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井里尸体

“如果我猜的不错，被杀的人应该就是大人派去京师的士兵。”

“你怎么知道是他被杀？”于谦有些不敢置信。

杨义解释道：“东厂行事向来心狠手辣，既然私盐案泄露出去，为了避免让陛下知道，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截杀前往京师送奏章的人，如此一来大人的奏折就送不出去了，那些远在京师的人也无法得知这里发生的事。”

于谦觉得有点道理，但不管如何他还是决定先出城查看。

杨义跟随于谦骑马出城，一直来到士兵所说的村庄，此地人烟稀少，只有数百村民居住，基本上是自给自足，很少有外人来。

于谦带着五十多名骑兵赶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乡间只有一条小路进村，今天早上刚下过一场小雨，道路泥泞不堪，不利于马前行，大家只好下马走路。

小路两边是绿油油的农田，一眼望去宛如绿色海洋，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难怪古人喜欢田园生活，看来除了蚊虫多点之外，这种乡村生活非常安静，舒适。”杨义如是想道。

这时有不少农民在农田里忙活，他们看到有这么多官兵到来都十分诧异，几乎所有人都在用惊惧的目光看着杨义一行人。

杨义走在最前面，他看到前面刚好有个老农从田里出来，连忙追上去问道：“那边的老伯请留步。”

老农肩膀扛着锄头，头顶戴了斗笠，身上的衣服还有点湿，他看到有官兵追来，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战战兢兢道：“不知官老爷叫小人有何事，小人是个老实人，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官老爷可不要抓我。”

杨义心想这老农何必如此害怕，他又没说抓人，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听说在村里出了命案，故此前来调查，不知你可否带路？”

老农松了一口气：“跟我来吧，那天发现尸身的人就是我。”

在他引路下众人一起进村，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进来，一些胆小怕事的百姓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几个不懂事的小孩仍旧在路上玩耍，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士兵，那小孩看到士兵带着兵器，当场吓得大哭。

四周的村民听到哭声纷纷往这边看，还以为官兵欺负人，但又没人敢上来，只能无助地看着那小孩。

杨义心想普通百姓见了他们都怕成这样，难道这些百姓平常都被官兵欺压过？

老农连忙跑过来扶起那小孩，对士兵抱歉道：“官老爷，实在不好意思，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了你，还望你不要见怪。”

于谦看到如此从马上跳下来：“老伯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是从太原来的巡抚，名叫于谦，该道歉的是我，我们打破了你们这里的宁静，你无须自责，小孩好动很正常，这并非他的错。”

“你就是于谦于大人？”老农惊喜地看着于谦。

“你可有听说过我名字？”

“小人见过巡抚大人，大人的威名小人当然听说过，我听说大人是大明的清官，专门为百姓做事，我还曾去太原领过你分发的粮食，你的恩德小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老农边说边给于谦下跪扣头行礼。

“快起来，无须多礼。”于谦扶起老农，“百姓是国之根本，我身为大明臣子为百姓做事是理所当然的。”

周围的百姓听到是于谦，都不那么害怕了，还有不少人都过来给于谦扣头行礼。

杨义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心想于谦清官的名头真不是盖的，村里的百姓看到官兵都吓得要死，但得知是于谦后就感激流涕，扣头行礼，看来于谦平常真是做了不少为民着想的好事，否则又如何深得百姓的爱戴。

众人行过礼后，老农带于谦去发现尸身的地方，大家一直来到靠近后山的一口井旁，老农指着井道：“那士兵的尸身就是在这口井里发现的。”

杨义连忙走到井旁探头查看，井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井上面绑了一条绳，绳的另一端系的是木桶，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尸身的？”

“我昨天傍晚时发现，当时吓了一大跳，立马去通知村长，村长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是太原府衙士兵穿的衣服，他今天一早就派人去太原报案。”老农回答道。

杨义细觉得不太对劲，这村庄距离太原不过二十里，快马不用半天路程便能抵达，士兵又是三日前出发的，不应该昨晚才发现，难道这士兵还在村里逗留了两天？

于谦让士兵带着奏折送去京师，事情紧急，士兵绝不可能在村里逗留，说明士兵应该在出城后不久就被杀，然后被扔到井里，直到昨晚才被人发现。

不过这村好歹也有三、四百人，应该每日都有人用井，只要用井就会察觉到井水的异常，又怎么会隔了三天才会发现尸身。

杨义又问：“老伯，你们村里的人每天都会来这边装水，尸身应在三天前就被发现了，为何直到昨晚才让你发现，难道这井水不会混有血水和臭味吗？”

“官老爷你有所不知，我这么这村共有四口井，这口井靠近后山，后山附近除了我之外没什么人住，所以来这边装水的人不多，我每隔两、三天才会来装一次，把水桶拉上来后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了士兵的尸身？”杨义看了一眼那个桶，以这桶的大小根本装不下一个人，不可能把一个大人的尸身捞上来。

“当然不是，拉上来的水桶里装着一只手臂，我连忙把村里人的叫来，大火拿着火把一起出来查看，怀疑这井里面还有其他手脚，于是让个身子较小的年轻人下去打捞，结果捞上来被人砍断手脚的尸身。”老农话音刚落，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就抬着一副棺木走过来。

杨义前去打开棺盖，棺盖开的一瞬间里面散发出一股恶臭，四周的村民纷纷往后退，大家都被这股尸臭味恶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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