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分不清戏里还是戏外
“继续吧。”
陆衡远重新靠了下去，“接下来是小柒为顾青云治疗伤口的戏。”
剧本要求她将手贴在男主胸口，假装输送灵力。
她跪坐在地毯上，陆衡远靠在沙发上，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可以碰吗？”她小声问。
陆衡远点头，自己撩起了衬衫的下摆。
在两人独处的空间中，这个动作无异于是在主动邀请。
苏狸的指尖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两人同时轻颤了一下。
陆衡远的肌肉纹理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苏狸发现他的左侧肋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以前拍戏的时候留下的。”陆衡远注意到她的视线，开口解释道，“不用在意。”
苏狸的指尖轻轻贴上去，沿着那道疤痕的走向移动。
这是小柒在发现顾青云身上旧伤的动作，但她此刻完全是在凭本能表演。
陆衡远的呼吸变得有些重，腹肌随着她的触碰而微微绷紧着。
“灵力输送不是按摩。”他的声音有点哑，“动作再轻些。”
苏狸连忙调整力度，手指改为虚按在他的心口处。
这个位置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心跳频率，比平时快了不少。
她忍不住分神偷瞄了一眼陆衡远的表情，发现他正盯着房车顶部的某一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继续说台词。”他提示道。
“这样……会疼吗？”苏狸念出了小柒的台词，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
陆衡远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有些烫人。
苏狸忍不住缩了缩手，却发现纹丝不动。
她的睫毛轻颤着，望向陆衡远那双深邃的双眸。
他们无声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房车的窗户突然被雨点砸响。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小河。
苏狸这才发现似乎已经很晚了，房车内的灯光成了雨夜中唯一的光源。
“现在几点了？”她问。
陆衡远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了。”他终于松开了苏狸的手腕，“该回去了，明天还有早戏。”
“我送你。”
“不用！”苏狸慌忙站起来，“就几步路，我自己可以……”
陆衡远不由分说地拉开车门，“我只有一把伞，难道你想淋雨回去?”
夜雨中的影视基地此时已经空无一人。陆衡远撑着一把黑伞走在苏狸身侧，伞面明显向她这边倾斜很多，他的另一边肩头被雨水微微打湿了。
“明天那场戏……”他在酒店电梯前停下，“别想太多，就像今晚这样演。”
苏狸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摆，她觉得他们今晚的气氛很不对劲。
“叮”的一声响，电梯到了。
陆衡远转过身撑着伞迈入了雨中，声音似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有些听不真切，只传来一声模糊的……
“明天见。”
电梯门缓缓关闭，最后映入苏狸眼帘的是陆衡远的背影以及那另一侧被雨淋湿的肩头。
……
“卡！完美！”
陈导的声音在片场炸开，苏狸还保持着伸手触碰陆衡远伤口的姿势。
他们刚刚一条过完了初遇戏份，整个剧组都在鼓掌。
陆衡远从地上坐起来，顺手拉了她一把，掌心相触的瞬间，苏狸想起昨晚房车里对方手心炽热的温度。
“你俩状态不错啊，看起来倒不像是第一次配合拍戏。”陈正有点戏谑的看了他俩一眼，手上边翻着拍摄计划，“咱们趁热打铁，直接拍山洞照顾的戏份？”
按照剧本顺序，接下来是顾青云在狐妖洞中养伤，两人感情升温的戏码。其中包括了剧情后期经常出现在顾青云回忆中的额头吻。
“可以。”陆衡远神色如常，接过助理递来的水，顺势递给苏狸一瓶，“你呢？”
被点名的苏狸接过水，在剧情的回忆中还有些没回过神，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也没问题的！”
“那就去补妆！”陈正挥挥手，“半小时以后B区山洞布景准备开始拍摄！”
化妆间里，闫静正在给苏狸加深眼尾的绯红。
“放松。”闫静轻轻捏着苏狸紧绷的下巴，有些好笑道：“只是额头吻就这么紧张嘛，要是以后拍吻戏怎么办？”
“嗯……不过对象是陆影帝的话，确实会很紧张！”她想了想，觉得苏狸的紧张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看着苏狸这张脸，闫静一时也不知到底该羡慕谁。
好势均力敌的两张脸！
苏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脸颊上也不知道是被扫上了腮红还是因为害羞染上的红晕，眼下的高光让一双看起来湿漉漉的，像极了剧本里描述的那个不谙世事却情窦初开的小狐妖。
“Action!”
山洞中的布景比想象中逼真，还真有点像苏狸曾经和小栗子居住的山洞。
潮湿的岩壁上爬满仿真藤蔓，角落里甚至点着特制的草药熏香，一片烟雾缭绕中，顾青云支起身体半靠在石榻上，衣襟大敞，包扎伤口的白布上还洇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小柒赤足踩在冰凉的石板上，看着强撑着身体想坐起来的顾青云连忙跑到他的身边。
“伤还没好，你怎么乱动?”她有些生气地伸出指尖，点了点顾青云胸前的绷带。
顾青云微微侧身，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对方的触碰，想要躲避，却因此不慎牵动伤口，闷哼了一声。
“哎呀你别乱动！”小柒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刚好够表达关切又不显得强势，“药草还没起效呢……我之前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救好，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付出呀！”
监视器后的陈正满意地点头。
这场戏固定的台词只有几条，其余全靠演员对剧本和人设的领悟来即兴发挥，而苏狸的反应恰好符合小柒单纯直接的性格。
顾青云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浓密。
他仰头看她时，喉结上下滚动，颈侧的血管清晰可见，明明是战损版却显得更加性感。
“为什么要救我？”他的声音因为受伤比平时低哑许多，“你明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这是剧本里的核心冲突，修道者与妖物处于天然的对立面。
陈正有点好奇苏狸会怎么应对。
小柒伸手搭上顾青云的手腕，声音带着些特有的柔和与空灵，“小柒能感觉到你没有恶意，而且……你的灵气很温暖。”
顾青云愣住了，他的心里因为对方如此纯粹的善意而有些微微动容。看着面前这个单纯善良的小狐妖，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波澜。
苏狸该进行剧本中的下一个动作了，探查对方体内的灵气运行，这是为之后的额头吻做着铺垫。
“让我来看看……”她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臂内侧缓缓上移，这是人体最敏感的区域之一。
陆衡远的呼吸明显变重了，外袍下的肌肉线条绷紧，像根绷紧的弦。
此刻苏狸应该俯身靠近他的额头。
可当她真的低头时，却撞进了陆衡远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真实，让她一时有些分不清处于戏里还是戏外。
“卡！”
在她怔愣的时候陈正突然喊停，“这个地方苏狸的动作太僵硬了！小柒这时候已经对顾青云完全放下戒心了，要更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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