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下次不了
戚明兰听到这话，反而笑容更大，只当顾清是个将情绪摆在面上的小丫头，而顾九思听到这话，则是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戚明兰，却见戚明兰笑而不语，叫顾九思怒气横生。
戚明兰作为他的夫人，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出言表态，直接一口拒绝顾清，并表示她会自己照顾他的吗？怎么现在只在那里笑着不说话？还是说谁照顾他，戚明兰都无所谓？不知为何，顾九思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心底忽然有些不适。
而戚明兰此刻也在等着顾九思的回应，她在期待着，顾九思是会接受顾清的‘贴身照顾’，还是会严词拒绝。
戚明兰和顾九思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眼中的光亮，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无声的表示着双方的坚定。
就在两人无声的对峙间，绿芜匆匆赶来。
绿芜看了一圈人之后，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空气中凝固的氛围却也是叫她屏住了呼气。
绿芜走到戚明兰的身边附耳说了一句话，叫戚明兰顿时大惊失色。
“相公，戚家出了点事，我现在要回去一趟。”
戚明兰来不及再顾忌其他，连忙转身吩咐绿芜去备马车，便离开了内室。
顾九思望着戚明兰的背影微微出神，她这是不是在找借口？
而顾清则是心满意足的看着顾九思，现在她的表哥只属于她了。至于戚明兰去了哪里，顾清一点儿都没兴趣，她甚至恶毒的希望戚明兰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戚明兰脸色沉重的坐在马车上，不断的吩咐马车快些驾。心中却越发的慌张，绿芜方才说：老夫人病重，请她回去探望。
可老夫人怎么会突然病重？难道是因为上次寿宴的毒素未清？亦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戚明兰越想越慌，觉得仅仅不远的路程，现在都变得异常漫长了。
等戚明兰下了马车进了老夫人院子的时候，脸色已经煞白。戚明兰直接奔向了老夫人的床榻，握住老夫人满是褶皱的手，轻声的说着：“祖母恕罪，明兰来了。”
此刻的老夫人平躺在床榻上，面容惨白双眼无神，听到声音，老夫人的目光才稍微转了一下，看向了戚明兰。
戚明兰见老夫人嘴唇干裂，仿佛许久未曾饮水了，正准备倒一杯水喂给老夫人，就见老夫人对她摇了摇头，反握住她的手。
过了许久，老夫人才缓缓开口：“孩子，你要好好活着……凡事逆来顺受……”
老夫人似乎说一句话便用掉了一份力气，不断的咳嗽声叫戚明兰红了眼眶，她用力的点着头说道：“祖母放心，明兰都省的。”
老夫人安慰的点了点头，这个孙女是向来有主见的，又沉稳聪慧，应当是不会叫自己吃了亏，只可惜……
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微垂不再说话。
戚明兰低声喊了几声：“祖母，祖母。”
老夫人这才又看向了她，这次的目光忽然浑浊无神，身体中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一般。
老夫人忽然发力的握紧了戚明兰的手，迫使自己侧坐了起来，激动的说着：“告诉你父，莫去强行抗争……切莫……”
还不等戚明兰再次细问，就见老夫人说完这句话手便重重的摔回了床榻上，双眼紧闭着，直至没了呼吸。
身边的丫鬟侍女顿时开始有条不紊的给老夫人更衣，动作娴熟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一样。
戚明兰被迫挤出了内室，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随后朝着外面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由戚家的人置办了。
戚明兰恍若行尸般的往前走着，耳中不断出现老夫人临咽气前的最后一句话。
切莫去强行抗争，抗争什么？有什么是需要戚家的老夫人都顾忌的，还使得老夫人临咽气之前都要仔细的叮嘱？戚明兰越发的想不明白了，似乎身边的一切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戚明兰刚拐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绿芜悄声的说了一句叫她无比震惊的话。
“少夫人，奴婢瞧老夫人临死时的症状，应该是中毒而亡。”
戚明兰惊讶的看着绿芜，沉声的问道：“中毒！当真？”
绿芜精通医术，她说老夫人是中毒而亡，那么……
戚明兰的眼神登时无比犀利，祖母是整个戚府最珍贵的人，居然有人敢对她下这种毒手？
“老夫人唇齿青紫，脸颊泛青，额角微白，再看身体状况，定是一个慢性毒无疑了。”
绿芜欲言又止：“少夫人，你没发现还有一点不对吗？”
戚明兰双眸开合，眼神如刃。
她的祖母的死，是被人谋害的，整个戚府的大夫，一个人都没看出来？而且方才戚明兰在老夫人的院落中，竟然没看到半个大夫的身影。
戚明兰冷静的问道：“能看出是什么毒么？”
还不等绿芜再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一道身影。
顾九思和戚明兰的双眸，在空气中对视上。
戚明兰还在惊诧，顾九思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戚明兰惊讶的看着顾九思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可顾九思却并不回答戚明兰，反而用力的拉住她，朝着外面走去。
戚明兰的呼喊没有让顾九思的脚步停顿半分。
一路上，无论戚明兰问了什么，顾九思都是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直到进了尚书府的大门，顾九思才松开了戚明兰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道：“不想死的话，听我说，进了尚书府的大门后，便不要再出来了，一定要谨记，无论何时，都不要出尚书府的大门。”
戚明兰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顾九思，面上均是坚定，还有不容抗拒的强硬。明明很生硬的话，却平白让戚明兰感觉到温柔。
“我祖母刚过世，我理应戴孝，如何能回顾家？”戚明兰说了一句。
顾九思不管不顾：“先不要管老夫人了，你先好好呆在尚书府。老夫人在天有灵，定然不会怪罪你的。”
还不等戚明兰再问什么，就见顾九思转身就要离开。
顾九思的背影决绝的可怕，戚明兰不知道顾九思要去什么地方，但这样的背影，在戚明兰看来，却像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并且不准备回来。
这样的想法，将戚明兰吓了一大跳，她一把拉住顾九思手，紧紧的拉住顾九思，不叫他离开。
戚明兰稳住心神，语气中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九思，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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