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和恒昌记钱庄的关系
傅明雪语塞，眼神闪烁。
柳飞燕见状，立刻插话：“老爷，这事蹊跷，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傅流萤，你说明雪勾结外人，可有证据？”
“证据？“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要不要我现在带人去钱庄，把那些打手的供词录一份来？“
“你……”柳飞燕被噎住，脸色难看。
傅莽抬手制止了争吵，沉声问道：“流萤，你之前去过恒昌记？”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肩头的伤疼得她眼前发黑，但她强撑着挺直脊背：“没有。”
她紧紧的盯着傅莽的眼睛，抿着唇，淡淡的开口，“我查到了恒昌记私放印子钱，至于他们为什么绑架春芽和夏婵，大抵是看她们姿色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查这个做什么？”傅莽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悦，“那是东厂该管的事！“
“父亲教导女儿，傅家儿女当心怀正义。”傅流萤直视傅莽的眼睛。
这确实是他很小的时候傅莽交给他的可后来傅明雪来了傅家之后，
傅莽就再也没有教过她这些东西。
而往后的十多年里，傅莽就再也没有说过这些话。
想必，他自己也忘记了吧。
这些年，他有心怀正义么？
傅流萤眨了眨眼睛，“恒昌记背后牵连甚广，女儿怀疑与朝中某些人有关。今日我亲眼所见，那里不仅有赌场、斗兽场，还关押着许多被拐卖的良家女子。”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京城近年来的失踪案，恐怕大半与他们有关。”
傅流萤一字一句。
傅莽的脸色变幻不定。
傅流萤一时之间，也看不透傅莽的心思。
关于恒昌记钱庄的秘密交易，傅莽到底知道多少。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
柳飞燕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老爷，这些事可以慢慢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明雪，她是个女孩子，若是因此留下什么伤疤，这辈子就毁了。”
傅莽回过神来，看着傅明雪的脸，眼底划过一丝不忍，沉声道：“都进府再说，明雪，你先下去处理伤口，至于流萤……你跟我到书房来。”
傅明雪脸色一白：“父亲！我……“
“闭嘴！“傅莽罕见地对这个一向宠爱的女儿发了火，“若让我查出你真做了这等吃里扒外的事，家法伺候！”
柳飞燕身子一颤，连忙给儿子使眼色。傅凛会意，上前扶住傅莽：“父亲息怒，这事或许有误会。明雪年纪小，不懂事……”
“十六岁了还小？”傅莽甩开傅凛的手，看着他还在维护傅明雪，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又开始蔓延。
“傅凛，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傅明雪的哥哥，永远都只能是她的哥哥。”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傅凛的脸色一白，手僵在了半空中，眼底闪过了极大的痛苦。
傅莽看着他脸上的情绪，脸色更加阴沉。
傅流萤淡淡的看着，看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傅莽还在怀疑他们。
“都进去！“傅莽一甩袖子，转身往府里走。
经过傅流萤身边时，他低声道：“先去上药，晚些来书房见我。”
傅流萤点点头，带着春芽和夏婵往自己院子走去。
身后，她听到傅明雪委屈的啜泣和柳飞燕小声的安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回到芳华院，春芽立刻打来热水，夏婵则翻出金疮药。
“小姐，您忍着点。”春芽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帮傅流萤褪下衣衫。
当看到那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淤伤时，两个丫鬟都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夏婵手都在抖，“这，大小姐，这得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必。”傅流萤咬牙忍着疼，“骨头没断，敷些药就好。你们自己的伤呢？”
春芽抹了抹眼泪，“奴婢们都是皮外伤，不打紧。小姐是为了救我们才……”
“别说傻话。”傅流萤打断她，“今日之事，你们记住，对外就说出门时被歹人劫了，是路过的侠士所救。钱庄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夏婵一边上药一边小声道，“小姐，二小姐她……会不会再使坏？”
傅流萤眼中寒光一闪：“她不敢。至少短期内不敢。”她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父亲现在起了疑心，柳飞燕一定会约束她。不过……”
“不过什么？”春芽问。
傅流萤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她在想萧玹临走时的话。
这京城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
恒昌记背后的人是谁？
傅明雪是怎么和他们搭上线的？
还有……萧玹为何会那么巧出现在钱庄？
傅莽说，调查印子钱是东厂的事情，那萧玹出现也情有可原了。
“小姐，药上好了。”夏婵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您要不要歇会儿？将军那边……”
傅流萤站起身：“现在就去。”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重新绾了发，强撑着精神往书房走去。
每走一步，肩头的伤都疼得钻心，但她脸上丝毫不显。
书房外，她听到里面传来傅明雪的哭声和傅莽的训斥。
正要敲门，身后突然传来柳飞燕的声音。
傅流萤没管她们，直接推门进去。
傅莽抬头扫了她一眼，眸色深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来了。”
傅流萤嗯了一声，“父亲。”
叫完傅莽，傅流萤就站在书房的中间。
没有看傅明雪一眼，也没有看柳飞燕，好像眼中并没有这两个人一样。
柳飞燕的脸色一僵。
没想到傅流萤竟然将她无视个彻底。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傅流萤的母亲。
哪有女儿见了母亲不打招呼之礼？
果然是没有教养的东西，比不上她的明雪一根头发。
柳飞燕气的要死，但想到刚才傅莽说的话，她又不得不向傅流萤低头。
柳飞燕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流萤，雪儿年纪小不懂事，若真有冒犯之处，我代她向你赔罪。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
“一家人？”傅流萤轻笑一声，“傅明雪勾结外人绑架我的丫鬟时，可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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