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子面前真假辩
唯有寿王不卑不亢，尤为显眼，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九皇子此番行动不利于大局，臣愿意指出问题所在，便是九皇子与那关家嫡女私相授受，贻误军机，此等感情用事，不配为边关守将！换言之，九皇子是在拿皇朝上上下下的性命，来赌一场风花雪月的情事，虽然臣是质疑，可那关铃也频繁与九皇子来往，不得不佩服。”
寿王高声怒怼宋嘉懿，“九皇子疏于军事，却要和关铃苟且，此乃冒天命之大不韪，如此长期发展，恐怕毒瘴就不用解了，边关将士都会死于毒瘴，九皇子实在是欺人太甚，这般不顾及别人的禁忌，只会在背地里幽会！”
寿王讲完，每一个朝臣脸上都浮现惊愕之色。
哪曾想堂堂边关守将九皇子，会在这种重要关头谈儿女情长！
实乃罪行累累，罪孽深重！
朝臣都觉此事非同小可，纷纷对宋嘉懿投去厌弃之色。
他们平日里还对宋家懿诸多赞誉，此刻只觉一颗石头砸下来，将那点不稳固的信任彻底粉碎掉。
宋嘉懿只是保持冷静，并不慌乱，他对于寿王的突然发难只觉疑惑，这是触到他的逆鳞了？
这番大张旗鼓的点名教训自己，为的恐怕不是为他们边关将士伸张正义，而像是狗急跳墙，故意为难他，还有那个关家嫡女关铃，竟也被牵扯进来了。
对此，宋嘉懿只是皱着眉头，缓缓启唇：“边关毒瘴是行凶之人心思恶劣，布下这药石无医的毒瘴，一时之间难以解除，但儿臣从未放弃过寻找破解之法，而寿王一面之词，儿臣只觉荒唐。”
旁边一御史却忽的冷笑着道：“九皇子好会狡辩，那你倒是说说进展如何？还有这关家嫡女与你往来甚密，又要如何解释？”
宋嘉懿淡淡的说：“诸位不信，可以去军营中查探，臣根据关铃研制的解毒之法尚在，与她往来也不过是为毒瘴的解法。”
这样说，倒让在场的朝臣一时之间难辨真假，只觉寿王说的有理，而九皇子也不像是在自圆其说。
但具体如何，寿王却不肯放过宋嘉懿，寿王直至现在都对宋嘉懿破口大骂，“九皇子还在狡辩什么，边关将士日夜受煎熬之苦，你却能逍遥法外，与那关铃暗生情愫，那关铃不过是乡野长大的幼·女，近日才接回关府，她又哪里会什么医术？我看分明就是九皇子欲盖弥彰，在陛下面前撒下弥天大谎！”
这话说完，宋嘉懿再次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也有人说宋嘉懿确实是欺瞒天子！
寿王不急不缓，只觉这些话不够狠，又接着开口：“臣所言属实，九皇子贻误军机，此乃大罪！莫要将此人重用，陛下听臣一句劝，此事必须要让九皇子给个交代！他不作为，打着幌子糊弄所有人，臣心里过意不去，才特地在朝会上点明此事。”
宋嘉懿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反正他清者自清，所以面对争议，他只是慢慢看着，等他们说完，他才眼神诚恳的看向天子，所言也恳切，“陛下，儿臣并非寿王所言如此，儿臣只知道这毒瘴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没查明真相，诸位却迫不及待对我加罪名，何不等事情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寿王悄然向刚才说话的御史示意。
仅仅是一个眼神，御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御史上奏道：“臣还有一事，臣要弹劾关家家主，关父纵女行险，勾结外男，窥探禁地华寅山，臣恳请陛下严惩关家。”
寿王正是这个意思，御史也继续往下说了。
“这关家嫡女不在闺房待着，反倒被关父允许，和外男私自出去，更是跑去了禁地华寅山，实在是让人耻笑，关家此等行为举止败坏民法，罪降关府，臣恳请陛下恩准！”
听到关铃的名字，宋嘉懿轻轻皱眉。
不过很快便舒展开，这趟浑水，他会护住同行的人。
宋嘉懿知晓必然是那次华寅山行，关铃抓到了寿王的把柄，这才让其疯狗一样咬人。
宋嘉懿面上却不显丝毫慌乱，他本就没错。
陛下听完他们论述，也对宋嘉懿和关铃颇有微词。
虽不知事情真相，可也对宋嘉懿开始怀疑了。
“寿王，御史，你们说的，去命人调查清楚。”天子大怒，目光陡然一转落在面无表情的宋嘉懿身上，目光审视着他，“九皇子，你可知错？”
宋嘉懿腰杆挺的笔直，深色玄夜衣更显他挺拔身姿，如清雅松竹，一身正气。
他微微欠身道：“陛下既要调查清楚，不如等些时日，儿臣本就不是他们口中所言，儿臣何错之有？”
寿王急火攻心，跟着吼道：“九皇子死不承认罢了，多少边关将士因你而死，你还在这故弄玄虚什么？”
看得出寿王很急着报复什么，宋嘉懿避开寿王的锋芒，只提醒众人，“说我有过，也得拿出证据，敢问满堂文武，证据何在？”
他本就不着急应付这些人，因为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陛下那边却一直不再开口，忌惮九皇子的实权，同样的也对寿王有些看重。
但事实如何，还在调查。
朝会最终不欢而散，也无人分辨真假。
寿王看着远去的那道凛冽身影，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手下的人上来汇报情况，寿王回府。
周汝成笑着走来，手中拿着些话本子。
“寿王，已经按您吩咐，将这关铃妖女祸国，以邪术制药害将士的说法做成了这么个话本子，不多时，消息就放出去了。”
寿王听后，眼中暗芒涌动，只觉快意恩仇，高声笑道：“砸了她的招牌，毁了她的名声，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掀起什么浪！关铃，这是你找死。”
周汝成也笑得欢，“寿王英明，此事定能让那妖女无处遁形，绝对不敢再与寿王您为敌。”
此时此刻的大街小巷，却都流传起来关铃是祸国妖女的说法，虽不知真假，可不少人都知道关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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