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樱-出发( ω )y
紫禁城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去,弘时便已站在养心殿外等候召见。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攥紧了袖中的折子——那是他昨夜与青樱商量后写下的请愿书。
苏培盛从殿内出来,躬身道:“三阿哥,万岁爷宣您进去。”
弘时跪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额头抵地,声音却格外清亮:“皇阿玛,儿臣有一事相求。”
雍正放下朱笔,抬眼看向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弘时今日穿了件靛青色团花纹常服,发辫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那股子朝气蓬勃的劲儿,像极了他年轻时的模样。
“说吧。”雍正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弘时没有站起来,反而将折子双手呈上:“儿臣想请皇阿玛恩准,让儿臣出宫建府,做个逍遥王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儿臣想带着青樱,去看看大清的山河。”
殿内一时寂静。苏培盛屏住呼吸小心地接过折子递上,偷眼去看皇上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是,雍正并没有发怒。他深邃的目光在弘时脸上逡巡,仿佛要看透这个儿子的心思:“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弘时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然:“儿臣自知资质平庸,于朝政无甚建树,倒不如做个闲散宗室,带着福晋四处游历,看遍大清山河。”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儿臣与青樱成婚以来,一直向往宫外自在的生活。”
雍正沉默片刻,终于翻开折子,扫了几眼,忽而轻笑一声:“你这折子写得倒是直白,连‘不愿困于宫墙之内’这种话都敢写。”
弘时有些紧张,但仍旧坚持:“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
雍正合上折子,目光落在弘时脸上,良久,缓缓道:“你当真想好了?”
“是。”弘时毫不犹豫。
雍正看着他,忽然想起弘时小时候,也是这样直来直往,从不会拐弯抹角。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罢了,朕准了。”
弘时眼睛一亮,惊喜道:“皇阿玛答应了?”正要磕头谢恩,却听雍正又道:“不过,朕要你答应三件事。”
“皇阿玛请讲!”
“其一,每年必须回京述职;其二,不得荒废骑射功课;其三......”雍正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柔和,“遇到难处,必须立刻告诉朕。”
弘时眼眶微热,重重磕了个头:“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雍正摆摆手:“去吧,好好跟你额娘说一声,别让她担心。”
看着儿子欢天喜地退下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傻小子,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多好。那些关于皇后逼迫的事,他岂会不知?
“苏培盛。”
“奴才在。”
“传朕口谕,三阿哥弘时封为和硕福亲王,赐府邸一座,黄金万两,准其携福晋出游。”雍正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再派一队御前侍卫暗中保护,不得有误。”
长春宫内,齐妃听完弘时的打算,先是震惊,随后沉默。
“你当真……不想争一争?”她低声问。
弘时摇头:“额娘,儿子志不在此。”
齐妃看着他,又看向一旁的青樱,最终长叹一声:“也罢,皇后那件事后,额娘也想通了,这深宫里的争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握住弘时的手,眼中含泪,“只要你平安喜乐,额娘便知足了。”
弘时眼眶发红,低声道:“额娘放心,儿子虽不在宫里,但会常回来看您的。”
青樱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互相理解的场景,眼眶微热。她上前一步,轻声道:“娘娘放心,臣妾会照顾好王爷的。”
齐妃拉过她的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好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景仁宫。
皇后听完弘时的辞行,脸上依旧挂着端庄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皇上已经准了,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淡淡道,“只是弘时,你毕竟是皇子,即便出宫,也要谨记身份。”
弘时恭敬行礼:“儿臣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看着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青樱那孩子,本宫一直很喜欢,你可要好好待她。”
弘时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儿臣会的。”
离开景仁宫时,弘时的后背已经湿透。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殿宇,心中五味杂陈。皇后的眼神,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从此刻起,他不再是皇后手中的棋子了。
南三所内,弘历和弘昼设了一桌酒席,为弘时饯行。
弘昼眼眶红红的,抓着弘时的袖子不放:“三哥,你这一走,宫里就剩我和四哥了,最重要的是你把我的青樱姐姐也带走了。”
弘时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臭小子,青樱是我的福晋,我的!而且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们在外头安顿好,接你去玩!”
弘昼撇嘴:“那你要给我带各地的特产!”
“行行行,少不了你的!”
弘历坐在一旁,神色平静,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紧。
弘时看向他,举起酒杯:“四弟,我不在的时候,五弟就交给你了。”
弘历抬眸,与他碰杯:“三哥放心。”
两人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弘时突然张开双臂,将两个最亲的兄弟搂在一起:“等我们回来,给你们带最好的礼物!”
弘昼抽抽搭搭地点头;青樱在一旁笑着抹去眼角的泪;弘历则深深地看了青樱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这一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最纯粹的祝福与牵挂。
三日后,弘时和青樱的马车缓缓驶出紫禁城。
青樱掀开车帘,回望那巍峨的宫墙,心中百感交集。
弘时握住她的手,笑道:“怎么,舍不得?”
青樱摇摇头,靠在他肩上:“只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弘时大笑:“那这个梦,咱们可得做一辈子!”
弘时突然拿出地图一脸兴奋的看着青樱,“第一站我们去哪儿?”。
青樱展开地图,手指点在江南水乡的位置:“听说这个时节,西湖的荷花正好。”
弘时大笑,一把将她入怀里,“那就出发!”
他们不知道的是,城楼上,雍正负手而立,目送着马车远去;宫墙拐角处,弘历静静伫立,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而我们的弘昼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着额娘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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