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狗睡着，偷亲一口
“厉君然。”夏兮兮紧张到了极点，快哭了，“别把我扔下啊……”
她的声音在停车场里产生回音，颤音久久回旋。
厉君然脚步停住，没有转身。
“我错啦，我错啦。”夏兮兮说：“我不该连名带姓叫你。”
“你该叫我什么？”厉君然问。
“然总？”
他不高兴，要走。
“君然？”
“然然？”
“君君？”
好像比刚刚好多了，但他还是摇头。
夏兮兮闭着眼睛，咬牙说：“亲爱的老公，请饶恕我的罪过！别把我扔在这儿！”
厉君然很满意，含笑道：“很好，过来吧。”
夏兮兮：……
我怎么过去嘛。
奇怪的是，轮椅听得懂人话，竟然回话：“好的主人。”
夏兮兮睁开眼，发现轮椅正在移动，而且紧跟着厉君然，像是他的一只小跟屁虫。
“我的轮椅，”她惊呼道：“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不止是轮椅，你也是我的，也要学会听话。”厉君然理所当然地挑眉。
夏兮兮被“绑”在轮椅上，始终紧紧地跟着厉君然。
进了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楼层。
电梯门打开，所有的员工低下头问好：“然总好！”
跟在然总身后的轮椅，以及轮椅上那瓷娃娃般的女孩，自然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厉君然从来没有往公司带过女人，这是第一次。
据传闻，然总连女朋友都没谈过。
突然冒出来一个肤若凝脂，国色天香的少女，还坐在轮椅上。
厉君然才露脸，还没走到总裁办公室，各种各样的聊天群里炸开了锅。
夏兮兮成了动物园的大熊猫，受万众瞩目。
因为尴尬，她一直微笑，笑得脸都快僵了。
经过总裁秘书室，各色各样的美女从位置上站起来，整齐划一：“然总好。”
等厉君然走过去，所有人脸上都眉飞色舞，赶紧凑在一起聊八卦。
夏兮兮扫了一眼秘书室，心情突然变得很丧。
这是秘书室还是选美现场。
连端咖啡的那位都跟电影女主角似的。
难得的是，其中没有扭曲的整容脸，她们或高冷或温柔，各有气质。
这些女秘书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能进入CJ这样的顶尖集团，估计学历也不会低。
她之所以沮丧，是因为……
横向对比起来，她一个也比不过！
厉君然绕到办公桌后，解开西服扣子，缓缓坐下，他盯着夏兮兮的脸色，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
这等于是向所有的人宣布她女主的身份了，她为什么不高兴？
“过来。”厉君然打了个响指，夏兮兮就到了他身侧。
“你要工作的吧，你把我放到窗边去晒晒太阳就行了，不打扰你了。”夏兮兮说。
办公室有一整片巨型玻璃，能将整个云城的商业圈尽收眼底，夏兮兮想，看着海阔天空，心情也许会好些。
“你不高兴？”厉君然问。
夏兮兮说：“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狗狗，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你骗我坐在这鬼椅子上，我连自由都没啦，当然不高兴。”
她现在还真像是一只生闷气的小狗狗。
“你想要把控制权拿回去？”厉君然问。
“我不想坐这个鬼东西，”夏兮兮闷声说，“我只是膝盖受了一点点小伤，又不影响走路。”
“你想跟我对着干？”厉君然说，“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啊，你不过是合约的附属品，还敢跟我谈条件？”
不知好歹的女人，宁愿疼也不愿意服从安排。
女秘书把咖啡端来，恰好听到这话，看向夏兮兮时，眼神里带着一丝蔑视：原来是个附属品，是倒贴货色。
厉君然说：“我去开会，你乖乖待着。”
没等夏兮兮反驳，轮椅就移动到了窗边，面向广阔的蓝天。
走出办公室前，厉君然对拿着托盘的女秘书说：“露西，去订一份三明治，盯着她吃下去，一口也不许剩。”
夏兮兮有些感动，原来他还惦记着我没有吃午饭。
“好的然总。”名唤露西的女秘书点头。
厉君然走后，女秘书的嘴脸完全变了，盯着夏兮兮的后脑勺，就像是看着一个仇敌。
“露西姐，麻烦你了。”夏兮兮转头，对女秘书笑道：“我吃金枪鱼过敏，普通的火腿奶酪三明治就行啦。”
露西露出职业型微笑：“好的，您请稍等，不过……厉总刚刚没有介绍，我该称呼您什么？是厉太太还是……”
开始试探了。
“啊，厉太太啊？”夏兮兮赶紧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叫夏兮兮，你叫我兮兮就行啦。”
露西心里有底了，退出办公室。
她回到秘书室，拉住专职跑腿的梁莹，说：“小梁，你赶紧去买一份火腿奶酪三明治，对了，里面加少量金枪鱼，送到办公室里给夏小姐，是然总吩咐的。”
“好的露西姐。”梁莹刚刚进公司两个月，三个月的实习期还没过，脑门上还刻着新人二字。
她赶紧去买来三明治和咖啡。
回来却不见露西，只好亲自把三明治送进办公室。
“夏小姐？你的午餐……”梁莹走到窗边，发现夏兮兮眯着眼睛睡着了，把三明治放在桌面上，就退出去了。
厉君然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缓缓地走到轮椅旁。
她睡着了。
是猪吗，坐着也能睡死过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灼人，把夏兮兮洁白无暇的脸庞晒得发红。
厉君然弯腰看着她。
闭着眼的时候，看上去像只乖巧的小狗。
睫毛轻颤，眼珠在移动，是在做什么美梦么？
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跟初生的婴儿一般。
舍不得叫醒她，也舍不得移动她，更舍不得阳光灼伤她。
厉君然伸出手掌，横在她的脸颊上方，替她挡住灼人的阳光。
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思绪突然撤回到多年以前。
小时候的她，长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多好啊，又让我遇上你了。
夏兮兮的唇长得很好看，不大不小，红润饱满。
厉君然不自觉地靠近。
偷偷亲她一下，她不会知道的。
小猪似的她，会不会醒呢？
他俯下身，缓缓靠近，二人的鼻尖快要碰在一起时，夏兮兮睫毛动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
她看到厉君然放大的俊脸，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妈呀，他是要趁我睡着的时候，偷亲我么？
夏兮兮心跳飞快。
两人眼神对上，她机智地闭上眼，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亲就亲吧！
放在身侧的小手，捏起了拳头。
要吻下来了，要吻了……
厉君然脸上泛起红晕，他飞快地伸出手，轻轻扫过她的眼皮。
他毫无表演痕迹地清咳一声：“嗬，你眼睛上有脏东西，眼屎……”
末了，还补充一句：“脏死了。”
夏兮兮：！
什么，眼屎！
他是在替我擦眼屎！
夏兮兮紧张得心跳都快停了，听到这句，心乱如麻，手足无措，赶紧伸出手，用力地揉搓眼角。
妈呀，干脆死了算了。
她真希望这窗户是能推开的，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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