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秋姨娘
风灵儿扶起床上猛咳不停的妇人，小心的拍着对方的后背，心疼的眼眶微红。
风灵儿红着眼眶看向一边的红衣少女，软糯的语气叫了声“大姐姐”，双眼带着希望，以及担忧的神色看着凤绝殇。
凤绝殇抬眸看向床上的妇人，明明三十出头的年纪，已是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不由的沉了沉眸子。
而床上的妇人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呆愣。
大姐姐！
莫不是那一位？
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凤绝殇，满是惊诧。
她怎么会来？
想着慌忙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起身向凤绝殇行李，只是还未起身，便被凤绝殇给按了下去。
清冷的声音道：“姨娘身子尚未痊愈，还是好生躺着，我这里没那么多虚礼。”
说着伸出手，拉着秋凝芙放在床侧的手，两指放在腕上。
过了许久，凤绝殇眉头紧皱，秋姨娘本身身子便较为虚弱，在生了风灵儿后更是没有好好调养，所以才会缠绵病榻十几年。
凤灵儿看着坐在床上许久的凤绝殇，不由有些焦急，担忧，莫不是姨娘的病……
想着想着，眼眶一红，眼泪水顺着俊俏的脸颊滑落。
秋凝芙看着眼前给自己把脉的少女，原本毫无希望的心此时有着些侥幸，或许，自己还是会好的。
而此时，凤绝殇紧皱的眉头似是代表了什么，眸子黯然无光，对着凤绝殇道：“大小姐，我还有多长的时间？”
凤绝殇闻言，一时哭笑不得，她竟是不知自己稍微晚了些说话，秋凝芙竟能想到这个地方。
“秋姨娘多虑了，姨娘的身子还没到这个地步。”说着，拿起旁侧案几上的纸笔，“至少看到灵儿妹妹嫁人生子，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凤绝殇的话后，二人顿时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凤绝殇的打趣，只是凤灵儿脸颊泛红，如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
凤绝殇写好方子，看向二人，道：“待会我会让人按这单子拿药过来，只要姨娘按时服用即可。”
“姨娘先按我送的药吃上些日子，晚些我在给姨娘换个方子。”
秋凝芙凤灵儿两人纷纷转头对视了一眼，眼眶泛红，后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秋凝芙怎得也没想到，自己也有痊愈的一天，自从缠绵病榻，日渐消瘦，加上柳美娜有意苛待打压，自己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只盼着灵儿平平安安的长大，自己也是死而无憾。
也亏灵儿乖巧，从未招惹事端，只是也苦了这孩子。
秋凝芙抬手将凤灵儿脸上的泪水极为温柔的擦拭干净，脸上挂着以往从未有过的微笑，看着凤灵儿。
“灵儿，姨娘有话和你大姐姐说，灵儿先出去好不好？”说着转头看向凤绝殇，道：”大小姐，奴婢有话想跟你细聊，不知可是方便？”
凤绝殇抬眸，淡漠的看了眼有些惶惶不安的秋凝芙，又转头看向旁侧已经从床上站起的凤灵儿，声音低沉道：“灵儿先出去，大姐姐和你姨娘有话说。”
凤灵儿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凤绝殇走向一旁已经掉了漆的椅子上一撩衣袍，极为潇洒的坐下，翘着二郎腿，抬眸邪肆的看着秋凝芙，似笑非笑。
凤绝殇一身红衣，眼神邪肆，带着冷意，秋凝芙一下子有些呆愣。
许久，才缓了过来。
也是，有着皇家血脉的人，又怎会平凡，当下也不墨迹：“大小姐可知丞相夫人，也就是您的生母，慧云长公主？”
原本吊儿郎当的凤绝殇，听到这句话，身上冷意更甚，示意秋凝芙继续。
“奴婢怀疑，长公主并非难产而亡。”说着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奴婢记得，长公主生产那日，偶然见到了当时的产婆去了柳姨娘的院子，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也没多想。”
“没过多久，却是传来了长公主难产而亡的消息，而那些伺候过长公主的人，不知为何，一个二个的出了意外。”
秋凝芙抬着双眸看向凤绝殇，本就脸色苍白的她，此时显得更加苍白。
当时她偶然听身边伺候的人，说看到柳姨娘的丫鬟，往长公主的吃食内放了什么东西，当时也没在意，至今想想，却是一点重重。
凤绝殇神色淡然，如墨的眸子内蕴含着毫不遮掩的杀意。漆黑的双眸看向秋凝芙道：“绝殇便谢过秋姨娘了，不过秋姨娘也不必担心，灵儿丫头，我很喜欢。”
说完，站起身子朝门口方向走去。
秋凝芙看着凤绝殇走远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她知凤绝殇绝非池中物，倒是灵儿，以后怕是要沾了她的光了。
而她能做的，就是把这件压在心底的怀疑告诉她，她相信，以对方现如今实力，定然可以查探出当时的真相。
——
凤绝殇穿着红衣，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眉头蹙起，十几年前的事情，如今再查，倒是有些不好查。
唉！
而此时，不远处茶楼靠窗的位置，坐着几个男子，看向凤绝殇。
身穿青衫的男子，将从凤绝殇身上的眼神转向坐在对面的千凌云身上，眉头轻佻，带着些戏谑的语气道：“这就是慧云长公主的女儿？长的倒是还不错嘛。”
一旁的千凌云闻言猛地看向男子，表情严肃，“轻云，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她你得罪不起。”
说完也不管对方脸色如何，起身走向门外。
而另一边的凤绝殇此时却坐在另一家茶楼上，看着对面也是一身红衣的少女，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忍不住的扶了扶额头，想起刚刚大街上的一幕，有些无语。
自己大白天的居然被人碰了瓷，想起对方蹩脚的演技，更是无奈。
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也会在，更是直接了断的让人将对方打了一顿，送去了衙门。
然后，直接便坐在了这个地方。
一身红衣的裴姣姣看向凤绝殇，撇了撇嘴，极为嫌弃的语气道：“凤绝殇，你居然会被人碰瓷耶。”
说完，便是止不住的大笑声，甚至跟在她身侧的丫鬟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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