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赤裸裸的威胁

他若不是皇上，不是天子，看她岂会搭理？！

“朕记得那日你在宫中对上齐悠雪的时候可是张牙舞爪，牙尖嘴利的很。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到了这里反被这种拙劣的手段给束缚了？”

以她的聪慧如此雕虫小技岂会困住她？

夏慕衿扯了扯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弧度，“在宫里秀女之间有些摩擦在所难免，只要无伤大雅不触及宫中娘娘，不损及其名誉都不会挨重罚。可现在臣女不过是被皇上发配到教坊的学子，自然是要有所收敛。”

“皇上说臣女琴技不佳，便让臣女来教坊好生学习。既是学习那必不能节外生枝，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意。”

“你这是在怪朕？”蒙邺诧异，不由地觉得好笑。

瞧瞧她说这话明里暗里地在说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怪了自己。

还说她收敛？蒙邺想她的锋芒锐利怕都落到了自己头上才是。

他可是当今天子，这丫头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可放眼望去谁敢同他这般说话？

“臣女惶恐，臣女不敢。”

蒙邺摇了摇脑袋，“朕问你，这次的测验你可有把握？”

“皇上指的什么？”

“少同朕卖你那些小心思！”

夏慕衿扯了扯嘴角，老老实实的回答：“臣女初入教坊并未接受过测验，所以并无把握。”扬起脑袋望着蒙邺，小手轻轻揉了揉跪得发疼的膝盖。

这鹅卵石上还真不是人跪的！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衰，偏偏遇上了他。

她的小动作落在蒙邺眼中，扬了扬手蒙邺道：“你先起来吧。”

“朕听闻你和方箬兰要好如亲姐妹，你曾说她的死与越王有关。既是如此要好至交那你可想为她查出凶手？”

猛地一怔，夏慕衿惊呼道：“陛下相信臣女所言？”

“信与不信你都得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

夏慕衿脸色一沉，几分阴郁乍现而出，冷声道：“臣女不明皇上的意思。”

蒙邺有些烦躁起来，忽然觉得宫里的女人蠢笨一些也并无不好。像夏慕衿这样的聪慧过了头，也着实有些伤脑。

“朕不愿同你卖关子，这件事你去查。若是查不出来夏家上百口的人命岌岌可危，夏慕衿你自己好生斟酌！”

“你威胁我？！”夏慕衿一急连尊称都忘了，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她看到蒙邺蹙起了眉头。

好在蒙邺并未在意，冷眼望她，“朕乃天子。”

仅仅四个字足以概括一切。

他是天子，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更何况仅仅是一个夏家。

方家几百人口仅仅因为自己而丧命，如今夏家也要重蹈覆辙？

不！夏慕衿摇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起夏夫人温柔的眉眼，对她潺潺不绝的关爱她便无法让他们消失在这世间。她如今已是夏慕衿，守护不了方家她也要守住夏家！

“臣女如今在教坊，多有不便如何能查？更何况那是越王，是圣上您的同胞弟弟！手握大权，我一介官家之女何以得抗？”

“所以，此次测验你务必拔得头筹。”蒙邺早就预料她会有此一说。

“皇后今年生辰下了旨意，谁若拔得头筹便获得三年御前表演资格，加以官爵。”

夏慕衿沉眸，整个教坊现在只有林落羽和秦霜身兼官职，六局之中尚宫为首其词便是尚衣局，尚衣局主管文教、乐舞、礼宾、礼赞等事宜，其次往下便是二十四司。

二十四司之中乐司只有秦霜一人，若是此次能拔得头筹那么兴许有机会能拿下乐司一职。

其实就算没有蒙邺的威胁，夏慕衿也是要调查此事的。

心中权衡利弊一番，夏慕衿已然有了主意。

“皇后娘娘不喜臣女皇上不会不知道吧，若是我拔得了头筹可会如约履诺？”

闻言，蒙邺顿时笑了起来，“皇后乃后宫之主，金口玉言，你以为同你一般出尔反尔？”

她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

夏慕衿撇撇嘴，“要臣女查明此事也并非不可，但皇上也不能在一旁看戏，必要时臣女需要的帮助皇上务必的帮忙才行。”

“你倒是会谈条件。”

“小命要紧。”夏慕衿耸耸肩，直言不讳。

这天底下有什么是比皇上庇佑来的更安全的？她相信只有蒙邺小心堤防越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太过。

“时辰不早了朕得回宫了，你先拿下此次头筹再来同朕谈条件。别忘了，夏家几百口人命在你手中掌握着。”

蒙邺转身，回眸时眼底寒光闪过。

待他身影远去，夏慕衿狠狠跺了跺脚：“自大狂！”

一想到蒙邺的话，她一口银牙都恨不得给咬碎了去。想到自己出来的目的，夏慕衿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心情疾步朝前走去。

西边厢房的灯还亮着，隐约能听见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夏慕衿站在门口看着敞开的大门，里面的人回过头来与她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匆匆低语几句，里面的女子站起身子朝外走来。

“你来了。”她莞尔一笑，似早就预料到她会前来一般。

“为什么今日要跑？”夏慕衿蹙起眉头，冷声质问。

白鹤勾起嘴角，鲜艳的红唇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无比诱人，她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她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你。”

“可分明你能为我作证！”那时白鹤明明就在现场，如果她肯出言事情也不会如此麻烦。

白鹤挑眉，“作证？”她摇了摇头，“夏慕衿我以为你是从宫里出来的，城府颇深却不想连这般拙劣的招数你都不明白。若是当时我二人一同被发现，那请问饶月还有机会被你查出来吗？更或者你觉得秦霜会站出来吗？”

夏慕衿凝眉，目光一寒，心中惊了一下。

饶月和秦霜还有白鹤是一个队伍，若是饶月和白鹤相互指证对方，那她们三人一组便都会受到影响，不管事情是不是饶月做的秦霜都不会站出来说话。

而饶月一旦发现她们二人一定会立马毁掉证据，不会给她们反咬的机会，哪里还会有这般顺利给自己抓住她的机会？

“想明白了？夏慕衿，我这是在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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