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富察琅嬅12

京郊别院，夜色如水。

琅嬅的马车刚在院门前停下，几个黑影就从暗处窜了出来，把随行的素秋吓了一跳。

“谁？！”素秋下意识挡在琅嬅身前。

“小姐！”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是您吗？”

月光下，林越溪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车帘外，眼中闪烁着水光。他身后还站着几个男子，有英挺的阿古拉，温润的柳明修，还有几个琅嬅许久未见的面首。

琅嬅掀开车帘，还未开口，就被林越溪一把抱住了腰：“小姐不要我们了吗？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

他仰着脸，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阿古拉也挤了过来，小麦色的脸上满是委屈：“小姐，我们日日盼着您来...”

柳明修虽未上前，但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也直勾勾地盯着琅嬅，眼中满是思念。

琅嬅被这阵仗弄得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刚下车，就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院子。别院内灯火通明，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迎接她。

“小姐瘦了。”林越溪心疼地摸着她的脸，“是不是那个四阿哥欺负您了？”

“胡说！”阿古拉愤愤道，“小姐是天仙般的人物，谁敢欺负？”

柳明修默默递上一杯温热的参茶：“小姐先润润喉。”

琅嬅接过茶盏，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关切的脸，心头微暖。虽然当初收他们只是一时兴起，但这些年的相处，终究是有些情分的。

“我没事。”她轻抿一口茶，“只是近来府中事多，抽不开身。”

林越溪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的敷衍，但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轻轻为她捏起肩来：“小姐累了吧？越溪给您揉揉。”

他的手法极好，力道适中，琅嬅舒服地眯起眼。阿古拉见状，立刻跪坐在她脚边，为她捶起腿来。

“小姐，西域新来的舞师编了支舞，您要不要看看？”柳明修轻声提议。

琅嬅懒洋洋地点头：“好啊。”

不一会儿，几个身着轻纱的舞者翩然而入。乐曲响起，舞姿曼妙，看得人眼花缭乱。琅嬅靠在软枕上，林越溪喂她吃着葡萄，阿古拉为她捶腿，柳明修在一旁抚琴...此情此景，当真是神仙不换。

“这才是生活啊...”琅嬅感叹道。

在别院的这几日，琅嬅过得逍遥自在。白日里或与柳明修吟诗作对，或看阿古拉表演骑射，或听林越溪讲些市井趣闻；夜里则轮流召人玩耍，享尽温柔。

直到第五日，素秋实在忍不住了：“格格，再不回去，府里该起疑了...”

琅嬅这才恋恋不舍地准备回府。临行前，林越溪红着眼眶拉住她的衣袖：“小姐下次什么时候来？”

阿古拉也巴巴地望着她：“我新学了套剑法，还没给小姐表演呢...”

琅嬅挨个安抚：“很快，很快。”

回府的马车上，琅嬅回味着这几日的快活日子，忍不住叹息：“此间乐，不思家啊...”

素秋听得直冒冷汗：“格格慎言！”

琅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手翻看起弘历这几日送来的信。越看越觉得好笑，最初的信还是解释和保证，到后来就变成了哀求，字里行间满是惶恐，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四阿哥这是...”素秋偷瞄了一眼，也被信中露骨的哀求惊到了，“也太...”

琅嬅轻笑：“可爱吧？”

她都能想象弘历写这些信时的模样：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线，写几个字就要停笔叹气。

正想着，马车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侍卫的呵斥声：“何人拦车？”

“奴才王钦，奉四阿哥之命，特来给富察格格送信！”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琅嬅挑眉，示意素秋接过信。展开一看，竟是一封血书！

【琅嬅，若你再不见我，我便跪在富察府门前不起。】落款处赫然是弘历的签名，旁边还按了个血指印。

“这...”素秋看得目瞪口呆，“四阿哥也太...”

琅嬅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子。”

她都能想象弘历咬破手指写这封信时的样子，八成是话本看多了，学那些痴情郎君的做派。

“回府吧。”琅嬅将血书收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再不见他，怕是要闹出人命了。”

回到富察府，琅嬅刚换好衣裳，就听外面一阵骚动。不一会儿，素秋急匆匆跑进来：“格格！四阿哥真的跪在府门前了！”

琅嬅一愣，连忙走到窗前。透过窗缝，果然看见弘历一身素袍，直挺挺地跪在大门口，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他...”琅嬅一时语塞，没想到弘历竟真做得出来。

素秋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四阿哥毕竟是皇子，这要是传出去...”

琅嬅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弘历被引了进来。一见到琅嬅，他眼眶瞬间红了：“琅嬅...”

那声音委屈得像是被抛弃的小狗，配上他憔悴的面容，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琅嬅示意下人退下，弘历立刻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理我...”

堂堂皇子，竟像个孩子般撒起娇来。琅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起来说话。”

弘历摇头，抱得更紧了：“不起！除非你原谅我！”

琅嬅无奈：“我原谅你了，起来吧。”

弘历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却仍抓着她的手不放：“琅嬅，我真的不知道皇后会那样说...我和青樱真的什么都没有...”

琅嬅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我知道。”

“那你...”弘历声音发颤，“还愿意嫁给我吗？”

琅嬅故意板起脸：“圣旨都下了，我能抗旨吗？”

弘历急了：“我不是说圣旨！我是说...说你的心意...”他越说声音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琅嬅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傻子，我若不愿意，早让阿玛想方设法推了这婚事了。”

弘历眼睛一亮，猛地将她搂入怀中：“琅嬅！我发誓，这辈子绝不负你！”

琅嬅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自己，似乎也不错。

至于那些面首...来日方长嘛。

“对了，”弘历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这个送你。”

琅嬅打开一看，竟是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的镯子，做工极其精致。

“这是我亲手画的图样。”弘历献宝似的说，“让工匠做了三个月才成。”

琅嬅心头微动，任由弘历为她戴上镯子。金色的镯子衬得她手腕越发纤细白皙，弘历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真好看...”

琅嬅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也有礼物送你。”

弘历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琅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上了他的唇。弘历浑身一僵，随即化被动为主动，将这个吻加深。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弘历眼中满是情动，却强自克制着：“琅嬅...我们...”

琅嬅看着他这副纯情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乖，再忍忍，等成婚。”

弘历红着脸点头，那模样看得琅嬅心头痒痒的。她突然想到别院里那几个知情识趣的面首，若是弘历有他们一半的...咳咳...

“想什么呢？”弘历见她走神，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

琅嬅回神，冲他嫣然一笑：“在想...我们的将来。”

弘历顿时眉开眼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婚后计划，要带她去哪儿玩，要给她建什么样的院子...

琅嬅含笑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相依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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