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传说中的妻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传说中的妻子
这就是……林总那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妻子。
她的目光在苏清寒凝固的表情和林默的伤处之间来回移动，一种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愧疚感，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秦悦几乎是踉跄着，往前冲了一步。
她对着苏清寒，近乎九十度地弯下了腰，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哭腔和颤抖。
“对不起，苏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去那个地方，是我把林总害成这样的……”
苏清寒的注意力，这才从林默那只被包裹得不成样子的胳膊上，艰难地移开，落到了秦悦身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其安静的眼神看着她。
秦悦感觉自己在那样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我的秘书，秦悦。”林默适时出声，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秦悦。”
苏清寒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线平直，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哭得像熟透的桃子、浑身还筛糠般发抖的女孩，心头那股混杂着后怕与无名火的情绪，竟诡异地平复了一些。
“今天的事，与你无关。你可以回去了。”
这句话，清晰地在她们之间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
林默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用右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上次因为微信聊天记录那件破事儿，他可是结结实实地体验了好几天那种——她人在你身边，却让你感觉隔着一个星系的真空地带——的滋味。
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更不想让秦悦一个小姑娘夹在中间难受。
他转向秦悦，声音放缓了许多：“这里没事了，你也吓得不轻，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给你放几天假，好好睡一觉。”
“可是林总，您的伤……”
“我没事。”林默冲她笑了笑，“苏总在这儿呢。”
秦悦咬着嘴唇，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再留下来，只会让场面更僵。
她又朝着苏清寒欠了欠身，低声说了句“苏总再见”，便快步离开了。
秦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空气中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和苏清寒身上那股清冷的、混合着高级香水的气息。
苏清寒的视线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停留了片刻，才重新回到林默身上。
那股子清冷的气场似乎柔和了一些，她走到林默身边，伸出那只没有搀扶他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托住了他受伤的手臂下方。
“我扶你，慢点走。”她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温热的气息拂过，让林默感觉有些痒。
林默顺从地将大部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苏清寒的肩膀看起来纤瘦，却意外地坚实。
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和颈窝散发出的、那股熟悉的清冷香气。
“嘶……”林默故意吸了口凉气，身子又往她那边歪了歪。
“很疼？”
苏清寒的脚步顿住，扶着他的那只手下意识收紧。
林默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温热潮湿。
他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声音里含着笑意。
“疼倒是不疼。”
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尾音拖长，还带着伤后特有的沙哑，“就是人发飘，站不稳。”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林默的眼皮合上，全身的重量毫无预兆地砸向了苏清寒。
苏清寒被撞得后退一步，高跟鞋在地砖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音。
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风衣布料传来，混杂着医院消毒水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瞬间填满了她的鼻腔。
她僵住，手臂环着他的腰，才发觉他比想象中要沉得多。
这人前一秒还游刃有余地打发秘书，下一秒就在她这儿装林妹妹？
可他靠在她肩头的脸确实没什么血色，胳膊上那圈纱布厚得夸张，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她刚提起来的一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堵在了胸口。
苏清寒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使出全身力气，几乎是架着他往外走。
她踉踉跄跄地把他拖到停车场，拉开宾利的后座车门，费力地将人塞了进去。
男人瘫在后座上，还是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晕了还是在装。
苏清寒甩上车门，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林默，你再装，我就把你扔回急诊室。”
车门落锁，隔绝了停车场空旷的回响。
苏清寒没动，手还搭在方向盘上，车内静得只剩下她自己极力压抑的呼吸。
“清寒。”
林默忽然出声，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收紧，泛出白色。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说。
那股从医院里就堵在胸口的火，混着担忧，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悬着，最后全变成了无法言说的酸涩。
苏清寒发动了车子，宾利无声地滑入夜色。
“回去按时换药。”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只是盯着前方流动的车灯。
“好。”林默应着，人却侧过来，一直看着她。
他看她紧绷的下颌，看她专注开车的样子，看她因为他的注视而微微乱了的呼吸节奏。
苏清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脚下油门踩得深了些。
“看路。”
默讯集团的上市庆功宴，设在江州国际会展中心。
林默一手缔造的商业神话，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在短短几个月内强势登陆资本市场，成了江州今年最热门的话题。
当林默携苏清寒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入口，那窃窃私语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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