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疯了
“原来大人已经知道了，想必这位就是过来向县令大人诉说下官是杀害王家一家人的凶手吧，他说的没错，正是下官买凶杀害的王家一家人，大人有什么处罚尽管来，下官认罪。”
李仵作说完之后，直接跪了下来，他没有任何一句话在为自己反驳，反而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人是他花钱买的杀手杀得，这一点毋庸置疑，既然已经被人查出来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去替自己反驳，反驳的最多，结果也不会改变。
既然如此，又何必为自己多撑那一时半会，也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他也不想再逃避下去了，自从他答应办了这件事之后，便夜夜都不得安眠，如今能够亲口承认自己所做的错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江述眸子眯了眯：“不知你究竟和王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去灭他满门，还有前大理寺少卿王伟的尸体究竟在哪？”
李仵作苦涩的笑了笑。
“这位大人可能问错人了，我也只不过是花钱替人家办事罢了，为了那些个银子，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和灵魂，我早就已经不想活了，至于大人所问的这些问题，我并不清楚，我只是一个负责花钱买凶的刽子手罢了。”
李仵作说完之后，整个人都像是有些疯癫，神智也没有之前那么清晰，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嚎啕大哭，他如今都已经成了一个疯子。
曹县令被面前的这一幕给打的措手不及，原本以为这个李仵作是一个老实人，并不会杀人。
谁能想到，看着老实本分的他，竟然会有胆子杀害别人一家人的性命，只是为了一点银子。
“大人现在可怎么办？这人都已经疯了，即便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证据，只怕也套不出来了。”
曹县令叹了一口气，身在县衙里面，这些生离死别的事情早就已经看得太多，已经免疫了，但是摆在他面前的李仵作的事情，还是让曹县令的心底起了一丝波澜。
毕竟是跟在他手底下做事多年的老人，这一说没就没了，未免让他感觉有些兔死狐悲的悲伤。
“来人，把他带下去吧，先暂时把他关进大牢收押，再给他找一个大夫，看一下究竟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
曹县令整个人一下子仿佛失去了很多精神力，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这倒是让江述对他有些改观，江述原本以为曹县令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土皇帝，但从这事上面可以看出曹县令还是有些本事的，虽然也的确好吃懒做了一些。
但对于该办的案子，还是认真做事的。
“既然如此，那么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曹先令自己来办了，本官还有事，先回去了。”
“大人慢走。”
曹县令恭敬的说道。
江述只是微微点头，带着白泽离开了。
江述离开之后，县令整个人都仿佛脱力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这一次是他县衙的人杀了人 ，江述是大理寺卿，也不知道那边会怎么安排，他这里的事。
“大，大人，这李仵作已经被关入大牢了，大夫也已经请了，大夫说是他刺激过大，直接疯了，再加上他年纪也大了，已经是无力回天，只能是疯疯颠颠的，过此一生。”
衙役回来禀报道。
曹县令听了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罢，便是如此，你先退下吧。”
“是。”
曹县令想了想，毕竟李仵作也是他这里的人，哪怕是如今被关入了大牢，他也应该过去看看。
大牢内，一片哭喊着自己冤枉的人，还有一些仇恨和杀气，县令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自然也不怕这些。
他只是想看一看李仵作所关的那个牢房，此时的李仵作依旧穿着他那一身粗布衣衫，整个人却是莫名的祥和，十分的安静，坐在角落里面。
光看他的神情，丝毫猜不透他是一个已经疯癫的人，但是县令也知道大夫是不会说谎的。
“老李，你现在可还认得我是谁？”
坐在角落里面的李仵作闻言并没有转身，依旧是安静的看着墙面，似乎在他看来，那一面墙隐藏着其他的玄机。
“老李！”
县令忍不住怒吼了一声，角落里面的李五座也就是转身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十分的陌生，还有生疏，似乎已经不知道县令是谁了。
“大人，大夫说过他现在已经疯了，即便是情绪稳定下来，也早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大概是因为他心里的愧疚太深，此时此刻，已经不想再回想过去的事。
见此，县令十分无奈，叹了一口气，也就随他了。
江述带着白泽回到大理寺之后，白泽直接询问。
“大人，那这个李仵作已经疯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又该怎么解决？”
原本他们所想的是利用李仵作的嘴，去套出其余的人，但是眼下他都已经疯成这样了，他的身上也在，也套不出任何的东西来了。
有一句话，李仵作说的是没错的，那就是他只是一颗棋子，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自然也就毁了。
江述的神情十分的淡然，似乎并不因为李仵作已经疯了，而感到有些焦灼。
“无妨，我们不是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李仵作的话可是说得十分清楚，他是被人用银子收买的，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他收下来的那些银子，根据票行再来寻找，岂不是轻而易举。”
而李仵作的疯魔，虽然说是在江述的出乎意料之外，但实际上也只是他自己作死，如果不是因为他愧疚，心里难安，也不会因为他将事实点出来，就直接接受不了而疯了。
李仵作虽然已经被关入了大牢，但是他家里的那些钱可并没有存起来，现在只需要派人把他收来的那些银子都拿过来，便可以清楚地知道背后之人了。
“白泽，你现在亲自去李家一趟，拿着本官的令牌，吩咐他们将李仵作所收取的那些不义之财全部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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