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医者仁心
叶诚轻笑一声：“你这话说得挺有意思的，难道不认识赵文闵，就不能算是柳城人？”
没想到米雪儿还当真就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了，要知道，赵文闵老先生，那可是我们柳城最著名的中医大夫，跟他创办的杏仁堂相比，什么柳城医学协会之类的教授专家，那简直都是渣渣！”
“是么？”叶诚一脸的不以为然。“如果这位赵老先生真有这么厉害的话，那你们米家之前怎么不去请他来给你看病？”
“怎么没有。”
米雪儿瘪瘪嘴，眼神忽然变得黯然几分。
“其实早在好几年以前的时候，我妈就带我去过杏仁堂找赵老先生治病，只不过赵老先生当时就说了，我的病唯有温和静养方能暂且延缓病状，但若想彻底根治的话，就只能另寻高明了。”
一听这话，叶诚便忍不住逗趣了一句：“就连堂堂赵老神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最后却是被我给治好了，这岂不证明我比那赵老先生医术还要厉害？”
“得了吧你。”
米雪儿想也不想便是丢给叶诚一个卫生眼，一脸鄙夷地道。
“你能治好我的病，充其量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而已，就你这点水平，还想跟人家赵老先生比？”
叶诚闻言笑笑，倒也不去与米雪儿多做争论。反正对于医术这方面的态度，叶诚纯粹就只是兴趣而已，既不在乎高低，更不屑于与他人进行攀比。
有些不爽叶诚这副泰然处之的态度，更有心想要挫一挫叶诚的锐气。
米雪儿便哼一声说道：“好好瞧吧，人家赵老先生的水平，可不是你这种江湖郎中能比的。”
叶诚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搭话，仅是将目光重新集中到了那老人的身上。
在人群中让开的那条通道上，只见得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朝着倒地的老叫花疾步行来。
虽然从年龄上看，对方至少也得有七八十岁的高龄了，但观其步履，却是虎虎生风下盘稳如磐石，精力之旺盛，便是比之二三十岁的青壮小伙只怕也不遑多让。
足以见赵文闵此人，平时定然是十分注重养生与日常锻炼的。
而在赵文闵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则是一名年岁约在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相貌颇为俊朗，如无意外的话，此人应该就是之前发声的那名杏仁堂弟子了。
赵文闵快步来到老叫花跟前蹲下。
即便是那股浓浓的恶臭都已将他徒弟熏得受不了了，可赵文闵却依然是脸色如常，甚至是毫不忌讳地便将三根手指搭在了老叫花的脉搏上。
“赵老先生，您不可啊……！”
旁边的路人们见状顿时大惊，毕竟这老叫花身上散发出这样一股恶臭，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要命的传染病啊。
而赵文闵如此不做任何防护措施，就与对方进行直接的肢体接触，实在是不得不让众人为他感到担心。
不过还没等大家把提醒的话说出来，赵文闵便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其他人不要吵到他把脉。
不说别的，单凭赵文闵这一颗丝毫不顾个人安危的医者仁心，就足以匹配得上他这数十年来博下的美名。
即便是叶诚见了，双目之中亦是不禁流露出几分赞赏。
“看见了吧，人家赵老先生可是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就直接给病人把脉问诊了，不像有些人似的，既脸厚，又腹黑，关键心眼还小得就跟针眼一样大。”米雪儿斜着眼睛瞟了也称一眼，挖苦道。
而叶诚对此自是一笑置之：“呵呵，要不人家是柳城德高望重的名医，而我却只能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呢，确实没得比。”
“哼，自甘堕落。”米雪儿撇撇嘴。虽然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爽，但偏偏就是叶诚越不反驳，她心里就越来气。
渐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原本众人以为，只要有赵文闵出手，就能很快解决的麻烦，现在却是足足七八分钟过去了，可赵文闵那三根手指却依然还停留在老叫话的脉搏上。
而且眉头也是越皱越深，脸上表情越把脉越疑惑。
“奇怪，真是奇怪！”
听得赵文闵喃喃自语的声音，人群中有人不禁问道：“赵老先生，什么事情奇怪啊？”
赵文闵将手收回袖中，复立身站起。
似乎是在回答提问者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汗出肢冷，气息短促，舌质暗紫，苔白腻，脉沉微……这明显是暴晒过久所导致的中暑症状啊，可为何在脉象之中，又隐隐透出几分沉而数，细而快的样子呢？真是奇哉怪哉！”
赵文闵一通有关中医脉象的描述一说出口，全场人中，至少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听了个云里雾里。
至少米雪儿是半句都没听懂的：“哎叶诚，你说赵老先生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沉而数，细而快的，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明白啊？”
叶诚摸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地解释道。
“前半句话，意思是病人是因为中暑才突然昏倒的，而后半句话中的‘沉而数，细而快’，讲的是病人脉象的变化趋势，一般只有中毒的人才会呈现出这种脉象。”
米雪儿闻言愈发不解了：“既然已经知道那位老人家是中暑和中毒了，那为什么不抓紧治啊？”
“没那么简单。”
叶诚摇摇头。
“中医治病，向来讲究一个对症下药，就拿眼前这位老人家举例吧，若只是中暑那还好说，只需将其放置到阴凉处，多通风，多补水，顶多载喝上一瓶藿香正气水就能解决。”
“可中毒却必须要首先找到中的是何种毒才能对症下药，再加上人一旦到了他这个年纪，往往都伴随着很多的老年病，万一哪味药没用对，这可就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米雪儿一脸惊讶：“这么麻烦啊？”
叶诚淡然道：“说麻烦其实也不麻烦，主要还是得看施救的人是谁，若是施救者医术足够高明，经验又足够丰富的话，往往只需一眼，便能知晓该如何下手去治。”
“只可惜，这位赵老先生，终究还是不太擅长于处理这种突发性的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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