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孙长老
玄天宗九峰包括：
主峰玄天峰，乃宗门核心所在。
陆尘所在的丹道一脉的丹鼎峰。
执掌刑罚的刑律峰。
剑修为主的灵剑峰。
专收女弟子的灵溪谷。
以炼器为核心的天工峰。
符阵之道所在的符阵峰。
外门弟子所在的青云峰。
以及杂役弟子所处的杂役峰。
陆尘此刻要前往的符箓阁，正是坐落于符阵峰上。
符阵峰常年笼罩在玄奥的符文光幕之中，远远望去，万千符纹如星河流转，在云海间若隐若现。
拾级而上，空气中弥漫着朱砂与灵墨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千年灵木的幽香，令人神清气爽。
从山脚到峰顶，随处可见身着青白道袍的弟子们或盘膝而坐执笔绘符，或凝神推演阵法玄机。
符阵峰的建筑风格也别具一格，屋檐下悬挂着各式符箓，廊柱上刻满阵法纹路，就连石板路都暗含符阵玄机。
按照玉牌指引，他来到后山一处僻静院落。
“进来吧！”
还未叩门，院内就传来一个声音。
院门“砰”地自动打开，露出满地狼藉——碎裂的符纸、倾倒的砚台、泼洒的朱砂……
还有一位灰袍老者正暴跳如雷地踩踏着某张半成品符箓。
“又是废品！”
老者须发皆张，抓起砚台就要砸向跪在地上的弟子，“连个云纹都描不好……”
“孙长老。”
陆尘拱手行礼，声音不卑不亢，“弟子丹鼎峰陆尘，接取了材料处理任务。”
老者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他：“炼气十一层？”
突然将砚台砸过来，“区区炼气期也敢接老夫的任务？”
陆尘侧身避过，砚台在身后墙上炸开，墨汁四溅。
他面不改色地取出十张雷火符：“这是晚辈画的符箓，请长老过目。”
符箓凌空展开，赤红纹路在房间中流转。
孙长老瞳孔骤缩，枯爪般的手突然抓住一张符箓仔细端详：“极品雷火符？”
又抓起另一张，“又是极品！”
十张符箓在老者手中翻飞，他脸色越来越凝重：“笔锋走势流畅……灵力分布均匀……”
突然抬头，眼中精光暴涨，“这些符箓都是你所绘？”
“正是。”陆尘指尖凝出一缕灵力，在虚空勾勒出雷火符起手式。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跪在地上的几名弟子瞪大眼睛。
孙长老突然狂笑，震得屋檐符箓簌簌作响：“好！好！总算来个像样的！”
一脚踢开跪着的弟子，“你！去把库房把那三百刀青檀纸搬来！”
待那弟子连滚带爬离开，老者搓着手凑近陆尘：“小子，可愿拜入老夫门下？”
陆尘后退了半步，面露苦笑：“弟子已有师承，家师丹鼎峰……”
“你会炼丹吗？”孙长老的目光紧锁着他。
“还不曾试过。”陆尘坦诚回答。
“你是画符的奇才，何必再去炼丹？”
孙长老语气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来我符阵峰吧！拜老夫为师，保你三年内便能描绘四阶符箓！你师父是谁？我去与他分说！”
他袖袍一拂，显得既自信又急躁。
“家师……是丹鼎峰主，萧玄丹。”陆尘的声音清晰了些。
“什……萧峰主？萧前辈？”
孙长老脸上的热切骤然凝固，如同被冰水浇透，肩膀都塌了几分。
他喃喃自语：“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他看看陆尘，又似乎遥望丹鼎峰的方向，眼神里又是痛惜又是无奈，最终带着一丝不甘长叹一声：“罢了！你既已入了前辈座下……唉，罢了罢了！”
他摆摆手，像是要把那点遗憾甩掉，随即又强打起精神，浑浊的老眼重新聚焦在陆尘身上：“不过，你既然有这份画符的本事，也就无需在老夫这儿做那些处理材料的粗活了，直接跟老夫画符吧！”
“是，谢长老指点。”陆尘恭敬应道。
“刚才你拿的是基础符箓？一阶符箓尝试过吗？结果如何？”孙长老追问道。
“之前曾试过几次金刚符！”陆尘老实回答，“但无一成功，都失败了。”
“现在！就在此处！画一张给老夫看！”
孙长老眼中精光大盛，一指旁边符案上的工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就画你熟悉的金刚符！”
“是！”陆尘没有丝毫迟疑，沉心静气，走到符案前。
他拿起那支笔杆温润的符笔，指尖蘸入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特制符墨中，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坚韧平滑的青檀符纸上。
上一次绘制金刚符，他最多坚持到第二十六道符纹便功亏一篑。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心神更加凝聚，握笔的手指稳如磐石，指尖蕴含的灵力仿佛与符笔融为一体。
笔尖轻落，朱砂闪耀。
第一道灵纹如行云流水般在青檀纸上铺展延伸，清晰顺畅。
陆尘丝毫未停，手腕稳健翻转，笔锋行云流水，灵光流淌。
第三道……
第五道……
第十道符纹依次成形，灵力如同无形的刻刀，在符纸上精准地雕琢。
第二十道……
第二十五道符纹亦如预想般完美，一气呵成，流畅得没有丝毫迟滞。
陆尘目光沉静，笔锋微提，却并未离开纸面。
他知道，上一次的阻碍，那失败的第二十六道符纹，就在眼前。
胸腔内气息一沉，灵力如同指尖的第三只手，透过符笔均匀而精确地注入，小心翼翼地引导笔尖落下那关键的转折之点。
这一次，笔锋下的符墨流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顺感。
灵力流转至关键节点时，那股曾经让他手腕不由自主凝滞、符纸瞬间自燃的晦涩阻碍并未如预期般出现。
陆尘心头微震，却不敢有丝毫分神，强行压下这份意外之喜，全副心神都沉入符纹本身。
只见符笔下，第二十六道原本繁复曲折的灵纹竟变得圆融流畅，竟被他丝滑无比地勾勒成型！
他并未停下，心神反而更加凝练，符笔犹如拥有了自己的生命，轻盈灵动地在纸上游走。
第二十七道、第二十八道……
符纹如流水般画出，青檀纸表面泛起温润的淡金色微光。
一旁孙长老凝重的脸色已被毫不掩饰的震惊取代，浑浊老眼圆睁，连呼吸都屏住了。
最终，第五十道符纹落下，金刚符顺利绘成。
不仅功成，更达下品中的极致，距中品仅有毫厘之差。
“你之前画金刚符……当真都失败了？”孙长老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确实如此。”
陆尘点头，“或许是借了前辈的符笔符纸，此次才格外顺利。”
【叮！一阶符道熟练度＋1】
【当前境界：入门（1／100）】
“再画一张天火符给我看看！它只比金刚符多两道符纹。”孙长老急切道。
“是。”陆尘从储物袋取出《符箓精要》，翻至天火符页。
他一边参照典籍，一边谨慎落笔。
前几道符纹勾勒轻松，第十道也顺利完成……
中途虽略有磕绊，却未出一丝差错。
半柱香后，第五十二道符纹成功收尾。
“幸不辱命。”陆尘将符箓递上。
【叮！一阶符道熟练度＋1】
【当前境界：入门（2／100）】
孙长老接过天火符，整个人瞬间怔住，随即气息都急促起来：“你……你等着！萧峰主算什么，我去请师尊云嫦曦，让她收你为徒！”
语毕，人影一闪，已在房中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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