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是意外，会是什么
黑缎一般的夜空中，流星雨来了！
一道道璀璨的白光，划破寂静的夜空，极致的白光与黑幕交缠，碰撞出让世人惊艳的绝美光景。
电光火石，流星一颗接一颗地划过，强烈的白光照亮天地。
厉君然拥着夏兮兮，看着绚烂的星光，心中充满了感激。
耳畔喝彩声不断。
厉君然低头看着夏兮兮，漫天的星光，都凝聚在她的眼眸中。
她才是这世间最难得，最珍贵的宝物。
人类太过渺小，生死由命，随时都可能失去心爱之人。
“夏兮兮，你不许离开我。”他抓住她的手，强迫她许下承诺，“这辈子都陪在我身边。”
夏兮兮被漂亮的星光迷晕了。
厉君然的神色很凝重，他在等她点头，等她说一辈子不分离。
“你是我的，”他与她十指紧扣，“天王老子也带不走。”
夏兮兮靠在他怀里，笑着问：“你知道流星其实是什么吗？”
厉君然：……
这时候，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不知道。”夏兮兮笑。
“天文现象。”
“不对。”夏兮兮认真地看着他。
“那是什么？”
夏兮兮仰望星空，流星划过之后，留下一道缥缈如烟的白线。
“天堂呢，总是白茫茫的一大片，一定是禁烟的，天使们都憋坏啦，只有等到出巡的时候，他们才能偷偷吸烟。天使都穿着长袍，把烟头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路过这儿的时候，弹了一下烟头……”
厉君然：……
“你觉得有没有道理？”夏兮兮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什么天使弹烟头，简直胡说八道。”厉君然将她抱紧，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傻笑。
笨女人，在我心里，你才是天使！
现在你说什么都有道理，你就是我厉君然的道理。
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这铺天盖地的流星雨，仿佛是上天在替他们庆贺死里逃生。
夏兮兮环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问：“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问。”厉君然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厉君然，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夏兮兮试探道。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心情很好，说不定就会承认了呢。
那天晚上看到他戴眼镜的样子，他摸嘴唇的小动作，总是在夏兮兮心里，挥之不去。
好几次都想当面问清楚，但厉君然总是不给机会。
厉君然欣喜若狂，以为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温柔地问：“你说说，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一次啊……初中……”
原来是这样，厉君然眼眸沉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她还是把自己看成了厉宸熙。
他冷声打断她：“在BM会所，第一次见。”
你记忆中的人，不是我。
……
云城BM会所。
厉博礼和厉绍阳得到消息，如同被烫到了，站了起来。
“他不在车里？”厉绍阳冲着前来汇报的手下大吼：“他怎么会不在车里，疗养院的人不是说，亲眼看他上车了么？只有一辆车，难不成他开了天眼，事先知道有危险，半途下车吗！”
厉博礼抓住弟弟的胳膊，严声道：“你吼什么！想吼得全世界都知道？”
厉绍阳踢了传话的手下，“滚出去。”
厉博礼把手里的酒杯砸到地上，两道浓眉显得更凶：“阿阳阿阳，我说多少次，让你慎重再慎重，要做到万无一失，结果你……”
气得说不下去，将领带扯开些，他大声吼道：“你！你就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一群蠢货去办！”
“大哥，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厉绍阳目眦欲裂：“你自己想一想，疗养院那么偏僻，回城一路上，都是鸟不生蛋的地方，谁能料到他半途下车！现在这个时候！天全黑了，他下车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厉博礼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吼：“你可真特么蠢啊，我提醒你吧！他不在车里，绝不可能是偶然。”
话音止住，厉博礼整理了自己的领带，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双手向后捋，抚平乱发。
“我走了，你别说我来过这儿！”他压着嗓子说。
不是偶然，那是什么？
三兄弟里，厉绍阳是最阴毒的一个，同时也是智商最低的一个。
他抓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等等，把话说清楚。”
厉博礼冷静道：“我劝你，最近收敛些，在你找出内鬼之前，别再轻易对他下手，要是你被他抓到什么把柄，我可帮不了你。”
内鬼。
厉君然下车，绝不会是偶然，如果真是这样，这小子命也太大了。
他又不是真命天子。
思来想去，只能是有内鬼，有人提前把消息透露给了厉君然，所以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过灾祸。
一定是这样！
厉绍阳把雪茄扔到地上，狠狠碾压：“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我亲手卸了他！”
“别逞英雄。”厉博礼抓紧了他的衣领，叮嘱他，“记住我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安静点，没有我的同意，别再动歪心思！否则你被厉君然玩死，我不会救你。”
“大哥，我知道了……”
厉绍阳看着大哥气冲冲的背影，心中憋着火。
小野种，还挺有本事啊，内鬼都安插到老子头上了！
……
流星雨结束后，厉君然给管家打电话，派车来接。
他们赶到了医院，见到了重伤的赵助理。
赵助理半边身体都是血污，侧脸和脖子上扎满了玻璃渣子，他的小白脸，算是毁了。
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刚刚做过检查，颅脑没有损伤，只有腿部骨折和一些皮外伤。
护士在给赵助理清创缝针。
赵助理这样惨烈，宛若丧尸片的场景，夏兮兮躲在了厉君然的身后，不敢靠近。
要是她不提议去看流星雨，现在躺在这儿的，就该是她了。
“赵寻，你先休息，安心治伤，”厉君然看赵助理似乎有话要说，当即制止他：“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赵助理目光转向夏兮兮，嘴唇往两边咧开，露出一排糊了血的牙齿，目光却如孩童那么亮。
他似乎在笑。
不过他的脸太吓人了，夏兮兮只是上前一步：“你有话对我说？”
赵助理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糊满了血的彩票：“夏小姐，谢谢你……这是，护身符呢。”
车子跟全速驶来的大货车相撞，整个汽车翻了几翻，全毁了，玻璃全部破损，司机当场死亡。
而他竟然只是皮外伤。
赵助理中了彩票之后，听了夏兮兮一番玄之又玄的劝告，一直没去兑奖，把彩票贴身带着，当作护身符。
他坚信是这张小彩票起了作用。
……
看望过赵助理，坐在回别墅的车上，厉君然突然宣布：“夏兮兮，你学开车的事作废，不许你学！”
“为什么？”夏兮兮问。
太危险。
驾驶员的死亡率最高。
“因为你太蠢，学了也学不会。”厉君然板着脸说：“总而言之，别学了。”
夏兮兮说：“我要学，还要很努力地学。”
“非要跟我对着干？”
“我不是跟你对着干，”夏兮兮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如果是我开车载着你，或许永远不会出车祸呢……能帮上你的忙，我很开心。”
或许？
未知的事太难说。
厉君然刚要拒绝她，发现她靠在肩头睡着了。
这一次的事，是意外吗？
厉君然不像她这样没心没肺，他满腹疑团，纵使再疲惫，也无法入睡。
如果不是意外，有人设局害我，那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这世上，想我厉君然死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
当初逼死我母亲，现在又想来害我。
可我厉君然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不可能任由你们胡来。
厉君然轻轻抚摸夏兮兮的脸颊：“哪怕是为了你，我也要把我应得的夺回来！我要让你做这世上最无忧无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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