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杀人偿命
第一百三十章 杀人偿命
“是我。坐标已发。”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处理过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收到。”
林默走到窗边，城市的光海在他脚下铺开。
“对方说半小时后撤。”他对着空气补充了一句。
“我的人，不会让他们走掉。”那机械音回应。
“人质，我要她活着。至于仓库里多出来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明白。”
通话中断。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秒，林默将那部手机揣回口袋。
秦悦向后退了一步，膝盖撞在沙发扶手上，钝痛让她回过神。
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
办公室里，没人说话，没人动，只有电脑风扇的低鸣和窗外遥远的车流声。
所有人都在等。
凌晨四点半，天色刚开始发灰。
林默的私人手机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死寂。
一个本地陌生号码。
他心脏重重一跳。
刚接通，老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就炸了过来，完全走了调。
“林总！出大事了！”
“说。”林默的喉咙发干。
“周德利……死了！”
老李压着嗓子，惊恐说道，“就在十几分钟前！邻居闻到煤气味报了警，警察冲进去，人已经僵了！说是……煤气中毒，自杀！”
自杀？
林默有些诧异，怎么会自杀呢？像周德利那种人，恨不得钻钱眼里。
“现场呢？”
“乱七八糟的，跟疯子窝一样。最他妈要命的是，警察在桌上找到一封遗书，用血写的！”
看来是有人要陷害他，甚至不惜用人命！林默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电话那头老李还在继续。
“血淋淋地控诉！说你不给赎金，还派人上门威胁他，让他闭嘴，不然就让他家破人亡！他说他对不起他女儿，活不下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
啪！的一声。
林默手里的水杯碎了。
玻璃碴扎进了肉里，血顺着指缝往下滴，砸在地板上。
老李还在说：“有邻居跟警察作证，说昨天半夜，真看见几个穿黑西装的大块头闯进周德利家，还听见里头吵架砸东西……林总，这招太毒了！他们算准了你会打钱，然后马上杀人灭口，把屎盆子全扣你头上！”
“赎金刚转走，人质的爹就‘畏罪自杀’，还留下血书……”
秦悦哆哆嗦嗦地想去抓林默的手，声音都变了调，“林总，你没事吧……”
林默挂了电话，任由秦悦用纸巾胡乱按住他流血的手。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反而笑了一声。
“好。借刀杀人，死无对证，玩得真他妈漂亮。”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撞开，王经理拿着手机滚了进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林……林总！不好了！网上！您快看网上！”
不用他喊，林默和秦悦的手机已经疯了似的震动起来，提示音响成一片。
一夜之间，世界变了。
【惊天黑幕！林默支付赎金为假，派人逼死人质的父亲！】
【血泪绝笔：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林默！】
【买凶杀人！官方为何还不抓人？！】
热搜上，一条条黑红的词条触目惊心。
评论区已经沦陷。
“卧槽！这还是人吗？畜生啊！真没想到林默居然是这种人。”
“杀人了！这就是赤**的买凶杀人！警察呢？睡着了吗！这种人怎么还安然无恙？”
“必须枪毙！这种人渣！有钱了不起啊！”
“抵制默讯所有产品！谁用谁给杀人犯递刀子！”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照着地上的狼藉，也照着林默掌心往下滴的血。
公司楼下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记者和举着横幅的人，闪光灯像是永不停歇的雷暴。
“杀人偿命”、“严惩林默”，猩红的大字晃得人眼疼。
“林总……”秦悦的声音都快哭了，她慌张的颤抖的打开手里的急救箱，“我们……怎么办？报警吗？”
林默没看窗外，也没看她，只是扯了下嘴角。
看来这些人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报警？外面那些，不就是他们想要的‘民意’吗？”
他话音未落，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王经理变了调的喊声：“你们不能进去！林总在忙！你们有搜查令吗！”
“警察办案，让开！”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几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他视线扫过一屋子的混乱，最后停在林默身上。
“你就是林默？”
秦悦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默身前：“警察同 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有搜查令吗？”
国字脸警察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林默：“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涉嫌一宗故意伤人及教唆杀人案，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
林默轻笑一声，缓缓举起自己还在渗血的右手，摊开在他们面前。
“警察同 志，你们看，我才是受害者吧？被人捏造事实，恶意中伤，现在公司被围，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你们不去抓捕那些造谣传谣、寻衅滋事的人，反而来找我这个受害者‘配合调查’？”
国字脸警察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想到林默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甚至言语间还带着攻击性。
他旁边的年轻警察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上前一步就要说话，却被他抬手拦住了。
“林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国字脸警察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但那双眼睛里的审视和怀疑却丝毫未减。
“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周德利先生的死疑点重重，他留下的血书更是直接指向了你。加上有目击证人……案情重大，我们必须依法 办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当然，考虑到你目前的处境，楼下聚集了大量情绪激动的媒体和民众，直接带你离开，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对你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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