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这个年代，大家普遍都很淳朴，像贾东旭这样恩将仇报，还反过来陷害救命恩人的，还真是头一遭。
“叁哒爷！我们知道你是读书人，肯定有主意，求你帮帮我们家吧！”
“这些天家里一直在坐吃山空，用不了多久就要断粮了！”
秦淮如哭得满脸是泪，声音凄惨。
屋子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阎富贵，等着他的回答。
在三个大爷里，要说小聪明、鬼点子，还得数眼前的阎富贵最多。
阎富贵毕竟是个老狐狸，脑子转得快，一想就想到办珐了。
“要说办珐，我确实有三个！”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放下酒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秦淮如眼睛一亮，赶紧问：“叁哒爷，你快说说是什么办珐？”
“很简单！轧钢厂是咱们这边的大厂，最怕的就是家属闹事。”
“明天你跟棒梗她们穿得破旧点，带着一家人直接去轧钢厂门口闹。”
“这样厂里领导为了不惹麻烦，肯定会让你们进去谈的。”
“贾东旭是为了厂里的工作才瘫痪的，不能因为冤枉了李健华就把他的工位给撤了。”
“他们拖着不解决，咱们就主动出击，把事情闹大，看他们还能怎么拖！”
傻柱一听也来了精神：“叁哒爷，我也是这么想的，干脆大闹一场，看杨厂长还怎么拖！”
“这只是下策。”阎富贵停顿了一下，吃了口菜，神情得意。
大家纷纷等着听下文，一脸期待。
他咽下嘴里的菜，继续说道：“这个办珐一旦用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就是硬逼着轧钢厂把贾东旭的工位还给秦淮如。”
“这样一来，秦淮如就把整个厂的领导都得罪了。”
“就算她得到了工位，以后那些领导随便给她使点绊子，她一个女人也扛不住。”
“中策就是，明天让老刘偷偷去跟杨厂长说今天晚上我们聊的事。”
“就说他是无意听到的，这算是提醒，也算提前打个招呼。”
“意思就是秦淮如已经生气了，贾家已经走投无路了。”
“要是还不给她工位，她每天都会来这儿闹，记住一定要说是每天！”
“厂里的领导都是干大事的，哪有时间天天管这些小事？”
“这一招一出，保管让杨厂长头疼死！”
阎富贵一口气说完，秦淮如等人全都震惊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佩服。
傻柱听得目瞪口呆，拿起酒杯竖起大拇指：“叁哒爷，什么也别说了，这计策够狠的，太厉害了！我先干为敬！”
刘海中有点犹豫：“老阎，让我去跟杨厂长说是不是不太合适？老易不是回来了吗？”
“他跟贾家关系那么好，应该最合适吧？”
阎富贵摇头：“在场的人只有你最合适，别说了，听我的就行！贰哒爷！”
“那行，我就听你的吧！”刘海中勉强答应下来。
后院里，李建过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对这个小学老师阎富贵不由得有些改观。
前两个计策都不错，尤其是第二个，不仅帮秦淮如想了个主意，还暗地里帮了刘海中一把。
刘海中的梦想当然是当官，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杨厂长，那在杨厂长面前也算是露了脸。
为什么偏偏让刘海中去呢？其实整个屋里，只有他最合适。
第一，他的脾气和性格，轧钢厂的人都清楚。
第二，在场的员工只有他、易中海和傻柱。
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傅，说他能行吗？
傻柱就更不用说了，早就被大家认定是秦淮如的老相好。
他已经帮过秦淮如了，再加上傻柱大大咧咧的性格，别指望他能办成事！
所以，唯一合适的人就是刘海中。
有了阎富贵的主意后，气氛慢慢热闹了起来。
又喝了几杯，阎富贵眯着眼，有些醉意。
“最后一个办珐就是贾张氏，要是她还在，秦淮如这事根本不算个事，说到底还是咱们太怕丢脸！”
听到这话，大家都想起了正在吃免费饭的贾张氏，再想想她那泼辣的性格，纷纷点头同意。
贾张氏那脾气，要是轧钢厂不给秦淮如安排工位，她第二天肯定直接杀到轧钢厂闹腾，翻天覆地。
贾张氏可是出了名的“老虔婆”，什么不怕那是白叫的。
“而且，到时候得罪轧钢厂领导的是她，跟秦淮如一点关系也没有。”
“轧钢厂的领导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媳妇较劲，这才是最稳妥的办珐！”阎富贵又说道。
大家觉得他说得对，第三个办珐是最好的，可惜贾张氏不在。
要是她还在，秦淮如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一想到这儿，他们突然有点想念这个老虔婆了。
四九城外的看守所里，贾张氏满脸肿胀，一只眼睛乌青，整个人瘫在床上，床边就是犯人小便的地方，那味道真不是一般酸爽。
她刚来的时候仗着自己年纪大，嘴又碎，把四八五三院那一套撒泼打滚带到了这里。
当天晚上就有人教她做人，让她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先是一顿拳打脚踢，让她好好尝尝什么叫皮肉疼。
接着又让她在厕所旁边蹲了一夜。
第二天她很不满，就把这事告诉了看守人员。
管事的狠狠批评了她周围的狱友。
而她却得意洋洋，以为自己赢了，结果很快她的悲惨生活又开始了。
晚上，又是一顿毒打，为了让她长长记性。
那个大姐特意让贾张氏把头塞进尿盆里，让她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黄汤”的滋味。
贾张氏在喝得肚子鼓胀之后，才被放出来。第二天情况更糟，连饭菜都被别人拿走一半。
这样一来，她干活时总是头晕目眩。
但这次她学到了教训，明白看守所的人只会说几句，不会真的动手打人。
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忍耐。
其他牢里的犯人见状，都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贾张氏的日子并没有就此结束，她又被安排到靠近厕所的床边，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晚上还要受那些大姐的气。
一不小心，就被人拳打脚踢，还被泼脏水，加上是冬天，那时的牢房条件都很差，根本没热水澡可以洗。
所以贾张氏身上又臭又脏，味道比垃圾堆还难闻。
就这样，她每天跟着大家早起晚睡，心情好的时候被欺负一顿，心情不好的话，直接被泼一身脏水，有时候甚至就在她身上解决。
她们把这位老太婆当成了饭后消遣或者出气的对象。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贾张氏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
但她心里始终怨恨李健华，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这种罪。
“李健华！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贾张氏紧紧攥着那条又脏又臭的被子，心里疯狂地喊着。
就在这时，一阵湿漉漉的雨点落在她的头上。
她抬头一看，一条带着一股味道的手巾从上面滴下，正巧掉在她头上。
不远处，一个脸色阴冷的女子看着她：“老太婆，看你好像不太服气？”
贾张氏赶紧摇头，眼神中满是恐惧，“没有！没有！老大我没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这几天你表现不错，这条带味的手巾就给你。”
那个阴冷的女子对贾张氏的回答挺满意，便开口说道。
贾张氏连忙点头哈腰，“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嗯，去吧！记得把毛巾上的脏东西吸干净，明天早上不能有一点味道！”
“放心吧老大！你放心吧！”贾张氏笑着点头。
其他牢里的犯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戏谑。
过了一会儿，等大家的目光不再注意这边，贾张氏的脸色又恢复了阴沉。
李健华！你给我等着，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还有棒梗，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能坚定执行奶奶给你的计划，反正那地方李健华不常去。
再加上棒梗聪明，想到这里，贾张氏心里舒服多了，李健华要是知道那件事，肯定气得不行。
对于贾张氏的遭遇，李健华并不知道，四合院里的易中海等人也一无所知。
而因为阎富贵的计策，易中海家里的气氛还算平静。
第二天壹哒早，刘海中就去了轧钢厂，按照昨晚阎富贵的计划开始行动了。
“杨厂长！我是刘海中！”刘海中满脸讨好地走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刘海中同志，你有什么事？”杨厂长有点意外，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
刘海中把昨晚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杨厂长，我昨天路过傻柱房间的时候，听见秦淮如在里面哭，她说打算带着贾东旭来咱们轧钢厂闹事！”
“她要求你把贾东旭的工位还给她，他们俩商量了好长时间，我也没听太清楚，反正就是这几天的事！”
“对了，我还听见他们提到贾张氏什么的，后面怕被发现就赶紧走了。”
杨厂长皱了皱眉头，脸色平静，说道：
“刘海中同志，你说的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这次你来得挺及时。”
刘海中一听，脸上露出喜色：“都是杨厂长的教导，我先走了，有事你尽管吩咐！”
刘海中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杨厂长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作为一厂之长，最怕的就是家属闹事，尤其是像贾张氏这种老太婆。
更何况贾家现在两个都占了。
唯一让杨厂长稍微安心一点的是，贾张氏现在不在家。
刘海中也提前跟他说过这件事，否则这事肯定会给轧钢厂带来很大麻烦。
他心里有些不甘，眉头微皱：“难道真要让秦淮如接贾东旭的工位？”
杨厂长之所以不想让她进厂，有两个原因。
一是秦淮如名声不好，和傻柱那点破事早就在厂里传开了。
最近还有传言说她儿子是傻柱的，这样的女人，他实在不愿意让她进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贾东旭忘恩负义。
再加上贾张氏，这贾家三口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杨厂长觉得头疼，担心秦淮如进来后会给他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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