

然后，她又走到程昊和苏婉的床前，叮嘱道：

“晚餐后，请待在病房内休息。”

“七点后，是医院规定的绝对静息时间，禁止离开病房，禁止大声喧哗。”

“若违反规定，后果很严重！”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后，程昊就对着苏婉，低声说道：

“她的体温，果然又恢复正常了！”

苏婉点了点头：

“我就说是吧！刚才让我们自由活动的那一个小时，她肯定也在经历着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目前获得的有用信息还是太少。

程昊甚至都不敢确定，那女护士体温的变化，是否跟他们超能力的消失有关。

女护士刚才端来的餐盘里，有一碗白粥和几片面包。

白粥寡淡无味，面包也干硬难以下咽。

更重要的是，经历了下午那两瓶不明液体的输入，两人都感觉胃里沉甸甸的，毫无食欲。

苏婉勉强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勺子。

程昊更是碰都没碰，只拿起水杯喝了几口冷水。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逝，病房里的灯光被远程调暗，窗外彻底被黑暗吞噬。

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了晚上八点。

就在程昊有些昏昏欲睡时，突然，一种声音打破了死寂：

起初是极其微弱的、如同金属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仿佛来自很远的地底深处。

紧接着，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变成了沉重而拖沓的“哐啷~哐啷~”。像是巨大的铁链，被人拖行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时远时近，毫无规律，仿佛每一步都耗尽了力气。

伴随着铁链声，另一种声音也隐隐约约地渗透进来：

是哭声！

正如林清妍、林暖暖她们说的，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

男人的、女人的，甚至……还有小孩的！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听得人心脏揪紧，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来了……”

苏婉下意识地裹紧了薄薄的被子，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程昊也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椎蔓延。

他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我去门口看看。”

苏婉见状，急忙阻止：

“别！护士说了不能出去！”

“我不出去，就在门边听听。”

程昊说着，已经扶着床沿，有些踉跄地挪到了门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铁链拖曳的声音，似乎就在门外不远处徘徊，那沉重的“哐啷”声每一次响起，都震得门板微微发颤。

绝望的哭声也更加清晰，仿佛无数冤魂在墙壁里哀嚎、挣扎。

他甚至能隐约听到，指甲抓挠墙壁发出的“滋啦~滋啦~”声！

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着程昊，他想知道门外到底是什么！

程昊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手，试图拧开。

结果，纹丝不动！

门被从外面锁死了！

程昊眉头皱了皱：

这所医院，夜晚才是它真正的面目！

铁链声和哭声持续了很久，直到接近凌晨才渐渐平息。

第二天清晨，当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时，程昊感觉精神萎靡，身体似乎比昨天更加沉重。

苏婉的脸色，也很差。

大约九点多，病房门被推开。

女护士走了进来，让程昊感到意外的是，她的状态与昨天截然不同。口罩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的眉眼间，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眼神似乎也灵动了一些，整个人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程昊，准备输液。”

她的声音也比昨天轻快了许多，动作麻利地推着药车过来。

看着护士拿出那瓶浑浊的“净化液”和透明的“稳定剂”，程昊的心沉了下去。

昨天那两瓶药水带来的滞涩感和虚弱感，记忆犹新。

他绝不能任由这些东西，再大量注入自己体内！

女护士熟练地消毒、寻找血管。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程昊“嘶”地吸了口冷气。

猛地缩回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护士，等等！我……我手肘这里突然好疼！”

护士的动作一顿，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向程昊指着的手肘关节处。

“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现在疼得厉害，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程昊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揉着手肘，将护士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趁着护士低头仔细查看他手肘时，程昊的左手快如闪电地，在输液管靠近针头的位置轻轻一拨！

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输液管的接口，被他巧妙地拨松了一点点。

护士检查了几秒，没发现异常，有些狐疑地看了程昊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好了，不要乱动。”

护士叮嘱一句，又看了一眼似乎一切正常的输液瓶和滴管，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直到脚步声远去，程昊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输液管。药液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几乎是一滴一滴地艰难向下渗透，远低于正常速度。

他估算着，这样下去，等护士来收针时，最多只能输入不到五分之一的药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药瓶里的液面下降得异常缓慢。

程昊集中精神，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昨天输液后那种强烈的滞涩和虚弱感，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饥饿感，胃里空落落的，开始咕咕直叫。

到了中午送餐时间，护士送来了和昨天一样的寡淡午餐。

这一次，程昊没有犹豫，他拿起那块干硬的面包，大口吃了起来。

虽然味道很差，但食物进入胃里带来的充实感，让他精神都为之一振。苏婉看着他的举动，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也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身体的能量，似乎在缓慢恢复。

虽然依旧沉重，但那种被药物强行压制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

系统面板依旧死寂，超能力毫无踪影。

但至少，身体的本能在告诉他：

他在对抗，他在恢复！

午休时间，医院似乎陷入了一种慵懒的寂静。

护士送完餐后，也消失了。

程昊靠在床头，犹豫片刻，终于鼓足勇气，低声说道：

“婉姐，我去看看门有没有被锁。要是没有的话，我打算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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