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先撸掉一个都督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从京城来的这些大爷！”
“hei tui，你说我们都在山上打仗，这些狗怂也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真的是跟狗一样，等我们把土匪灭了，他们闻着声音追过来了！”
说话的是其他几个县的县丞，他们是文官，不能上山！
“他可不仅仅是狗，还是豺狼，你们看好了，这一次功劳，他们肯定是要分走的，毕竟他爹可是吴国公！”
外面的这些人在哀声叹气，至于成纪县营寨里面的将士们，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所有的人，这个时候都在呼呼大睡，太累了，他们太累了。
他们可没有心情关系那外面嚼耳根的人在说什么！
这天晚上，在秦州都督带着人打扫战场，在尉迟宝环带着成纪的子弟兵睡觉的两极分化情况下，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秦州都督，刺史，带着四个县令，带着第一批骨干回到了山下！
“都督大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恭喜都督大人，大人神威，一举荡平匪患！”
“恭喜都督大人，这等功绩，高升就在不远！”
“恭喜都督大人，我等彻夜自筹了些酒水，还请都督大人进营帐我们庆祝一番！”
这四个地方的县丞，都在极力表现自己，都督听着这些人的马屁，哈哈大笑。
只有刺史大人，在这个时间点上，心里面就有些难受，自己可是极力想要跟土匪求和享太平的。
“刺史大人，走，我们一起去喝两杯？”
这都督这个时候故意一样，这么一下就是故意给刺史大人难看！
那刺史抬眼看了看这都督，眼神之中有那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才说道：
“都督先去庆祝，我先去看看那尉迟小子，听说他回来了！”
刺史转身就朝着成纪县的营寨走去，清楚的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这脓包刺史，这个时候还想着去巴结吴国公！”
“就是，我可是听说了，你尉迟宝环是得罪了长孙大人，才会被贬谪到我们这个地方，哼！”
“那尉迟宝环也是脓包，你说说他，打仗的时候不见踪影，现在尽然回来了！”
说话的，都是上邽，清水等县的县令，这些个县令，在三五天前，一心巴结刺史，他们可不认为跟着这个不会打仗的都督会有出息。
奈何昨晚的形式，好像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风水轮流转，现在都督才是大腿！
秦州刺史做了多少年高官，对眼前的人情的冷漠，早已看透！
虽说心中也不算失望，却也不是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
“少爷，少爷，刺史大人来了！”
尉迟宝环刚刚起床，倾国倾城正在手持手帕为其擦拭脸上的尘土灰烬！
闻言，尉迟宝环快速来到了营帐门口，拱手行礼：
“下官尉迟宝环，拜见刺史大人！”
“免礼免礼，老夫来看看你，你这几天的时间去干什么呢？”
刺史看到尉迟宝环一脸的尘土灰烬，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可知道，你这算是逃战，是要被都督奏明圣上，你这可是连累了尉迟家，你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怎么能逃战呢？”
“什么？逃战？”尉迟宝环扔掉手中的帕子，双眼怒睁，嘴巴张的有窑门大！
“刺史大人，我家少爷可没有逃战，我家少爷这一次最伟大了！”
倾国倾城这一对娇人，立刻为尉迟宝环打抱不平!
刺史可没有心思看这一队娇滴滴的小美人，甚至听到他们说话，心中都是气愤：
“哎，你看看，带兵出征，还带着家眷，你说？你咋就这么烂泥扶不上墙呢？”
刺史先入为主，尉迟宝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被这刺史一顿奚落，就要发飙，听到了刺史接下来的话，尉迟宝环这才收住了脾气。
“这都督是长孙家的人，你在京城得罪了长孙家，现在却给了他把柄，你叫老夫如何说你？”
尉迟宝环这才知道了，感情这个刺史应该是自己老爹安排好的人，那都督是长孙无忌的人，这么说来，那……
“大人，这断头屲的一把火，就是我放的，我没有逃战！”
……
秦州讨贼军营！
中军大帐！
这个时候酒气冲天，肉汤翻滚！
到处都是划拳喝酒，溜须拍马的声音。
“好好，喝，喝！”
秦州都督，端着酒盏，来者不拒！
“都督大人英明，称着天降神火的时候，果断出击，一举荡平山贼，这等功德，下官敬你一杯！”
还是清水县令会说话，其他人赶紧跟着一同敬酒！
秦州都督一直都在思考这个战报应该怎么说，凭啥会有这么一番大伙，现在清水县令这一番话，真的是说到了心坎上面。
“各位大人，皇天不负有心人，本都督一心剿匪，感动上天，才会降下这神火，祝我剿灭土匪，我们进攻土匪十多次，终于感动了上天，这第一杯酒，我们应该敬上天！”
其他的这些个官员，仅仅只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赶紧改口：
“啊，昂，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都督心诚，终于感动上天，为我们降下这功劳!”
说着，又是一顿吹捧，甚至有人为了吹捧都督，刻意贬低刺史：
“要是都督大人向刺史大人一样，我们每年不知道要给这土匪教多少的钱粮，都督大人真的是我秦州的福分！”
“是啊，是啊，感谢上天，感谢都督！”
“大家确实哟感谢上天，也要感谢都督，不过却更要感谢成纪县令！”
声音雄厚，话中带喜，那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是刺史的声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扫兴！
这两个字，此时出现在了都督，四个县令的心中。
“刺史大人，不直达要怎么感谢成纪县令，我们所有人都要感谢成纪县令逃战嘛？”
更有人直接站了起来，当面怒斥尉迟宝环：
“我秦州的官员，一直奋勇跟土匪搏斗，哪怕战死，也决不罢休，你堂堂刺史，这些年一味跟土匪求和，我定要上奏朝廷，参你一本！”
“还有你，成纪县令，你是我秦州第一个逃战的县令，你们都是秦州的耻辱。”
面对指着鼻梁的怒骂，尉迟宝环心中暗笑，这家伙为了舔都督，这是下了血本！
秦州刺史却一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推开，径直走到了主位置，坐在了都督的身边。
“都督大人，你也要参我一本嘛？”
“我，我……”
面对着刺史的笑问，再抬头看看那个带着玩味笑容的尉迟宝环，这一刻，秦州都督犹豫了！
来到秦州当都督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到这刺史这一次在气势上好像压着自己。
“我，下官不敢，不过下官也想问问刺史大人，想要问问成纪县令，能够如此简单剿灭的土匪，刺史大人为何要一直去求和，成纪县令为何要逃战？”
嘴上追着不敢，秦州都督却说出了最致命的一句话。
言罢，其他的几个县令，知道都督和刺史算是彻底翻脸了，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他们站队的时候。
“就是，还请刺史大人和成纪县令解释一二！”清水县令第一个表态！
陇城县令也不敢丝毫落后：“下官也想知道，还请刺史大人明言！”
伏羌县令看了看已经表态的清水县令和陇城县令，就要表态，却别上邽县令拉了一把，没有表态，对陇城县令和清水县令的暗示，视而不见。
反倒是那刺史扫过来眼神的时候，他跟着上邽县令点了点头。
“好，看来本大人今天要是不说过一二三四，你们是不是不会罢休！”
刺史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酒水，悠闲地滋溜了一口，冲着站着的尉迟宝环双手示意，叫他坐下。
“那本大人今天就告诉你们，老夫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跟土匪作战！”
“首先，是你都督无能！”突然之间，那刺史画风一变，从刚才的柔和，变成异常伶俐！
“都督你到了青州之后，跟土匪作战，一二十个人的小土匪还行，到了这种几百人的土匪，打了这么多年，可有赢过一次？”
“从去年开始讨伐断头屲的土匪，这一年多以来，成纪，战死一百三十七，清水战死一百六十三，陇城战死一百五十二，上邽战死一百零八人，伏羌战死一百九十七人！”
一个个清晰的数据摆放在了众人的面前，刺史并不停歇，继续说道：
“断头屲的土匪才多少人，男土匪，女土匪，小土匪，老土匪，加起来才不到六百人，你的战绩在哪？”
“刺史大人，就会因为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才更要跟土匪血拼到底！你却想着资敌，资助土匪！”
“都督大人，这么个样子打仗？能叫血拼，我记得都督大人也是行伍出身，这样的战绩送到朝廷里面，我想不懂战阵和懂战阵的人，都会说你这叫白送！”
看着刺史跟都督已经争红了脸，尉迟宝环也加入到了阵容当中。
“你，老夫总比你要好，你直接逃战，你信不信老夫今天就可以把你军法从事！”
“哈哈，都督大人，下官有没有逃战，你不调查，直接污蔑朝廷命官，这我可是要跟你掰扯掰扯！”
尉迟宝环站了起来，端着手中的酒杯，来到了秦州都督面前！
啪！
忽然一巴掌就甩在了脸上！
“这一巴掌，我为成纪战死的一百三十七个英雄打你，作为统兵作战，你看看你可有一点点的本事？”
“来人，把这反了的人拿下！”
“慢着！”
那秦州刺史喝退冲进来的将士：
“都督，你还是听听尉迟宝环话再说！”
啪！
尉迟宝环又是一巴掌甩在了这个人的脸上。
他知道，既然是长孙无忌的人，那就下死手，反正已经得罪了！
“这一巴掌，我是为我而讨要的！”
“我带领成纪的乡兵，七天狂奔六百里地，一刻都没有停息，冲到了断头屲背靠的大山，砍伐木柴，造成山火进攻土匪？你呢？”
“你在这个地方犹豫不前，不按照约定到山顶参与剿匪，差点造成这一次剿匪失败，你想想，你该当何罪？”
尉迟宝环的两巴掌，并不是很重，并没有把都督打蒙，反倒是那一句话中的几点，彻底击垮了都督：
“七天六百里，制造山火，贻误战机！”
“这山火是你放的？”
“这山火是人为的？”
“这……”
念念叨叨之中，那都督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晕过去的人算是晕过去的，还有两个没有晕过去的人，这个时候口干舌燥，两股颤颤，直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刺史大人，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顶撞上司，污蔑同僚，你这罪名，本官可定不了！”那刺史大人看到都督已经被自己干倒，立刻就要清算他的政治余孽：
“来人，把伏羌县令，清水县令的大印收了，待本官上奏朝廷，等朝廷处置！”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
“大人，放小人一马！”
“刺史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放着两位大人一马，其实也不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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