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简在父心
“小姐,老爷看起来很是开心。”绿芜一边帮戚明兰铺着床一边说道。
“嗯。”戚明兰只是点头,却并未再说什么。
这一夜,除了戚继荣一人睡的舒坦,戚府上下无眠的人却是很多。
被许配出去的丫鬟们,多是因为激动幸福合不上眼;方姨娘因为害怕东窗事发忐忑的无法入睡;至于戚明兰则是不断的思考者今日那个投毒之人疑惑的睡不着。
不管是谁,即使在漫漫长夜深思不断,也始终无法阻挡明日的太阳升起。
次日清晨,戚继荣便大摇大摆的去军营例行检查,看一看练兵的进度,再看看武器的打造情况,这些是他每日都要去看的。
虽说眼下这兵营里的将士们每日只是训练,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日常里的训练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将军!”
“将军!”
一路上遇到不少各个小营的军互,都冲着戚继荣使礼,看起来比往日要更加恭敬几分。
自然是因为这酒会之事,戚继荣心里清楚的很,不过他倒是也乐意接受这份恭敬。
“小姐,您熟悉打扮之后,用过早膳,老爷吩咐让您在偏厅的屏风后侯着。他去军营了。”绿芜帮着戚明兰梳洗打扮好。
“绿芜,去拿上一张帕子来,要薄纱没有绣花的。”她指着手边不远放手绢的木匣子说道。
“小姐,您今日的帕子奴婢已经帮您准备好了,您看,这玉兰花绣的着实精致。”绿芜将一方鹅黄色的手帕拿过来。
“傻丫头,我要这那薄纱帕子是用来遮面的,我总不能就这样抛头露面的去见那些男子吧?”戚明兰笑着说道。
“你瞧奴婢这个脑子,还是小姐想的周到,我这就准备。”
戚明兰早就准备妥当在偏厅后面的玉屏风后面了,只等父亲来。
偏厅已经来了不少昨晚的客人,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个个看起来都是精神抖擞,面露喜色。
“久等了。”戚继荣迈着大步从外面走进偏厅。
“将军严重了,我等在此侯着将军是应该的。”
大家互相寒暄了几句,便有人问道:“敢问将军,今日能否当面向四小姐一表我等的感激之情?”
“自然,小女这就来。”说着,戚继荣冲着屏风后唤了一声道:“兰儿,出来吧。”
未见其人先闻得淡淡的幽香,那香味仿佛寒冬腊月里盛开的梅花般,清冽孤傲。
众人抬头便见的眼前的戚明兰。
一方薄纱遮面,娇美的面容在薄纱下若隐若现,颇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一袭黛色衣衫,衬的眼前的人肤如凝脂、发如墨。
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却仿佛一汪见不得底的潭水一般清澈明亮。
堂上的人大都看直了眼,也忘记了应尽的礼数,呆坐在椅子上。
“见过各位大人。”戚明兰先微微骇首打破僵局。
按照身份尊卑,她自是用不着向着这些人使礼的,只需打个招呼即可。
“见……见过四小姐……”
戚明兰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沉默,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慌着向她使礼。
“听爹爹说,各位昨日都觅得佳人,先恭喜各位了,祝愿各位和佳人和和美美,举案齐眉。”
戚明兰说话不卑不亢,既有着女子的柔情,也不缺乏男子风度,大方得体,让人挪不开眼。
“我等多谢四小姐的吉言,定会不负将军和四小姐的美意。”
这样的场合,戚明兰知道,她只需露面说上一两句即可,便看着戚继荣的眼色,适时退下了。
待她离去,众人才惊呼道:“将军,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将军之女果然名不虚传,将门之后,虽是女子,但着实让人钦佩不已!”
“尔等夸张了,小女到底是一介女流,何以担当钦佩二字。”
戚继荣虽然嘴上这么自谦,但是心里是喜洋洋,做父亲的,哪儿有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不开心的。
“爹。”众人正说着话,堂外传来了一阵娇嗔的声音。
“小姐,老爷在里面见客人,您不能进去。”这是管家的声音。
“凭什么?你少骗我,我,明明见得戚明兰就进去了,我要见爹爹!”戚明玉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戚继荣脸色难看,轻咳一声说道:“各位请便,老夫出去片刻。”
“怎么了?喊什么呢?”戚继荣出来。
“爹”一见到他,戚明玉便像是一只小鸟一样飞快的跑过去依在他的身边。
“玉儿,爹里面正在见客人,你怎可这般无礼的闯入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爹爹,娘病了,您快去看看吧,她不让我告诉您,怕您担心,可我放心不下……”戚明玉说话的时候一双眼晴在眼眶里滴溜着转来转去。
“病了?昨个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了?”戚继荣皱眉问道。言语间疑惑甚于关切。
“爹爹,娘的身子本就不好,这院子里的丫鬟一时间少了这么多,难免会有照顾疏忽一点的时候。那笨丫头夜里竟是忘了关上娘的窗户,娘这就感了风寒。”戚明玉酸酸的说道。
“叫大夫来瞧瞧,等我得空了就去看她。”戚继荣说完转身就要进去偏厅。
戚明玉显然是对这样的结局不满意,便一把挡在身前说道:这……爹……
戚继荣没再理会她径直回去了。
戚明玉无可奈何,只得一跺脚自己回到了方姨娘的住处去。
“怎么只你一人?”方姨娘哪里病了,只不过卧在榻上装病罢了。
“哼!爹他现在一心都在戚明兰那个贱人的身上!”戚明玉没好气的说道。
“娘,您怎么能看着她把这酒会办的这么顺利?再这样下去,迟早她要踩在我们头上。”
“你这孩子,说话口无遮拦,声音小点儿!”方姨你娘急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
戚明玉不以为然的看看四周说道:“有什么好怕的!”
“娘可和你说,你要沉得住气,千万不可急躁,否则被人抓住把柄怎么办?”方姨娘沉下脸小声的说道。
“沉住气,沉住气,再沉下去我就被憋死了。”戚明玉恨不得现在就让戚明兰从戚府消失,省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戚继荣回到偏殿之后,那些来客都还坐在那儿。
“将军,我等就不叨扰了,先行告退。”众人又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离开。
戚继荣安排管家让他将人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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